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站在商店门口,进退两难,异常纠结的时候。
站在五六米远地方的肖大红,见此一幕,恨不得给周林一脚,将周林给踢到商店里面去,不就是买个卫生巾麻!
用得着这么纠结?
用得着怎么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买就得了呗!
肖大红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购买卫生巾时候的难堪,比现在的周林有过之无不及。
“周林。”急了的肖大红,朝着周林喊了一句,威胁道:“一会儿人,更多,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去。”
一个选择题。
就这么摆在了周林的面前。
在十个人面前,丢人?还是在一百人面前,丢人?
虽然都是丢人,但两者之间,貌似有着一个九十人的差距。
想想。
还是选择前者吧。
毕竟只有十个人,也不算太丢人。
周林眼睛一闭,牙齿一咬,推门走进了商店,他这一番举动,哪里是去商店购买东西,分明就是在上刑场。
“小伙子,你是今年刚分来的新兵吧?”进入商店后,周林的耳边,就传来了一声亲切的问候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太太,映入了周林的眼眶。
“老人家,你好,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新兵的?”周林反问了一句。
“整个骑兵营,一百多战士,都在我这个小店买东西,我都认识。唯独你,我不认识。我猜测,你肯定是新分来的战士。”老太太一副福尔摩斯的推断口吻。
“老人家,你猜的真准,我就是今年分到骑兵营的新兵。”周林回答的语气声音中,泛着一丝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的小小的骄傲。
周林在为自己能够成为骑兵营战士,而感到自豪。
这种想法,之前的周林,根本没有。
那个时候的周林,直以为自己的军营生涯,就这么浪费在了骑兵营。
但是经过了巡逻事件,抢救驴友事件,交火偷猎者份子事件,一盏灯勇救自己战友事件后,周林的想法,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也不是变化。
而是周林,对于骑兵营,有了新的认知,对于骑兵营的骑兵战士,有了新的认可,对于自己分到骑兵营,有了新的想法。
这种想法之下,产生了一种量的质变。
质变影响下,周林的心态,渐渐的朝着截然相反的一方,逐渐倾斜着,这也使得周林在说到骑兵营的时候,他的语气中,泛着一丝小小的自豪。
“小伙子,你想买点什么?随便看。”老太太招呼了周林一句。
“老人家,我想买。”买字后面的话语,被周林给强咽到了肚子里面。
这家伙。
朝着老人家笑了笑,随口丢了一个理由出来,“我还没有想好,我看看,看看,买什么东西来着,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周林这样的新兵,她见多了,第一次来买那些东西,总有一些不好意思,讲不出口。
老太太也不点破,随口说了一句,“那你自己看吧,上面都有标签,你走的时候,直接将钱,放到柜台上面就行。”
说完。
出去了。
老太太给了周林一个私人空间。
见老太太出了商店,周林的心,顿时放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没人注意自己,自己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好意思,他径直朝着卫生巾货架栏走去,三四个牌子的卫生巾,就摆放在货架上面。
买哪一个牌子的卫生巾那?
周林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牌子,倒是其次,最最主要的事情,是价钱。
低价,东西又好,才是周林追求的目标,也是周林想要购买的东西。
对了。
还有一个功能。
周林随手拿起一包卫生巾,看起了上面的功能介绍。
吸汗。
是第一功能。
这个吸血?
是嘛玩意?
周林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陷入了深思。
就在周林深思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声音,在周林耳旁响起,“哎?是你这个新兵啊,你是来买卫生巾的?”
这一嗓子,使得周林仿佛做坏事情途中,突然被人抓住了似的。手里的卫生巾,第一时间被周林给丢出去了,身体下意识的就是往起一蹿,蹿起来的同时,脚步使力,朝着商店门口,就要冲。
但是耳朵,周林的耳朵,在周林身体将要蹿出去的那一刹那间,被人给狠狠的揪住了。
耳朵。
也是人体的要害,被人揪住,也疼。
所以周林想要逃离商店的行动,立刻破灭了。
“周林,你跑什么跑?见了老虎了?”用手揪着周林耳朵的那个人,朝着周林没好气的询问了一句。
周林?
我的名字。
对方管我叫做周林,肯定是认识我。
这个声音,是个标准的女音?
谁啊?
自己貌似不认识骑兵营的女兵啊?
谁?
周林顺着声音,扭头回看。
一张熟悉的脸颊,顿时映入了周林的眼眶,紧接着周林身体上面的汗毛,包括头发,全都一根根的竖立了起来。
母老虎。
不不不。
是女首长。
肩膀上面扛着一毛二军衔,曾经将周林教训的鼻青脸肿的女首长。
娘希匹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明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买卫生巾,却偏偏碰到了卫生巾的使用者。
“嘿嘿嘿。”周林朝着女首长,傻笑了一句,“我当谁啊,原来是首长。”
说罢。
忙朝着女首长敬礼,但是他的耳朵,还在女首长的辣手上面,所以这个军礼,就没有敬成。
“周林,你来买卫生巾?”女首长松开了捏着周林耳朵的辣手,朝着周林,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不是,不是,不是。”买卫生巾这个事情,周林不想让眼前的女首长知道,一连说了三个不是,更在说完不是后,给自己瞎编了一个理由,“我来,我来买药,看到卫生巾掉落在了地面上,就随手给捡了起来。”
“昂。”女首长昂了一声,看着周林,“你得了什么病?”
“胃疼。”周林瞎话随口就来。
“胃疼?我给你看看。”女首长道。
“你是医生?”
“兽医。”女首长给了一个答案。
兽医?
周林不知道说什么话语了。
他无奈了。
你一个兽医,给我看胃病,是嘛回事情?
当我周林,是野兽?
“看不起兽医?我告诉你,骑兵营的医生,是通用的。”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没奈何之下。
周林吐露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