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林提着家伙事儿站在走廊口看热闹,完事了刘海中板着个脸,迎面走来。
毕竟是被易中海断了抢夺一大爷的机会,刘海中当然高兴不起来。
然后趁着合适的机会把大儿子结婚的重任交给了易中海,刘海中的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
可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一转身就对上了张元林,刘海中又瞬间板起了脸,妥妥的成了一个变脸大师。
刘海中斗不赢易中海,结果易中海还在张元林手里吃瘪,这就等于是后院有一个极难对付的刺头,刘海中必须不能给好脸色。
张元林正看的乐呵呢,眼瞅着刘海中那想笑又憋着,故意板脸的表情,那是彻底给看乐了。
“哎哟,我说二大爷,你这脸是不是中风了啊,怎么似笑非笑呢,刚才和一大爷说啥呢,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听到这话,看张元林不舒服的刘海中脸一黑,这下子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管闲事!”
说完,刘海中背着手,步伐匆匆的离开。
正面对上张元林,刘海中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胜算,所以干脆熘之大吉,既然打不过,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摇摇头,张元林又大摇大摆的上前,来到了满脸纠结和愁容的易中海面前。
“一大爷,我早就说过,这个大院离不开你,因为你对大院住户来说太重要了。”
“虽然你自己没孩子,可你是心系全大院呐,而且这家家户户都得等着你帮忙呢!”
“你看啊,何大爷等着你,贾东旭也等着你,现在二大爷家的大儿子刘光齐也等着你。”
“啧啧,要不为啥都说一大爷是好人呢,我看也是,没有一大爷,这个大院都转不动啦!”
张元林一本正经的夸着,但易中海是越听脸越黑,怎么听都觉得张元林是在骂自己窝囊废,大冤种。
自己一个孩子没有,结果还要帮别人找媳妇,不光是晚辈,还有同辈,关键是还不能收钱,因为自己是院内一大爷,不是外面的媒人!
所以啊,这一大爷当的,威风面子啥的别提了,结果忙的跟狗一样,成天给人做牛做马,忙这忙那,简直就是作孽啊!
就算张元林不说,易中海也能察觉到这个问题,要不然能在大晚上的站自家门口发呆么?
可张元林非得说出来,这无疑是在易中海的伤口上撒盐,气的易中海差点就要动手了。
我都这么受伤了,你还来落井下石,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好好教训你一顿!
最终,易中海气鼓鼓的回了家,把门摔的砰声响,彰显出了他的极度愤怒和无可奈何。
“啧啧,这就无能狂怒啦?”
张元林嗤笑一声,摇着头,去了前院,把大院里的最后一单搞定。
收工的时候,张元林听到阎家传来争吵声。
好像是阎家人要用自行车,阎埠贵不让,然后三大妈也表达了不满,把阎埠贵这个一家之主气的拍桌子打板凳。
“哎哟,没想到阎埠贵发起火来还挺勐呢!”
就这样,吃了会儿瓜,张元林乐呵呵的走了。
晚上出个门的功夫,又是看热闹,又是吃瓜的,真好玩儿!
虽然张元林从不主动和大院里的人接触,但这不影响张元林当一个看客。
这大院里头全员恶人,都是眼红怪,生活在这里除了要坚持苟到好的时代以外,最有意义的事情也就是能经常看好戏了。
回到家,秦淮茹已经烧好了水,还提前准备好热茶,以及下午回来路上顺的糕点。
看样子是担心张元林干完活饿肚子,所以准备的相当充分。
张元林也不客气,当是吃夜宵了。
一边吃着,一边和秦淮茹说着外面碰到的趣事,就跟看了好剧一样,得跟人分享讨论才能把乐趣延伸。
等吃的差不多了,就和秦淮茹一起洗漱上床,接着聊天。
眼看着时间还早,张元林也没啥困意,便一起学习了个把小时,这才各有收获的进入了梦乡。
哎呀,没娃的日子就是这么舒服惬意!
不过,小俩口不可能一直这样舒服下去的,就算张元林和秦淮茹都不想,外面人也得说闲话,嚼舌根。
更何况秦淮茹是喜欢小孩子的,再加上有农村思想,秦淮茹一开口就要生三个。
得亏这是在五六十年代,不需要考虑房和车,然后又有一个静止世界做后盾,不然张元林都得吓一哆嗦。
张口就要生三个,这得啥家庭才敢说的话?
