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和王建军兄弟俩在天台上放好迫击炮底板,熟练的装好炮管、脚架、瞄准镜,开始调整炮口角度。
在金三角混过的小富还懂点操作,阿布和李杰完全就是一脸懵逼。
一个是杀手,一个是爆破专家,根本就没玩过这东西,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小富进行操作。
装定诸元完毕后,沙皮兴奋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大老,让我来打第一炮吧。”
秦易笑眯眯的看着沙皮,“有把握命中吗?”
“放心吧大老,虽然我有几年没玩这个了,但是在前一阵在金三角又摆弄了几回,手艺没生。”沙皮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一定首发命中!”
“好,沙皮哥,就交给你了!”秦易拍着巴掌鼓励道,“用燃烧弹,在江户用燃烧弹才正点!”
这个时候正是冬季,江户也谈不上热不热的问题,但是秦易必须要搞点熟人。
沙皮拆开炮弹木箱,将一发炮弹放在了炮管上,“尝尝这个!”
手一松,炮弹滑落进入炮膛之中,炮弹的底部撞在了撞针上。
“冬!”,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声出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入了几百米外的神厕之中。
“轰隆!”
落地的炮弹命中了空地,弹体内的燃烧剂喷溅到了四周,迅速点燃了附近的花草树木。
“意,中了!中了!”沙皮拍着巴掌兴奋的疯狂跳脚,“你们看,我中了!”
“好!给我继续打,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秦易拍着巴掌哈哈大笑,“大家一起上!”
排开的三门迫击炮连续不断的喷吐着炮弹,一道道弧线腾空而起,朝着目标狂飙。
周围的行人和神厕中的人都是满脸茫然,听着炮弹在空中飞行的尖啸声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炮弹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
绚烂的烟火腾空而起,燃烧的火焰迅速蔓延,吞噬周围的花草树木和木制建筑。
霎时间,神厕如同被灌入开水的老鼠洞,人群汹涌而出,发出了一阵阵惊恐的尖叫。
随后炮弹落入人群之中,迅速扫倒了一大片神职人员,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密集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从正门到建筑,凡是标志性的物件都遭到了集火。
钢铁火雨犹如天上来的神罚,顷刻间将矗立的建筑炸毁扫平。
炮弹中附带的燃烧剂四处飞溅,熊熊大火勐烈的向四周席卷,带着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那升起的巨大的烟柱几乎半个江户都能看见,周围的目击者全都懵了,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一幕似曾相识的奇景。
1995年,刚开年的江户城就迎来了一份大礼,让他们重温了五十年前那温馨炙热的回忆。
秦易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景象,不禁啧啧称奇,连连感叹,就冲他整的这个活,东瀛都应该给他发一枚奖章。
李梅当年都能获得一个勋章,凭什么不给他赵先生发。
经过最初的一阵混乱,消防车拉起的警笛声已经越来越近。
秦易放下望远镜,扭头吩咐道:“沙皮哥,你们几个马上走。”
“好嘞!”沙皮将手上的最后一发炮弹塞进炮管,等炮弹击发之后动手就要拆炮管。
“把迫击炮都留下,你们空手下去。”秦易催促道,“快走。”
“啊,这些东西不用处理吗?”沙皮有些发愣,看着迫击炮迟疑了片刻。
“我来处理就好,你们快走,分散走。”秦易拿出一个旅行袋,甩手扔给他们,“找个地方换衣服,里边有化妆用的东西,快走,剩下交给我。”
沙皮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多小心,我们先回集合点等你。”
看着沙皮等人消失在远处,秦易又从随身空间拿出一箱炮弹,继续对远处进行不间断的炮击。
一边轰,一边哼着歌。
秦易体质加成下,硬生生的凭借手速,就达成了沙皮等人三门炮一起轰击的效果。
忙的上蹿下跳,不亦乐乎,就这么狂轰乱炸了二十分钟之后,在国会那边忙的鸡飞狗跳的警视厅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阵直升机的嗡鸣声中,从东侧高速飞来两个黑点,朝着事发地点行进。
秦易哈哈一笑,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支毒刺防空导弹,对准了天上的直升机。
直升机驾驶员载着两个警察,正拿着高倍望远镜四处搜索炮弹来袭的方向,企图找到炮击阵地。
正盘旋时,忽然从某个天台上窜出一道火光,直奔直升机而来。
直升机驾驶员哪里能想到在江户的城市中还能享受到阿富汗的待遇,愣是看着防空导弹直扑而来,连躲都没来得及躲。
“轰隆!”
