当那长脸印在所有人目光之中时,周平呆住,除了只晓得人所有人都呆住。
尤其是随着周平远征的那一支白卒军和武王卒,各个愣神的看着林逍。
林逍朝着众人弯腰一拜带着些许歉意。
“抱歉了诸位,从始至终白帅便是林逍一人假冒。”
赵亮大声道:“诸将随我参见林帅!”
早早就商议好的诸将高喊,其余人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喊了起来,林逍收起面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目光扫过所有人。
当赵亮将林逍这段时间在潼关所作的事情一一讲述,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因为没有谁能够在做到如此。
如此将领还不追随,那自己岂不是和傻子无疑?
“王爷您瞒的我们好苦啊!”
邓宝生大着胆子端着酒碗来到要敬林逍一杯,林逍笑着拍着这位杀敌最多的营长:“好好干,以后本王还需要你这二营长,区区匈奴还不是你的战场。”
“只要王爷您一声令下,指哪打哪!”邓宝生激动的喝完酒。
周平也端着酒碗,只是犹豫不决,知晓了此刻林逍的身份他是最为复杂的一个。
林逍瞧见其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酒碗扬了一下。
周平赶忙将酒喝尽,让众将士放开吃喝,林逍和一干将领则早早退场。
这是一年多来,林逍等人第一次坐在潼关将军府中,以往无论吃住人人都在军帐中,精神紧绷。
小卒关上门之后就退去,林逍看向座下十三将,有十一人出自白卒军,其余两人分别是孙方和周平。
林逍开门见山道:“一年战事毕,诸位也说得上是生死袍泽,能活到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本王心中器重之人。”
周平听闻心中放心些许,老实说他和林逍关系微妙,在知晓让自己前往大漠的人居然是林逍之后,他已经在担心自己搞不好明天就要暴毙了。
眼下来看,林逍似乎还没有这个打算,真是鬼门关上走一圈啊!
除却心情坎坷的周平,其余十二人都很轻松。
赵亮开口道:“王爷,这一仗时间虽然不长,但终究打散了凉州士卒的底子,周将军原先的六万人死伤殆尽,朝廷支援的三万玄武骑也只剩一万不到。”
“要今早重建凉州军防,此事拖不得。”
林逍点头:“这也正是我召集你们来的原因。”
“如本王所料不差,接下来一段时间,凉州就要全靠诸位了。”
卢大川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燕王。”
周平心念一动,他已经知晓了燕王谋反的事情,相比凉州惨胜匈奴,燕王大军南下也遭到了极其大的阻力。
加上后方草原蛮子不断袭扰,眼下燕王大军可以说腹背受敌,虽然还占据上风情况却不容乐观。
林逍十指交叉:“本王也就不瞒诸位了,无论是匈奴进犯还是燕王谋反又或者草蛮南下,都是有心人在算计。归根究底,算计的对象,是我武王林逍、燕王林峰、太子林江。”
众将顿时吓了一跳,周平最先反应过来:“王爷您说的是储……”
那个君字没敢说出口,林逍点头:“不错,现在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本王很有可能一纸圣诏下来,就要前往咸阳坐那张烫屁股的椅子。”
“而此刻凉州百废待兴,而皇帝陛下会在驾崩之前派人将本王这大本营连根拔起,让本王就只是坐在那张椅子上,接手一个被燕王打烂的天下。”
“这!”
军中并不都是粗人,能够掌管几千上万的兵马谁是笨蛋,都清楚了林逍所说的事情。
赵亮等人纷纷皱眉,林逍道:“告诉你们这些就是希望诸位早做准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本王有自信去接管这天下。”
“可单人不成事,所以本王在日后帮本王将凉州控制下来!而你。”
林逍看向周平,后者心微微颤抖:“你将随本王到时候一同入京,本王会上奏朝廷,以你的功劳当个兵部尚书都不为过。”
“其中缘由,自然也有担心你的意思,但更为重要的一点,论打仗在座之人不输你,但要论起统兵数万乃至十数万,我想在座诸位都知道和你差距。”
赵亮等人都是轻轻点头,周平调教出来的六万凉州军作战勇猛异常,没有这六万军潼关也坚守不住。
周平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全听王爷号令。”
林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眼下军中布置大致如此,之后诸位各司其职,明日我会以白帅名义宣告天下隐居山林从此不问国事,你们呢告知自己部下,以前怎么骂本王的接着骂就是,不可让有心人察觉诸位与我在一条心上,我林逍也在这给诸位将军一个承诺。”
“一个大秦还不够,本王要齐也要楚更要匈奴草蛮的大地上插满诸位将军的将旗!”
众将心神摇曳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
策马出关,林逍和周平同乘,林逍笑问道:“大漠风景如何?”
“一望无际苦不堪言,降雪之际更是黄白一片再无其他颜色,但常驻那天高地远的广袤大地,心中会不由自主生出豪迈之感。”
周平感叹一声:“或许这就是匈奴草蛮等异族始终对我中原不死心的缘故。”
“说对咯。”
林逍向后一倒躺在马背上:“你是极端之人,只要你周平老老实实跟着本王,你要多大的战场本王就给你多大的战场,青史留名声望超过白卒也犹未可知。”
“人屠之名比起灭国一统天下来说,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
周平紧握住缰绳:“属下明白。”
“总算是可以过几天太平日子了。”
靠在马背上就这样睡去,一直到武王府周平将林逍送入府内,萧媚儿走出来嗔怒的看了一眼林逍,和那人挥手告别。
“他怎么来了?”
“护送我回来,如今周大将军可是一朝登天了,打退匈奴居功甚伟。”
林逍揽着女子腰肢笑说着,随后倒吸一口凉气,拍掉那只拧在自己腰间的手:“你可真够放肆的!敢对本王如此不敬。”
“是吗,那就让我好好伺候王爷,给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