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王法吗?”
环球优品第一会员,兴安伯徐治安此刻正义感爆棚。他徐治安虽说在京城也是个打架斗殴,吃喝嫖赌的选手。但向来不欺负穷人,骄傲的他丢不起那人,这是他心中的底线。眼下好不容易出趟京城,这样撞到眼前惩奸除恶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何况就冲李自成救了周堪赓,这闲事他也得管。
当下找到了周堪赓,寻求周堪赓的意见。周堪赓听完来龙去脉,也是愤怒异常。这种事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对于周堪赓去救人的打算自然是没有意见,但临走前嘱咐他尽量不要和地方官员发生冲突。
徐治安不再犹豫,带着百名亲兵在李新洪的指引下往往县城的方向而去。
进了城,直奔米脂县大牢,到了大牢门口。
徐治安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冲看门的差役喊道:
“一炷香时间,放了李自成,不然我踏平你们大牢!”
差役一听,这还了得。赶紧跑去通知李邓。
县令燕子宾也知道了此事。徐治安带人马一进城他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正匆匆忙忙地整理衣服往外跑。
来到大牢门口,果然见到一大群士兵整齐地站在那。为首的一人身穿金漆山文甲,正一脸傲然的朝自己看来。燕子宾光看对方的这身打扮,就知道品阶不低。
“下官米脂县令燕子宾,敢问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燕子宾往前走了两步,态度恭敬地朝徐治安拱了拱手。
“哦?你是县令?你来的正好,我是大明兴安伯徐治安。我想问问燕青天,这米脂县眼下可还是我大明所属?”
“将军说笑了。”
燕子宾听出了徐治安话语里的讥讽,轻轻摸了一把虚汗说道。
“既然米脂县还在我大明治下,那为何米脂的官员不遵守我大明的律法?”
“不知将军此话怎讲?下官湖涂,请将军明示。”
“我有一个朋友。妻子与人通奸,被他捉奸在床,错手把狗男女打死了。却被你们典史大人带走治罪。我就想来看看,你们典史大人要给他治个什么罪。”
“这,不瞒将军,此时我还不知道。将军可否移步县衙,稍作休息,容下官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啊?”
徐治安闻言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就在这等。我只等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时间到了我就杀进去抢人。”
徐治安一脸的不耐,他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小小一个县大牢还真没放在眼里。
燕子宾闻言抹了把汗,问一旁的衙役。
“你们典史呢?”
“李大人把李自成押过来就走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在李邓来之前,燕子宾不打算放人。
一是对事情的真相尚不明朗。
二是就是徐治安再高的爵位,也管不了自己这一方父母。若是敢冲击大牢,那他也一定会倒霉。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得罪这个京城来的权贵。
典史李邓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他接到消息也是吓得不行。没想到李自成一个小小的衙役能跟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
燕子宾见到匆匆赶来的李邓,赶紧迎上去问道:
“怎么回事?李自成到底有没有罪!?”
李邓面露难色,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
燕子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立刻令手下把李自成带了出来。
此时的李自成比被抓之前狼狈了不少,脸上还有一道血痕,像是鞭子打的。
徐治安见他这副样子,气得不行。
“照理说,命桉乃是你们县内部的事,我无权过问。可李自成今日清晨刚到我麾下当兵,回去整理东西的时候就被你们抓了。既然这样,此时我就不能不管了。你们可以当庭审一审,让我也知道知道,李自成到底犯了什么罪?!”
燕子宾瞪了典史一眼,转过头望望向了路边的小树。彷佛在说,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
“禀将军,李自成错手打死了本县衙役盖君禄,和韩金儿。”
“他为什么要打他们?”
“这,疑似通奸。”
“疑似通奸?光天化日之下,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在屋里不着寸缕,你说这叫疑似通奸?”
“这...”
“这什么这?通奸就是通奸。按《大明律集解附例》规定,当场杀死奸夫无罪。是也不是?”
李邓被问的哑口无言,身为典史,这样的律法他怎么会不知。
只是习惯了滥用手中的权利,当惯了土皇帝,眼中哪还有什么律法可言。此时被徐治安一问当然哑口无言。
“说话!”徐治安爆喝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配刀,指着李邓的鼻子。
“无罪!无罪!”李邓吓得直打摆子,缩着脖子大声喊道。
他好害怕这一刀会砍在自己身上。
徐治安听了他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李自成无罪,那我手下的兵我就带走了!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燕子宾连连点头。
快走吧,你个瘟神。屁大点事儿至于带着这么多兵来么?
“哈哈哈!”
徐治安畅快的大笑着带着李自成和亲兵扬长而去。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对他来说真是无趣的很。此次救人纯属兴之所至,现在感觉通体舒畅,像是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谁说咱大明勋贵尽是些欺男霸女之辈,也不乏我这样见义勇为的好人嘛。
“李自成,你回去报个平安,把家里的事情料理一下,明日一早来营地找我。”出了城,徐治安对李自成说。
“谢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快去吧。别让乡亲们担心。”
李自成和李新洪一起回了太安里,众乡亲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都为他感到高兴。
李自成又到集上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了八十斤猪肉,挨家挨户地分了过去。晚上,在李新洪家吃了顿晚饭,就回了自己家。
他简单地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走出了家门。
他父母死的早,好不容易娶的妻子也背叛了自己。
这个家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他没再回头。
迈着大步向夜幕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