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吉玛看着徐彦琦不屑的表情,内心一阵哀嚎。
人家的目的和己方猜的一样,就是来要人的。
要是昨日来还好,人还在。
现在来要人,额哲都他娘的不知道跑哪去了,上哪给他弄去。
娘的,早知道不来了,被明人弄死在这找谁说理去。
“敢问将军,来我们这索要什么人?”
艾吉玛心念急转,故作不知地问道。
“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湖涂?要什么人你不知道?虎墩兔出尔反尔,戏耍我们陛下,已经被我们抓到京城去了。他的儿子额哲和妹夫贵英恰跑到你们这,被你们大汗收留了,你会不知道?”
“这...”
艾吉玛满头冒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说?
“这什么这!?人就在你们这!你们大汗不把人送来,派你们几个小虾米来干什么?送死吗?”
“将军,实不相瞒,额哲前些日子确实是在我们这,可是昨夜插汗旧部发动叛乱,贵英恰带着他趁乱逃跑了啊!”
面对徐彦琦咄咄逼人的眼光,艾吉玛一咬牙说出了实情。
听了他的话,面色冷峻的徐彦琦突然笑了起来。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老子今年二十八了!额哲跑了?怎么早不跑晚不跑,偏偏等到我们来的前一晚跑了?看来你是真想死!”
“将军!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不敢有半句欺瞒将军啊!”
“闭嘴!”
徐彦琦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指向了艾吉玛的头。
“我再问你一句,额哲到底在不在你们这!?”
“之前在,现在不在了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艾吉玛不知道徐彦琦手里的黑家伙是啥,但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指定能要人命。
砰!
徐彦琦没再听的废话,果断扣动了扳机。
艾吉玛吓得浑身哆嗦,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哆哆嗦嗦地睁开了眼睛。
我没死?
“牧、牧仁?”
他听到了跟他一起来的人颤抖的呼喊。
牧仁?
牧仁怎么了?
艾玛吉回过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牧仁已经倒在了地上,脑门上开了个洞,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
那瞪得大大的眼睛似乎在后悔这次的到来。
如果他还可以说话,一定会指着徐彦琦的鼻子骂。
你他娘的指着艾玛吉开枪,为什么打到我身上来了!?你还是个人吗?
“将军、我真的没骗你!不要杀我啊......”
艾玛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只是个到处跑的小商贩,懂几句汉话难道就该死吗?
“我再问你一遍,额哲到底在不在你们这!?”
“之前确实在,可是昨天他真的跑了啊!”
碰!
徐彦琦又是一枪。
艾吉玛依旧没感觉到疼痛,但裤裆却是湿了起来。
他吓尿了。
而徐彦琦这一枪打死了他身后的另一个士兵。
“额哲在哪?”
“啊啊啊~我真不知道~~不要杀我啊!”
艾吉玛绝望地趴在地上大吼起来。
对死亡的恐惧和吓尿的屈辱交织在一起,已经让他濒临崩溃。
徐彦琦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收起了手枪。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额哲在哪,既然他不知道,那就去找知道的人。”徐彦琦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继续前进!”
说完,他不再理会瘫软在地上的艾吉玛,策马朝前奔去。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人汇报给了等待消息的硕垒。
“你说他们开枪了?”
“对!下面的人没敢靠前,但确实听到两声枪响,明人已经正在朝咱们这边行进。恐怕艾吉玛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们还有多远?”
“最多不过十几里。”
“下令全军戒备,拿我铠甲来!”
硕垒长长地出了口气站了起来。
既然无法用软弱的方法劝退敌人,那就来点强硬的吧。
本汗倒要看看,你三千人的军队,能在我几万大军面前翻出个什么花来。
硕垒披挂完毕,出门跨上战马来到了营地外面。
对着簇拥在身旁的一众首领来了个战前动员。
“明军欺人太甚,公然率军到咱们的地盘耀武扬威,本汗怜惜将士们的性命,本不愿与他们起冲突,奈何他们丝毫不领情,杀害了本汗派去的使者!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索要额哲,若是额哲在也就罢了,咱们可以将他们交出去避免与明人的争端,但额哲昨夜已然逃脱,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接下来若明人还不依不饶,你们说,咱们能认怂吗?咱们的尊严能被明人肆意的践踏吗?”
“不能!”
“好!本汗认为也不能!接下来,咱们就和他们进行最后一次谈判!若是他们识趣,本汗也不会对他们过度为难!若他们不识趣,哼!这漠北便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好!”
“大汗威武!”
众人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接着便各自回到了指定的位置,积极作着战前动员,准备迎接那三千不知天高地厚的明人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徐彦琦率领的三千士兵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上。
硕垒精神一震,攥紧了手中的马鞭。
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明军,这几年听了明军那么多传说,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一想到对方只有三千人,心里立马便又踏实了起来。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明军,硕垒叫来了乌力吉。
“乌力吉,你带人上前拦截,最后问一问,看看明军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想索要额哲,就如实和他们说!若他们还不满意,那就无需再说,态度强硬一些!明白了吗?”
“是,大汗!”
主张不与明军冲突的乌力吉接受了硕垒的任务,带着五千骑兵迎了上去。
对面,徐彦琦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端着望远镜,看着对面浩浩荡荡的大军。
“哈哈哈,果然是大部落,大手笔啊!这得好几万人吧?也不知道带的五万发子弹够不够用。”
“将军多虑了,他车臣的兵难道人人悍不畏死吗?恐怕一般子弹打不完对方就溃散了!”
参将卢承珪笑着接声道。
“也是,不知道这些家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就一个额哲而已,非藏着不拿出来?对虎墩兔这么忠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