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动手准备
今日和柯银芝的交谈就是一个铺垫。
旧港如果有柯银芝的帮助，也许会轻松一些。但是如果真的没有，那也就是没有了。反正在整个计划中，福门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削弱的对象。但是，要是能获得柯银芝的帮助，整个削弱的计划就不至于那么血腥。
朱由检轻松的和柯银芝聊了一会，这才让齐晗带着她去见皇后了，后面的事情还不能让她参与。
朱由检的话也说的轻松：“皇后听说你要来，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些水粉胭脂。”
柯银芝施礼拜谢出去之后，针对郑芝龙的会议才算是正式的开始。
在朱由检这里，是没有一个公平的概念的。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公平针对的是巨大数量、没有单独个体概念的人民群众的，只有在面对涉及大量人民的时候，公平公正才会被提上议事日程。
针对郑芝龙这种特定的人来说，围殴和以少打多才是他的第一选择。既然已经定了基本的思路，那么对于皇帝这个位子来说，整合自己手上所有的优质资源，以多打少，确保胜利，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应该有的思路。
所以，尽管他现在人在福州，但是还是根据郑芝龙的特点，尽量将手边的资源聚集起来。
“就我们会更换和东瀛合作的郑氏，他们那边回话了没有？”朱由检问道。
“已经回话了，德川家光的特使现在也已经在路上了。针对郑芝龙他们愿意配合，但是也是顺杆爬，提出了一些贸易的新要求和购买火药的需求。”
“没关系的，东瀛这是最不重要的一环。他们的人到了熊津，基本上需要什么就清楚了。温体仁，记着告诉熊津那边，什么都不要答应，直接将特使送到来顺之的面前就好。然后告诉来顺之，朕唯一的要求就是东瀛闭关锁国，不得航海通商这一国策的延续。所有的交易都可以，结算要用浅关银山的白银结算，包括我们淘汰下来的火枪。”
温体仁现在是朱由检秘书监的大秘书，基本上参与了朱由检目前所有的项目，除了朱由检奇怪的消息来源以外。他并不说话，只是按照皇帝陛下的吩咐，开始记录，
“十三行那边和郑芝豹那里呢？”朱由检继续问道。
“郑芝豹没有问题了，按照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查获了郑家主要的几条走私的路线。主要集中在泉州和杭州。大量的都是国内的丝绸和茶叶换取的是蔗糖、棉花和精盐。少数用的是鹰元，现银、龙银和几家江南票号的红票都在用，也有棉花、黄金等实物交易的。”莫景慧在情报和布置方面还是挺强的，翻看着自己的本子说道。
“他希望我们能给他一个朝廷中的职务。而不是仅仅作为郑家的代言人出现。”
“告诉他，朕准了。”朱由检摸了摸自己鼻子。
“十三行里面主要的一些大掌柜、管家和算账先生这里已经全部掌握了，静等着这次行动结束。”
朱由检点点头。
“走私的事情你上报到李若链那里，让他继续跟着。江南别的不说，走私这条线往深处查。”朱由检背着手走到了温体仁旁边。
敲了敲温体仁的桌子说道：
“山东的事情一了结，加上河南、南直隶，我们的基本盘就确定了。西部陕甘、加上通往西域的武威张掖、现在已经开始移民过去的河套和还在建设的归化城，就是以西安府为托底的西部战场了。这边交给巡抚洪承畴。朕觉得西部不用快，慢慢向西、向北推进。十年时间，不用过于着急。占领了一路，就做好田地分配事宜。”
“福州以海外为主。”
“等到明年，就可以对江南几个行省下手了！”
对于莫景慧，她关注的是这一件事，但是对于朱由检来说，借着一句闲话，就开始在自己的脑袋里面大明未来的规划设计。
“至于十三行？”朱由检还在思索。
然后对着戴燃说道：
“朕这次也知道福门在苏门答腊也有相关的贸易，这次岳老爷子去旧港，也会将一些生意给拆分在当地。你觉得由柯银芝守着这些行口，又把握没有？”
“臣觉得可以。”戴燃就说了这么一句。
将十三行全部交给来顺之，朱由检也有一点不放心。
“那就行。”
朱由检这才对莫景慧说道。
“十三行这件事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彻底底，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将风险埋在了后面。趁着郑芝龙这一次清洗有理有据，但是要是我们接过手来，还是不赚钱或者闹出来一些幺蛾子的话，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到那时，别说你了，就是朕动手都要思虑再三。明白否？”
“陛下，若是引起场面动荡的话……”
“朕说了，动荡能避免就尽量避免。要是不能避免，也不用害怕，也就是几天时间而已。城中的粮食只要能准备好，多乱几天也没有关系。锦衣卫只要紧盯着几家钱庄而已，谁给十三行将银子弄出去，就给朕试一试。”
朱由检现在就不担心。
这要是放在后世，就是城市管理的大挑战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老百姓参与到商业活动里面比较少，大部分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概念。这正是现在这个时间要做出针对郑芝龙的最好的时间。
莫景慧接着说道：
“十三行雇佣的伙计也不少，尤其是码头上的少阳帮。光是手下就有四五千人，如果动起来，臣这边……”
朱由检却是打断了她。
“这事情放在一会儿和戴燃的事情一起说。十一月十九，郑芝龙全部人手聚集黑龙岩祭拜，这件事落实了没有？到底能到的人有多少？如此以来，郑氏在台湾、泉州两地的舰队能否顺利交接？如果消息走漏，长期和郑氏不合的葡萄牙人会不会趁机发难？”
说完，这才一抚额头，刚才就不应该让孙承宗走了。
莫景慧倒是比较清楚的。“郑家战舰和大明水师基本无异。其中有大型战舰十七艘，主要集中在台湾宜兰。中型战舰四十七艘，目前在泉州、广州都有，小型的就是武装商船了。根据孙督师的安排，一旦动手后，郑芝豹以郑家发布命令。学院那边的训练舰一把多名学院军为主，原本的准备改为内水水军的泉州水军、宁波水军为辅助，先将战舰集中到广州检查修理。”
“至于葡萄牙，这其中的通信、沟通都是郑芝龙亲自负责，所以臣这边也不是特别清楚。”
省心啊，朱由检露出了赞扬的神情。
说实话，这莫景慧要比兵部那些主事省心多了。那些人在兵部时间长了，说什么都瞻前顾后的，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留下一线余地。
然后，朱由检这才转向戴燃。“具体的十一月行动下来莫景慧要和你详细说，朕就不啰嗦了。朕要给你说的就是一件事。现在莫景慧将参与行动的五百人都已经聚集在福州了。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生手，其中八成都是今年暑天从学院毕业的你的师弟们。”
“眼比手高，心还大。”朱由检一说，戴燃就点点头。
他也清楚那是一幅什么模样，和自己刚结业的时候就没有啥区别。
“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朕把人就给你了，一个月后你还是领队的人。前面说的这么多，其实都是看十一月这次能不能成的基础上的。要是计划不能成，前面都是白扯。不止台湾、泉州、广州都会很麻烦，你清楚了？”
“臣一定竭心尽力！”
“宋应星已经到了，你需要什么都去找他要。新的步枪、手雷他们都带来了不少。还有些新玩意儿，可能也需要你提前适应一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