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那是我父亲为陛下准备的礼物。只不过是活的。”
我尼玛。
这回答!
朱由检怎么也想不到这货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你先起来吧。”
“谢陛下!”巴达礼再次叩首谢恩之后站了起来,低头缩脑地站在朱由检面前,像个淋雨的鹌鹑。
“别人都走了,你为何非要留下了见朕?”
“陛下,曾经我们部落,不知所谓,识人不明,受努尔哈赤的逼迫和蛊惑,做出了对大明不敬的措施。父亲病重,在我来之前,他告诉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求得陛下的原谅,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否则,他死不瞑目。求陛下成全。”说完巴达礼再次跪地叩首,像是有八分言真意切。
“你父亲,叫***?”
“回陛下,没有马。”
“没马?你走着来的?”
“不是,是我父亲的名字里没有马。”
“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你们为何要得到朕的原谅?”
“这,不敢欺瞒陛下,前些日子我遵父亲的命令跟随黄台吉一起出征喀喇沁,在插汉的地面上跟大明的曹文诏曹总兵交过手。曹总兵的军队实力之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哦~你还记得啊?”朱由检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朕还以为你忘了呢。几个月前刚跟我大明军队交过手,现在还敢来求和?谁给你的勇气?”
“这...”巴达礼的额头开始见汗。
这大明皇帝怎么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在曹文诏的手下大败而逃。朕也不怕告诉你,黄台吉能逃走都是曹文诏故意放的。不然,他黄台吉能活着回赫图阿拉?不但如此,代善图谋不轨,多尔衮三兄弟篡位,都是朕命人挑拨的。
朕的军队打不赢他们?不!打得赢也不打!对付他们就得用阴谋诡计,朕就是要看着他们兄弟阋墙,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最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辽宁总兵朱可贞手下数万将士,明年开春后会立即东进,整个东北的土地都是大明的,你科尔沁要是不老实,就搂草打兔子连你们一块儿收拾了。现在推着几台破铜烂铁就要来求和?你喝多了?还是你父亲老湖涂了?”
朱由检的话说的很难听,但巴达礼却是满头大汗,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大明有这个实力。
“陛下,父汗病重!不免湖涂了些,求陛下开恩,放我们一马,什么条件我们科尔沁都可以答应。”
“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只要陛下能原谅我等。”
“那你们把辽河套让出来吧。”
“什么!?”巴达礼一脸吃惊,没想到朱由检的胃口这么大。
“不愿意?那你就回去准备迎接战争吧。”
“陛下息怒!此时不是不行,但我必须成为科尔沁部落的首领才行!”
“那你就当首领啊!?”
“我威信不够,父亲病的突然,恐怕难以压制部中几个贝勒。”
“那你想怎样?”
“需要陛下的支持。”
“你就说要什么吧。支援你一些铁锅行不行?”
“恐怕不行。”谁家用铁锅打战!?就算能将锅融了做兵器,我们也不会啊!
巴达礼悄悄瞟了一眼朱由检手里明晃晃的东西,怯怯地说道。
“必要的时候派兵支援就行。”
“此事没问题,但朕将丑话说在前面。不管此次你回去之后结局如何,明年开春我们就出兵占领辽河套。”朱由检不容置疑地说道。
“是!陛下!我一定竭力促成此事!”