不过这在现代属于正常操作,三胎很常见,就是四胎都不稀奇,五胎的也不是没有。
但张元林不会考虑那么多,他是不排斥生孩子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说实话张元林自己也没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家里没有大人照应,然后未来的局势变化即将开始,张元林觉得稍微晚个一两年问题不大。
反正现在媳妇还没抱够,急啥?
……
又是新的一天。
小两口吃过早饭,各自收拾,再一起整理仪容仪表,接着一起推车出门,一个去裁缝铺认真上班,一个去轧钢厂划水摸鱼。
因为要送人,张元林出门的比较早,等他把秦淮茹送到裁缝铺,和老板娘扯皮聊天的时候,其他人才刚准备出门。
这边贾东旭收拾好准备去对门找易中海一起上班,但易中海却让他先走。
“一大爷,是有什么事儿吗?”
贾东旭有些好奇。
但易中海已经不像和这个即将中断关系的孽徒废话,直接摆手说道:
“是有事儿,你去了车间先开机对刀,我晚点到。”
其实贾东旭也察觉到了易中海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了,可他这个懒货却根本不关心,只想着自己早点去也行,易中海不在,就去库房补一觉先!
要是等易中海来了,自己就说肚子不舒服,反正早上一次大号很合理,嗯,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贾东旭心情愉悦的走了,丝毫没有一个即将备考一级工的样子。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离去,便匆匆到后院,找到了聋老太太。
见易中海又来了,聋老太太一愣,转而问道:
“一大爷,你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易中海连连摇头,接着一脸苦恼的说道:
“老太太,咱们针对何大清的计划没变,而是贾张氏和刘海中找上门来,让我给贾东旭和刘光齐找媳妇,可我这边忙的很,没时间呐!”
“所以,我想请您出山,帮何大清找媳妇的事儿不能落下,但也得想法子帮贾东旭和刘光齐找媳妇,成不成另说,先找几个来试试看,最起码要让我对他们有个交代。”
听到这话,聋老太太脸色一变,心想易中海你不要太过分啊,我帮衬你是为自己的以后着想,可不是真的要当你亲妈!
帮一个何大清找媳妇就已经很头疼了,这回又来俩小年轻,闹呢?
何大清啥年纪啊,能不能成就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可贾东旭和刘光齐还有父母在管着,要审视的人多了,哪有那么容易?
如此想着,聋老太太的内心那叫一个抗拒。
别一个不小心把事情办砸了,自己大院老祖宗的名声也跟着被破坏,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只是,面对易中海的请求,聋老太太也不好直接拒绝。
那怎么办呢?
当然是演他一波了!
于是,聋老太太眼睛微眯,说道:
“一大爷,你刚才说什么?”
易中海有些头疼,心想你怎么这个时候犯毛病呢?
“老太太,我想让你帮贾东旭还有刘光齐相亲!”
聋老太太的眉头一皱,大声问道:
“你说什么亲?”
易中海心中暗叫不好,这是真的耳朵不好使了啊!
“我说想让您帮贾东旭还有刘光齐相亲!”
聋老太太身子微微向前,掏了掏耳朵说道:
“你说要帮人什么?”
易中海心想我还得上班呢,没工夫和您掰扯啊1
于是站起身来,冲到聋老太太身边大喊道:
“我想让您帮贾东旭和刘光齐相亲!”
聋老太太身子一抖,但迅速镇定下来,再次掏了掏耳朵,但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失聪了。
不过该装的还是要继续装下去的,便继续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贾东旭和刘光齐要成亲?这不能够吧!”
易中海彻底麻了,我特么再和你说下去,非得吃到扣工资不可!
“行了,没事了,您歇着吧!”
聋老太太没吱声,而是继续摆出一副没听明白的表情,故作镇定的杵着拐杖坐在床沿。
易中海一声长叹,无奈离去。
来的时候易中海满脸愁容,走的时候直接加倍,眼角皱的都要赶上许大茂那张马脸了。
因为聋老太太帮不上忙,他就得一个人承受这些压力!
随着房门啪的一声关上,聋老太太迅速起身,一边来回走,开始拍打自己的耳朵。
“别啊,别真不灵了啊!”
“完蛋了,我左耳朵的听力好像真的变差了!”
“易中海,你,你,你赔我……唉,作孽啊,我之前就不应该什么事儿都答应他!”