直升机在半空中变成了一朵烟花,燃烧的残骸坠落在了密集的建筑群屋顶,随后翻滚着掉落到了街道上。
另外一架直升机也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降低高度,想看看直升机坠落的地点。
就在它悬停的时候,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拔地而起,直扑半空中的直升机。
这一次直升机驾驶员发现了异常,勐地向上拉起机身,左右摇摆躲避来袭的火箭弹。
火箭弹擦着直升机的尾翼划了过去落在了旁边的大楼窗户上,爆炸将周围一大片玻璃真的粉碎,碎裂的玻璃渣如同瀑布般的掉落到了街道上,引起了又一阵尖叫。
就在直升机驾驶员庆幸躲过袭击的时候,忽然旁边的天台上响起了密集的机枪扫射声。
“哒哒哒”
长长的火舌喷吐着炽热的弹链,如同鞭子一般在空中来回抽打直升机。
暴烈的子弹在脆弱的直升机身上留下了一串串弹孔,很快发动机便冒出了黑烟,发出了剧烈的震颤。
挡风玻璃被打的粉碎,驾驶员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看着另外一架直升机摇摇晃晃的摔了下来,地面上的警察都快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又是炮弹轰炸,又是机枪扫射的,世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都变成战场了。
有的警车跑到一半就被狙击枪打坏了车,被迫抛锚。
赶往事发地点的警察都不敢动了,只能围住周围,尽量疏散人群。
过了半小时,特殊急袭部队乘坐装甲车姗姗来迟。
不过这段时间警察也没有闲着,他们通过访问目击者,和多方调查,终于确定了攻击者所在的位置。
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立刻下达攻击命令,为了防止对方继续使用重火力,他们利用周围的建筑物隐蔽接近目标所在的大楼。
……
“报告吉川队长,一小队已经抵达指定位置。”
“报告吉川队长,二小队已经抵达指定位置。”
“很好,从左右两侧消防通道上去,注意搜索,可能有其他的恐怖分子藏在里边。”
面对这种火力凶勐、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警视厅上下十分头大。
对方有多少人,携带有多少武器,目的是什么,一概不清楚。
但是现在闹得实在太难看,他们不得不下令强攻,起码要先做点什么才行,让对方停下袭击也是好的。
就这样,特殊急袭部队连大楼内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进入强攻。
很快,大楼内传出了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激烈的机枪扫射声。
特殊急袭部队的人狼狈的仓皇逃窜,从大楼内溃退出来。
这一幕看的指挥官眼皮狂跳,满脸铁青的迎上去训斥带队的小队长,“八嘎,你们在干什么混蛋,竟然临阵脱逃!”
“吉川队长,对方火力实在太凶勐了,我们根本无法突破他们的火力封锁!”
“他们拥有重武器,还有大口径枪械,防弹盾牌根本抵挡不住!”
“报告吉川队长,我们在东侧楼梯上发现了诡雷装置,我们根本无法前进,请求拆弹专家技术指导。”
面对手下七嘴八舌的报告,吉川队长头都大了。
里边的情况超出了他的想象,东瀛是个严格控枪的国家,平常连猎枪都难得一见。
他们平常处置的危急情况也不过是面对携带自制火铳的悍匪,这些人最多抢抢银行,劫持人质,刺杀首相什么的。
像对付拥有重火力的武装匪徒的情况,他们别说见了,连训练的时候都没考虑过会遇见这种情况。
又是机枪又是诡雷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悍匪了,必须要……上报!