朱由检早就盯着这个地方了,辽河套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是蒙古人重要的放牧地。
后世也有关于辽河河套地区的民谣:
辽河水,弯又长,辽河两岸鱼米乡。河淤土,肥又壮,年年亩产千斤粮。
辽河套,树木多,家家过着好生活。盖房料,当地有,省钱省力省张罗。
辽河套,沟注多,提起吃鱼不用说。边添汤边点火,随后捞鱼就下锅。
辽河水,水肥多,灌既庄稼更没说。
就算巴达礼不来,朱由检早晚也得想法子把这一块儿弄回来。
眼下巴达礼送上门来,刚好省了他的麻烦。
巴达礼自然不会不知道这地方的重要性,但他是真的害怕了。曹文诏就将他打怕了,更不用说辽东的朱可贞了。他们科尔沁与后金牵扯最深,现在后金被灭了。努尔哈赤的子子孙孙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再不聪明点出点血,恐怕不久的将来就要步了黄台吉的后尘。
死人守再多底盘都没用。
“若是陛下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启程回去了。我父亲病重,我很担心他。”
“行,回去吧。”
得了朱由检的首肯,巴达礼退了出去。
“万岁,外面的女子如何处置?”过了一会儿,王承恩走进了轻声问道。
“女子?什么女子?”说完朱由检拍了下桌子。“朕给忘了!现在人在哪呢?”
“回万岁,宫外等待。”
“你把她带进来,朕看看这巴达礼大老远给朕带来的礼物。”
不一会儿,海兰珠在一名宦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屋就跪地行礼。
“民女博尔济吉特·海兰珠,叩见皇帝陛下。”
“你说叫什么?”朱由检的语气有些急促。
“民女,博尔济吉特·海兰珠。”海兰珠回答道。
“你不是大玉儿的姐姐吗!?”
“回陛下,大玉儿正是我的妹妹。”
我尼玛,黄台吉刚死,他最宠爱的女人就被送来了?还是个寡妇。
“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朱由检有些好奇,到底长什么样子能将黄台吉给勾的五迷三道的。
海兰珠自然是感受到了朱由检对自己有些感兴趣,便调整了一下,以一副欲拒还迎,含羞带怯地眼神故作大胆的看了朱由检一眼,旋即躲闪开来。
大明皇帝还是挺英俊的嘛,这波不亏。
朱由检仔仔细细地盯着海兰珠看了半天,说实话。
给他的感觉。
一般。
或许跟个人的审美有关吧。
“出去候着吧。”朱由检冷澹地说道。
海兰珠走后,朱由检又问王承恩。
“祖大弼去台湾走了没有?”
“回陛下,之前他说是要等参加完杀虏大会再动身。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快派几个人,将这海兰珠给他送过去。”
“陛下这是?”
“没什么,这女子不是善类,不能留。让他姐妹俩去祸害祖大弼去吧。”后世辫子戏里整天搞来搞去都是这俩女人的各种宫斗、各种爱恨情仇,烦都烦死了。
跟着祖大弼到台湾谈恋爱去吧,哪里有椰林、海浪、沙滩,要多浪有多浪。
王承恩自然是对朱由检唯命是从,立刻派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的将海兰珠送上了去天津的火车。
祖大弼正揽着大玉儿的腰看海,到台湾的船明天才开,他们只好在海边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王承恩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低着头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祖将军。”
祖大弼回过头,发现是几个穿着东厂衣服的番子。
“诸位是?”他拱了拱手,疑惑地问道。
“我们奉陛下之命给祖将军送个人。”
“送人?什么人?”
“将军请看。”说着侧过身,掀开了身后的马车布帘。
“姐姐!”大玉儿一眼认出了从车上下来的海兰珠。
“妹妹!?你怎么在这?”
“此事说来话长......”
许久未见的两人在马车旁说这话,祖大弼疑惑地问几个番子。
“陛下为何给我送了个女人?”
“陛下说,台湾路远,再赏你一个女人。让姐妹花好好照顾你。下官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此别过。”说完几人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祖大弼,看了看海兰珠那姣好的面容。
不错啊。
而京城的朱由检正在看一封来自施邦曜的奏疏。
这两年在台湾开荒种水稻,台南的水稻一年三熟,且由于是朱由检送去的杂交水稻种子,所以产量极高,已经引起了东南亚诸国的注意。
特别是吕宋,已经派了好几个使者到岛上商讨买种子的事宜。
施邦曜不敢擅作主张,于是上疏征求朱由检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