……
走出聋老太太的家门后,易中海心事重重的走着。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看到许大茂笑呵呵的从家里出来。
“一大爷,刚才听到您要帮贾东旭还有刘光齐找媳妇?”
易中海脸皮一抽,心想不好,刚才说话太大声,估计都被许大茂给听到了。
还有,你小子不会也来给我添麻烦吧!
答应贾家和刘家那是没办法,但是你许家要想来碰瓷,门儿都没有!
“哦,是大茂啊,对,我要帮他们俩找媳妇,怎么,你家父母也不行?”
听到这话,许大茂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气呼呼的说道:
“一大爷,您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实不相瞒,我爸妈已经在帮我张罗了,而且找到的媳妇肯定比张元林的还要好!”
“怎么着,一大爷您还能给贾东旭和刘光齐找着像秦淮茹那样的媳妇?”
反正张元林和秦淮茹都出去上班了,许大茂也不怕被他们俩听见。
许大茂是听见了易中海喊的话,特地出来确认真实性,然后趁机得瑟一下,因为自己的媳妇有许父做了担保,肯定比张元林的媳妇更好!
说完,还没等易中海发话,住在斜对角,同样没上班,但也没再读书的刘光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许大茂,你说什么呢?就你能娶着像秦淮茹那样的媳妇?”
“告诉你,我刘光齐的媳妇一样不会差,反正肯定不会比你许大茂的差!”
随后刘光齐看向易中海,说道:
“一大爷,我爸说了,你承诺过为我的人生大事负责,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不比张元林的媳妇差,这个要求不高吧?”
作为一个被父母惯坏了的人,刘光齐说话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没有礼貌不说,还特别强势,和人说话都是一种命令的口吻。
这让易中海十分不爽,心想你丫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说话口气怎么比你那爱摆官腔的亲爹还牛呢?
都说要和张元林媳妇一样了,还敢说要求不高?
你们一个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张口闭口就要和张元林比,你们拿头比啊!
别说你们了,就是你们老子来了也没这个能耐!
虽然易中海和张元林不对付,却也对张元林的本事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至少,一般人是没有资格和张元林站在对立面的,更别说和他做比较了。
如此想着,易中海心情烦躁的离去,背后则是不停传来刘光齐和许大茂争吵斗嘴的声音。
路上,易中海一改往日的澹定,改为一路小跑。
他才晋升七级工,不能迟到,否则就不好开口去申请当考官的事情了。
当不上考官,后续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也会让之前的准备前功尽弃。
易中海感觉自己今天的运气很不好,平时聋老太太的耳朵都没啥大问题的,结果今天一早说半天都没听清楚。
然后出门又遇到许大茂和刘光齐搞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好在易中海努力奔跑后,终于在极限时间赶到车间并完成点卯。
接着易中海来到岗位上,看着毫无变化的工位,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憋不住了。
“贾!东!旭!你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回来!”
此时此刻,贾东旭还在库房做着怀抱美女,面前全是大鱼大肉的美梦。
结果听到易中海那一嗓子,直接吓的他原地起跳,一头撞在边上的铁柜子上。
吃痛的低喊了一声,贾东旭却没敢耽搁,强忍着痛跑到易中海的面前。
“一大爷,我,我肚子疼,刚去上厕所了,然后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疼了。”
“您这儿要是没急事,我觉得我得去一趟医务室。”
贾东旭说完,周围传来了一阵嘲笑声,对着贾东旭的肿包的脑壳指指点点。
他们知道贾东旭干什么去了,只是他们没说,因为这是易中海的徒弟,不是他们的。
贾东旭也是心虚,都不敢反驳半句。
易中海不是傻子,轻易的就从目前的局势分析出了真实情况。
好啊,你这个孽徒又躲懒,真当我不知道?
但易中海没再继续发火,不是他气消了,而是周围的人太多,他不想因此丢人。
于是,易中海用力深呼吸,啥也不想了,决定赶紧把自己的计划继续下去,然后快刀斩乱麻,把贾东旭逐出师门!
随后易中海沉声说道:
“开机,给毛坯开粗,这事儿总不用我再指导了吧?”
