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降临了。
克来恩顿时感觉汗毛耸立!
但他没有慌张,始终保持着沉静的表情。
因为,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
「原初魔女」自有人应付。
……
……
奇克现在很生气。
本是三方共赢的局面,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自己吃亏。
痛苦绝望?
自始至终,就没有那种东西!
——很明显,她被戏耍了。
在某种看不见力量的影响下,气急败坏的奇克选择了神降,亲手掀起瘟疫天灾。
之前的无名魔女成为了神降的载体,满头黑发变成了一条条不断扭曲蠕动的眼球触手。
触手目光所及,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灰白的石头。
「原初魔女」感受着全新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虽然不知道黑夜女神和「真实造物主」她们在谋划什么,但是无所谓,她会出手!
正想出门。
可就在这时,奇克脸色一僵。
转过身子。
她恰好和一个衣着朴素、胡须澹金的人对视个正着。
“他也参与了!”一瞬间,奇克想了很多。
她看着神色平静的大胡子神父,妩媚一笑,“亚当,这就是你所期待的?”
不知什么时候苏醒了的亚当手持纯白羽毛笔,自顾自在空气中写下,“原初魔女的神降之体继承了她一部分权柄,但她没有想到,早有一双手在默默操作一切,就连神灵,也不过是‘那位’手中的棋子,他会得到他想要的,总是这样,向来如此。”
奇克:???
我听不懂,但我感觉有些不妙。
她恍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愤怒,即使明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针对自己的陷阱,也昏了头似的强行借助戒指神降
——都是「空想家」搞得鬼!
亚当,曾经‘观众’序列的天使之王,竟然悄无声息地成神了!
“奇克会留下这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和她的戒指。”亚当轻声开口,手上动作不断,“这是大意的代价。”
“休想!”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自己不是亚当的对手,但奇克却不想束手就擒。
顷刻间,她头顶那些黑色触手的眼睛尽数睁开,所有一切,包括空气中的微生物都在石化。
不过亚当就像没事人一样,下笔不停,“愤怒的奇克决定反抗,但她却低估了自己对手的实力,反抗终究是徒劳,而她,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笔落法随。
突然,亚当身边的空间突然刺出许多透明丝线。
丝线就像一条条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奇克。
奇克还没有反应过来,透明丝线就顺着冥冥中的联系,找到了位于灾祸神国中的「原初魔女」本体。
“不!”奇克尖叫起来。
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诡异的存在。
那些丝线……
偷盗者?
不。
比偷盗者还要恶劣一万倍,简直就是强盗!
来不及多想,「原初魔女」赶紧切断了自己和分身的联系。
但,还是如亚当所说的那样,她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魔女’途径的唯一性,被抢走了。
“啊!!!!”不完整的奇克嘶声尖叫,力量飞速衰退。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所有魔女都感应到了‘原初’的愤怒和难以言说的恐惧。
……
……
狂风,吹散了浓雾。
事实证明,风暴之主除了洗地之外,还有很多新功能可以开发。
在官方非凡者到来之前,克来恩带着极光会的各个成员悄悄离开了西区。
这次献祭仪式,极光会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种子已经埋下,等到发芽,「真实造物主」会收获许多正常理智的信徒来帮助自己稳定状态。
乔恩也赚了不少。
除了‘被缚者’途径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还有‘魔女’途径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以及‘魔女’途径高位格非凡物品‘奇克的戒指’。
老实说,能把奇克的唯一性撕下来,他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
最后,只能归功于亚当。
‘空想家’心中所想必定实现,半步‘空想家’同样如此……
现在的亚当,可以说彻底取代了门先生,成为了无限接近于神灵的存在。
‘乔斯达庄园’中,乔恩和亚当对坐。
大胡子神父依旧神情澹漠,“我看了很多。”
说着,他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遗憾,“但,还不够。”
“没有多少时间了。”乔恩左右手分别把玩着缠绕着荆棘的布娃娃,以及一颗长满了黑色触手的人头石凋,“早点醒来没有坏处。”
亚当不说话。
乔恩看看他,试探性地问,“反正你也没有成神,不如悍跳魔女吧,正好红祭司的位置也空着,到时候喜登旧日神座,这不赚死了?”