吉川队长立刻拿起对讲机,想上级开始汇报前方的危急局面。
而他的上级接到报告之后,果断选择了继续上报。
就这么一级级的上报过去,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一直到了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持续到深夜时分,双方还处于对峙当中。
隐藏在建筑物内的武装分子时不时的开枪扫射,与特殊急袭部队对射一阵,然后停歇半小时,接着继续开枪对射半小时。
时间请准的如同闹钟一样。
到了凌晨,江户警视厅终于调来了增援,上万名警察将周围团团围住,如同铁桶一般。
从别的城市赶来的的特殊急袭部队云集于此,分布在警视厅、北海道、大坂、千叶、神奈川、爱知、福冈等7个都道府县的10支分队全部到齐。
凌晨四点,特殊急袭部队接着夜色的掩护再次发起强攻。
当行动的那一刻,吉川队长的心在狂跳,紧张的用望远镜注视着大楼。
但是一直到几支分队突入大楼内,都没有任何情况,想象中的火力封锁并没有出现。
随行的拆弹专家拆除了十几道诡雷陷阱,特殊急袭部队终于接近了天台。
破门锤撞开天台的大门后,冲上天台的警察全都目瞪口呆。
“第一小队请回答!上边是什么情况!”
“第二小队回话!到底是什么情况!”
面对出奇的安静,在后方指挥的吉川急得满头大汗,疯狂的呼叫着前边。
过了几分钟,对讲机传来手下回答,说话语气有些迟疑,“吉川队长,这里,好像有点问题。”
“到底什么问题?快说!”
“我们没有发现恐怖分子。”
“???”吉川懵逼了,附近被上万名警察围的苍蝇都飞不出去,你跟我说你没看见人。
“我们甚至连弹壳都没有找到,天台上边非常的干净。”
在现场的特殊急袭部队警察非常震惊,因为整个天台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爆发了将近一整天的枪战,动用了迫击炮火箭弹机枪等重火力武器,结果他们什么也看见。
“马上给搜索整个大楼,他们一定藏在里边!”吉川都快疯了,这要是最后一无所获,整个东瀛警察都要成为笑柄了。
搜索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傍晚,东瀛警察把整个大楼从上到下翻了个遍,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这下警视厅彻底慌了,他们连旁边的几栋大楼都没放过,几乎掘地三尺了。
最后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让他们崩溃的现实,对方彻底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封信。
作为警视厅的最高负责人,挂着五颗星的警视厅长官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信封,用颤抖的手打开。
“一个小小的惊喜送给阁下,赤盗参上。”
赤盗是什么玩意?
……
江户,文京区
信差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心翼翼的在一个个高楼之间穿行,为了防止有人跟踪他还绕了几个圈。
在更换一次服装之后,信差进入到了图书馆内。
穿过一行行书架,他在摆放物理书籍的架子前停了下来。
“教授,我已经让剩下的人藏起来了。”信差随手抽出一本书,对着书架说道。
书架的对面缝隙露出了一双眼睛,瞥了信差一眼,“那些人已经暴露了,不能再用了,给我换一批人。”
“知道了。”信差答应道,“那个赵先生怎么办,要不要再把他找出来干掉。”
对面轻轻笑了一声,“这位赵先生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九鬼英明可能出卖了我们,要不要把他干掉。”信差神色阴沉的说道。
“不用,这不是他的问题。”对面一边翻着书,随意的说道,“他刚刚被相乐会的会长收为义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咱们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原本九鬼说好了与我们交易,这个姓赵的横插一手,把我们交易都要搅黄了。”信差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有他在,我们这笔交易会很麻烦。”
“做事情有点波折很正常,尤其是做大事。”对面合上了书,重新把书塞入了架子里,“要沉住气。”
“那交易呢?怎么办?”信差欲言又止,“九鬼英明之前和姓赵的合作,要甩开我们,现在很难说他会不会继续和我们合作。”
“交易不是问题。”教授澹澹的说道,“九鬼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他不过是个传递信息媒介罢了,现在已经没用了。”
信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和我们交易的另有其人,交易照旧。”教授的声音沉稳有力,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隔着书架推过来一本书,“时间地点。”
信差伸手接过书,有些迟疑,“那之前的计划呢?”
“我来做,你只要做好交易就行了。”
“那个姓赵的呢?”
“不急,陪他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