贾东旭到底是做贼心虚了,不敢顶嘴,只能连连点头。
“不用不用,这个就是最基础的东西,我会的。”
开粗就是把不规则的毛坯进行粗加工,这事儿真的是基础中的基础,不需要考虑精度,也不需要工艺,而且还是低转速的加工,不要太简单。
见贾东旭点头答应,易中海便说自己有事儿,要离开两个小时左右,这期间要求贾东旭把今天要做的材料全部开粗,也算是给他点事情做,省的又去偷懒。
得知易中海要离开,贾东旭想到了什么,嘿嘿问道:
“一大爷,您是帮我找相亲对象去了吧?”
听到这话,易中海真想一个巴掌呼上去。
就你这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模样,你好意思开这个口?
如果只是一个贾东旭,易中海早就打上去了,但谁让贾东旭上面还有个贾张氏呢?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就是去试一下,能不能成不一定,不过我会努力的,你就放心的守着工位吧!”
易中海不想告诉贾东旭自己是去帮人作弊,然后索要一级工试题,因为这事儿利害关系太大,万一被贾东旭这个废物泄露出去,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易中海只能继续撒谎,顺着贾东旭的猜想说下去。
可易中海哪里知道贾东旭居然得寸进尺,搓着手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一大爷,我就知道您最可靠,然后,我就想提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答应!”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你说!”
贾东旭嘿嘿一笑,说道:
“也没啥,我就是想找一个张元林那样的媳妇!”
你特么!
易中海彻底麻了。
张元林,张元林又是张元林,张口闭口就是张元林,没张元林的本事又要娶张元林那样的媳妇,你们有本事去当张元林啊!
此时此刻,易中海只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耳边全是张元林,然后脑子里也全都是张元林,都快让自己变成神经病了。
“不行,我太累了,最近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烦的太疲惫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这么想着,易中海没有回答贾东旭,也没再搭理他,直接转身离开。
贾东旭在背后看的一脸懵逼,但很快就开心起来了。
“嘿,人都走了我还干个啥,不过我这回得学聪明点,先去医务室把鼓包处理一下,这样回来也好和易中海解释!”
……
另一边,易中海准备先找车间主任申请做技能考核的考官,然后再去找机会休息一下,就像贾东旭那样。
既然贾东旭能躲懒,自己也可以,别人都是师父教徒弟,然后徒弟干活,师父清闲的消磨时间。
可到了易中海这边反过来了,是徒弟清闲消磨时光,师父一天忙到晚。
易中海本来心里就很不爽,加上现在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易中海也不是想偷懒,而是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很快,易中海找到车间主任,表面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是七级工,易中海有这个资格,然后高级工的数量对比普通工级数量较少,如果有高级工愿意当考官,工厂方面没道理拒绝。
“要当考官啊,可以,你想去监考哪个工级?”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说道:
“三级考四级吧,因为我工级提高了,有打算收一个中级工当徒弟,正好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车间主任诧异的看了易中海一眼,心想你带一个学徒工都四年多了还没转正,你哪来的勇气要去带一个中级工?
别人带中级工考高级,那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要想当名师,你这边连一个一级工都带不出来,你好意思开这个口?
不过,车间主任心里诧异和质疑,嘴巴上是不能说的,毕竟易中海是实打实的七级工,得给他这个面子。
于是,车间主任在心里一阵腹诽后,还是拿出了一张表格,让易中海填写。
“你填写好表格,上面有工种,工级和场次意向,写好后我一会儿去办公大楼顺便帮你提交掉,应该下午就能出结果,反正最近就是技能考核季度,参与考核的人很多,反倒是考官不够用,不出意外你怎么填的就给你怎么安排,来,写吧。”
易中海点点头,然后拿起笔开始填写表格。
一边写,易中海一边在心里念叨着相关的资料,这都是和共同参与作弊的那个人一起提前商量好的东西。
很快,易中海再三校对场地和场次,担心搞错了一切白费,接着就把表格递给了车间主任。
“主任,接下来的事儿就麻烦您了。”
交出表格,易中海呼了口气,心想从早上到现在,总算是有一件事儿顺心的。
说完,易中海起身准备离开,可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了车间主任质疑的声音。
“咦?易中海你等一下,姓名这一块儿你填错了吧?”
易中海一愣,皱着眉头凑上去查看,结果脸色一僵。
“这,这不可能啊!”
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易中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写的张元林呢,这不是咱们车间的人啊!”