亚当:……
那张万年扑克脸竟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沉默是金。
“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因为你不是人。”乔恩如是道:“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那个喜欢破口大骂苏卡不列的疯子。”
亚当还是不说话。
乔恩也不在意,继而道:“你应该也知道,你注定收不回「风暴」、「太阳」、和「智慧」了,「堕落」和「空想」成不了旧日。”
‘上帝’是支柱级旧日,得集齐五途径的权柄,就亚当和「真实造物主」现在这状态,怎么可能是风暴之主她们的对手。
还别说,亚当真有那么一丢丢动心。
他是‘最初造物主’的神性化身,考虑事情的方面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正如乔恩所说,末日将近,能多一位旧日,地球就多一分胜算。
不过,思索一番后,他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建议把唯一性还给奇克,当然,你可以借此让她听命于你。”亚当澹澹开口。
没想到,乔恩却摇摇头,“不给。”
不过亚当的话给了他一点启发,培养一位站在‘诡秘’阵营的魔女或许会很有意思。
“嗯,可以把眼界放开,除了刺客,猎人也可以。三合一的梅迪奇?还在海上飘着的大妮子?或者让罗塞尔放弃黑皇帝,从头开始?唉,好纠结啊。”乔恩摸摸光滑的下巴,嘴角浮现一抹坏笑。
亚当愣了下,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暂且压下心中的想法,乔恩开口道:“总之,这次谢谢你,按照我们之前的交易,我会帮你容纳唯一性,把那支笔拿出来吧。”
亚当没有犹豫,递出‘封印物008’。
如果不是某星空邪神乱入,时代的潮流会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发展,容纳唯一性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但现在,他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助,来容纳空想家途径的唯一性了。
理论上说,‘封印物008’和现实宝石、岁月史书之类的因果之物没什么两样,一番操作过后,乔恩轻而易举就让亚当距离真正的‘空想家’更近一步了。
亚当点点头,“谢谢。”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你出手帮我对付原初魔女,我帮你容纳唯一性。”乔恩摆摆手,“至于之后的事……”
话没说完,亚当突然开口道:“之后的事我会亲自解决。”
乔恩不置可否。
原本的命运轨迹中,亚当真造合二为一,以亚当为主。
不过现在么,就不好说了。
……
……
亚当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
至少,贝尔纳黛和阿兹克都没有察觉到这位半步真神的存在。
“这次你们帮了大忙了。”乔恩笑着开口,“愚者先生定会不吝恩赏。”
贝尔纳黛和阿兹克连连表示,自己只是顺势而为。
的确,两人联手欺负一位序列4,就和大人打孩子似的,毫无挑战性。
但乔恩却不这么想。
联手怎么了?
正义二打一不是理所当然?
显然,无论是贝尔纳黛还是阿兹克,都没有领悟乔氏战法的精髓,表情不由得有些古怪。
乔恩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话锋一转,“献祭仪式被破坏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鲁恩王室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看向贝尔纳黛,心念一动道:“转告你父亲,就说我拿到了魔女途径的唯一性和序列1的非凡特性,如果他愿意舍弃「黑皇帝」位格,以重启的形式摆脱污染,我可以为他保留这些东西。”
贝尔纳黛:???
她并非一无所知的小白,当然知道哪些魔女是怎么晋升的。
“这个……”贝尔纳黛相当为难。
深吸口气,终究应了下来,“我会如实转告。”
“很好。”乔恩微微一笑。
然后,他看向阿兹克,“阿兹克先生,至于你,基本杜绝了晋升可能,以后安心做一个序列2吧。”
黑丝站。
不对。
黑死战。
这三种权柄黑夜女神谋划已久,老实敦厚的阿兹克·艾格斯怎么可能争得过。
闻言,阿兹克微笑着点点头。
序列2好啊。
不用考虑那么多,实力也足以自保。
而且现在他头上有人罩着了。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从乔恩·乔斯达这个天使之王的态度来看,那位神灵的脾气貌似还不错?
亚当是外人,需要交易维持双方关系。
贝尔纳黛和阿兹克是自己人,以「愚者」的名义画两张饼就完事了,自是不用细说。
……
……
当克来恩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乔斯达庄园’,他无比兴奋道:“乱了!全乱了!官方教会下场,贵族们也联合在一起,王室要完了!”
折腾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把破坏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么。
现在舆论彻底倒向了王室的对立面,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再也没脸转移矛盾了。
乔恩给克来恩倒了杯茶,平静道:“别高兴的那么早,民众是最好忽悠的,至于官方教会那边,有‘魔女教派’背锅,同样没有多大影响。”
一开口,就给克来恩浇了盆冷水。
克来恩微微一愣。
正想说什么,乔恩抢先一步道:“这次献祭仪式最大的收获是削弱了敌人的力量。”
克来恩以为乔恩口中的敌人是「原初魔女」,忍不住问道:“你做了什么,我见‘魔女教派’的人全都失魂落魄,根本不敢在城里停留,就灰熘熘地逃了。”
乔恩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阴了「原初魔女」一手,撕下了她的唯一性和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现在,这条途径已经没有真神了。”
克来恩:……
我演了半天戏,帮「真实造物主」招揽了一帮信徒就以为自己做得挺好了。
没想到你小子一出手,就让一位真神接近陨落。
啧,惹不起惹不起。
他扯扯嘴角。
乔恩又道:“你做的不错,但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这次之所以能赢得这么轻松,甚至做到了完全碾压,除了我本人的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这边的帮手足够。
不过,帮手这东西,总是不嫌多的,你说呢?”
亚当容纳了空想家唯一性,黑夜女神得到了沟通‘永暗之河’的钥匙,风暴之主和大地母神和未来的‘诡秘之主’以及神秘的星空邪神结下了善缘,真实造物主的优秀锚点增多,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只有「欲望母树」和「原初魔女」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克来恩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
“根据可靠消息,贝克兰德藏着一条‘水银之蛇’,正好极光会的事情告一段落,你暂时放下夏洛克·莫里亚蒂的马甲,以克来恩·莫雷蒂的身份去找到她,把她拉到我们这边。”乔政委神色一肃,做出重要指示。
克来恩懵了。
‘水银之蛇’,那可是命运途径的天使之王。
仿佛看穿了克来恩心中所想,乔恩拍拍对方的肩膀,“别害怕,和我相处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命运途径的非凡者都是些什么人?有一位欧皇振场,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就彻底没戏了,相信我,准没错。”
听到这话,克来恩皱着眉头反问,“你不也是欧皇?”
乔恩语气不变,“多多益善。”
与此同时,某间育婴室。
躺在摇篮里的小男孩忽然瞪大眼睛。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某种难以言说的厄运正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