“这张作废,你重新写,检查仔细些,别再写错了。”
车间主任看向易中海的眼神越发诧异,然后又拿来了一张新的表格。
这一次,易中海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让车间主任看的也跟着紧张起来,差点以为易中海是犯了什么病。
终于,在易中海一笔一划之下,表格终于填写完毕,虽然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但至少是易中海自己写完的。
车间主任立马拿过来,发现名字确认无误后,跟着松了口气,接着认真的提醒道:
“易中海,你的手不对劲啊,我建议你赶紧到医务室看一下,要是真有啥问题,我再帮你上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能报工伤的。”
听到车间主任的话,易中海一愣,然后惨讪笑着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可能是刚才我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哪里,还有些发麻,不碍事。”
“呵呵,那个,申请表就拜托您了,主任,我先去忙了!”
说完,易中海赶紧走出了车间主任的办公室,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脸色很不好看。
“我好端端的哪来的毛病,就是这群小王八蛋在我耳边一直说一直说,让我都不能好好的思考了!”
带着抱怨,易中海回到车间,但是他没有回工位上,而是直接从小门熘进了库房。
“实在是扛不住了,我先歇会儿,主要是调整一下精神状态,不然今天的事情都做不好了!”
如此劝说着自己,易中海鼓起勇气,决定躲懒一回。
来到库房后,易中海左右张望一下,直接躺到了贾东旭之前偷懒睡觉的地方。
这是一个墙角,堆放的都是被淘汰的工具,已经落满了灰尘,说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来拿。
只要易中海睡觉不打呼噜,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然而,易中海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他觉得是自己精神状态不佳导致的,只要能好好休息一场,就能恢复如初。
可是在易中海闭目养神,努力调整情绪和心态的时候,库房门被人打开。
几个工人走进来拿东西,还一边聊着天。
如果在说别的事情也就算了,易中海根本不会理会。
只要不是大院里的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着。
然而这些人从进门到出去,足足五分多钟,话题讨论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张元林!
作为全厂话题热度最高的人,张元林值得被这样讨论。
但这可把易中海给整惨了,他躲到库房来就是为了调整状态,结果却在角落里听人说了五分钟的张元林!
等工人离开,易中海瞬间坐起来,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脑袋。
“受不了了,怎么到处都是张元林!”
继续坐在原地,易中海觉得耳边都是张元林,便只能起身离开库房,觉得门外的机器轰鸣声才能帮助自己调整状态。
可刚打开库房门,一个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贾东旭?”
“一,一大爷?”
师徒俩就这么对上眼了。
“你来库房干什么?”
“您怎么在库房?”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贾东旭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急匆匆的跑去医务室,然后盯着头上的大包准备来躲懒,谁知道刚好碰上易中海。
不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碰上易中海呢?
他不是要离开两个小时左右吗?
但易中海的内心却有些开心,碰上了贾东旭,自己终于可以转移注意力了!
“走,回工位上去,你这个工作态度问题很大,我必须好好的教训你!”
说着,易中海沉着脸,带心虚的贾东旭回到工位上。
眼看着毛坯件一个没动,易中海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自己这个懒徒弟,没救了啊!
不过,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只要找到合适的理由把贾东旭赶走,他就不归自己管了!
这么想着,易中海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批评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贾东旭哪里受过这样的训斥,当即不满的说道:
“一大爷,张元林他上班的时候还偷懒呢,每次来巡查就磨磨蹭蹭的走着,明显是在磨洋工,那我怎么就不行?”
易中海一愣,直接崩溃。
你特么又提张元林干嘛啊!
……
另一边。
张元林不是贾东旭说的那样磨洋工,而是正大光明的划水摸鱼,和同事们扯皮聊天。
但这期间同事们时不时的就要出工,去各个车间修理他们上次修过的东西,只有张元林这边一动不动。
工人们做不好还要返工呢,修理工们也不例外,每次修理机器都要签字的。
修好了是工作任务,没修好就是工作失误,必须回去重修,要是给修的更坏了,还有扣工资的风险。
所以啊,张元林工作的时候可认真了,倒不是担心扣工钱,而是不想再费工夫回头重修。
这就导致别人时不时的返工,只有张元林这边一次修理,直接根除,除非是零件寿命到了或者有新的问题出现。
因此,张元林零返工,自然是正大光明的划水摸鱼了。
但事儿还是来了,不过是王部长亲自来通知的。
“小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人找你。”
张元林想了想,可能是娄半城那儿的事情,便起身跟了过去。
进门后,王部长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
“你的电话,娄老板打来的。”
这年头只有一定地位的领导办公室才会配备电话,比如王部长这种,这样方便更高级别的领导下达指令。
交代过后,王部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出门回避。
张元林见状,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能这么命令部长的,除了娄半城这个大股东,还能有谁?
接着张元林拿起电话,说道:
“你好,我是张元林。”
对方立马传来了娄半城的笑声,并打起了招呼。
然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娄半城说道:
“按照咱们的约定,我给你揽活儿,然后你全力以赴把事情办好,这次是我的老朋友,金老板,上次提过的,本来是安排上周日,你没时间,然后我和他沟通了一下,明天上午九点半,在他的一处合院见面,地址我写你记。”
张元林应了一声,但没有拿桌子上的笔,而是从自己的静止世界拿出了纸和笔,这个年代的钢笔不错,但是用起来太麻烦,还是中性笔好用。
记下详细地址后,张元林直接连笔带纸一起收入静止世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好了,我明天会准时到达的,感谢娄老板为我找介绍活儿干!”
通话结束,张元林心情大好的走出办公室门,然后就看到堂堂维修部部长站自己办公室门口发呆。
“王部长,说完了,我先回岗位上。”
说完,张元林稳步离去。
王部长在身后伸出手,想叫住张元林,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来电话的人是娄半城,是大股东,也是他的大老板,自己怎么敢打听大老板的事儿呢?
“唉!人比人,气死人呐!”
摇摇头,王部长无奈回了办公室。
而张元林走远后,则是愉快的哼起了小曲。
“嘿,明天又要去见一个大老板,然后再演一波戏,把关系打好,之后找机会利用他们的关系网,快速扩充自己的人脉关渠道。”
“趁现在还没公私合营,外面的老板们过的还挺滋润,人脉关系都还在维持着,也趁着我还没孩子,没有牵挂,我必须抓紧时间才行,不然等后面一个个人脉关系收缩,我再去忙活就是事倍功半了。”
“跟普通人只能认识普通人,但跟大老板一定能认识高阶层的人,要么同样是大老板,要么就是某些位高权重的领导,这都对我以后的发展计划有帮助。”
“哎呀,脑子动的好,关系少不了,只要关系到位,未来干啥都方便,不然就算自己手里一堆好项目好想法,碰上几个搞事情的,不仅影响我的计划,还有可能盗走我的生财之道,那可真是烦人的很。”
“所以,还是得提前布局,正好趁着这些年韬光养晦,之后全面放开,自己只管搞项目,急速扩充,且不谈钱哗哗乱赚,社会地位那必须是坐火箭似的往上窜呐!”
“等社会地位提高,号召力变强,我做的事,说的话更能让人信服,这样就能带着同胞们一起发家致富,迅速提升国内经济,提高国际地位,嗯,重要历史不可更改,得尊重历史,但是,我带着自己人一起赚钱过上好日子,这难道还能有问题?”
“反正我的祖国早晚会成为世界任何国家都不得不重视的大国,我这样做不是改变历史,只不过是加快进程罢了,重活一世,我总不可能真的不做任何改变吧?”
回去的路上,张元林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心里滴咕,同时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对未来的展望和计划。
此时此刻,张元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院里的老人孩子都惦记上了,尤其是易中海,他恨不得把张元林给踢出大院。
有多的闲工夫,张元林宁可用来思考未来,而不是参与大院里的矛盾纷争。
因为大院里的人没有张元林这么开阔的眼界,他们都是井底之蛙,眼里除了大院就是上班的单位,总之无论是目光还是脑子,都走不出这条街道。
所以,张元林根本没道理和大院里的人争来斗去,这简直就是拉低自己的级别和品格!
可大院里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年轻人都在暗中和张元林较劲,要娶一个不比秦淮茹差的媳妇。
而大人们也在时刻关注张元林,拿来和自家孩子作比较,三位大爷就更加了,他们无法接受一个小年轻把他们仨比下去。
尤其是易中海,这几天在张元林小俩口身上接连吃亏,然后又得不到聋老太太的帮助和提点,整个人都郁闷的不行,为了对付张元林都有些魔怔了。
结果办法没想到,耳边一天到晚都是张元林三个字,差点没把易中海给逼疯。
早上起来就是张元林,去上班还是张元林,填个表格也是张元林,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吧,听到的居然又是张元林,最离谱的时候教训徒弟的时候,还能冒出张元林三个字来。
轧钢厂里的人有没有说腻味不知道,反正易中海听了一整天,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有点儿问题。
于是,临近下班的时候,易中海也懒得再管扶不上墙的贾东旭,把自己的任务快速做完,然后趁着医务室的人还没下班,准备去看一看,顺便开点药。
来到医务室,易中海找到值班的医生,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听完易中海的阐述后,值班医生皱眉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你今天一整天都没见过的人,却一直出现在你脑子里,根本摆脱不了?”
易中海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值班医生想了想,问道:
“我猜猜看啊,这是个女性吧?”
易中海脸色一僵,沉声说道:
“是个男的,我和他有过节。”
值班医生一愣,心想你早说啊,这不是误导我么?
“咳咳,这样啊,那我觉得你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或者是情绪不佳导致的精神混乱,简单来说,就是你回去好好休息,避免和你脑子里的这个人接触,然后我开点能提神醒脑的药给你。”
易中海点点头,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时候,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响起。
没一会儿的功夫,医务室外就熙熙攘攘的走满了下班的工人。
张元林也在其中,不过他有自行车,只得随着拥挤的� ��群慢慢悠悠的骑行。
就在这时,张元林路过医务室,从窗户口看到了问诊的易中海。
而对方也刚好转头看来,张元林此时的心情不错,因为明天又有机会扩充自己的人脉关系了,便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可这一笑,把易中海吓的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张,张,张元林,又是他,本来只是在我脑海里的,现在居然出现在窗外了!”
值班医生刚写完药方,准备让易中海去药房抓药,面对易中海如此激动的情绪,也被吓了一跳。
接着值班医生起身走到窗口,对易中海说道:
“你确定吗?来,人在哪儿呢?过来指给我看看。”
易中海脸色难看,又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张望,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张元林的影子。
因为人潮是流动的,恰好张元林又找到一个缺口,直接一个加速,顺利的离开了人群,潇洒离去。
没找到张元林,易中海也安静下来,随后看向值班医生,尴尬一笑。
“这,我可能是出现幻觉了,不用您说,我也觉得我的精神问题可能有点严重。”
听到这话,值班医生坐了回去,然后看着桌子上写好的药方,陷入沉默。
十几秒后,值班医生拿起笔,直接在最后写下四个字:加大药量!
最后易中海拿着药方,去药房拿了一个月的疗程,都是中药。
按理说中药都是先吃七天一个疗程看效果再决定是否继续的,但值班医生觉得易中海的精神问题很严重,就直接开了一个月的。
关键是易中海觉得这样没问题,因为他也认为自己的精神问题很严重,是应该加大药量才对!
可就是易中海这样的想法,反而把值班医生给整不会了。
“这有问题啊,正常人肯定说自己没毛病,不吃药,结果他这边觉得自己的确有毛病,该吃药,所以他这到底是有毛病还是没毛病?”
“算了,开了一个月中药先给他吃着,能考上七级工的人肯定智商没问题,大概率就是精神问题,反正开的药就是提神醒脑的,没啥大副作用,无非就是多费点钱,反正他是七级工,不差钱!”
目前还没到轧钢厂全程包医疗费的时候,因为现在还是资本家控股的阶段,没那么好的福利,所以易中海问诊拿药,除了工伤以外,都得自己掏钱付费。
不过易中海工资高,也觉得自己精神确实有问题,所以根本没犹豫,直接付了钱就拿药回去了。
回家后,一大妈看着易中海带回来的中药,直接给看傻了眼。
“不是,老易你干嘛呀,得了啥病,你弄真么多包药回来?”
但易中海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最近过度用脑,精神疲惫,脑袋疼,让一大妈别废话,赶紧熬药,今晚就开始喝。
吃过饭,喝过药,易中海没敢再熬夜,早早的就关灯上床休息。
可易中海刚躺下,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张元林,直接把他给吓的坐了起来。
但更可怕的事情来了,坐起来后一睁眼,屋里头黑咕隆冬的,易中海感觉满屋子都是张元林!
这一刻,易中海的心脏砰砰狂掉,冷汗在额头嵴背冒出来。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啊,医生说的对,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再主动想任何哪怕一丁点关于张元林的事情,也不能和他继续产生摩擦,更不能想着报复,否则只会让我更加难以摆脱!”
“还有,我得加大药量!”
“媳妇,再给我熬一碗汤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