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中的高速破片四处飞溅,宛如风暴,在人群中带出一片血雾。
杀手们发出一阵惨叫,四五个人摔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其余的杀手慌忙的散开,密集的子弹瞬间泼洒到秦易身边。
杀手们一开始被打个措手不及,等到散开之后马上就展现出人数优势来。
“砰砰砰!”
无数的子弹横飞,打在墙壁上和金属车身上,火星四溅。
秦易紧缩在墙壁和汽车之间,任凭呼啸子弹从身边飞过。
“你的人呢?”许正阳举起枪还击了两枪,大声质问道。
“再等等!”秦易大吼着回答。
许正阳暗骂一声,往地上一躺,从车底空隙举枪瞄准,快速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过车底击中一个了杀手的腿上,倒霉的杀手惨叫着摔倒在地,接着又是几发子弹击中了身体,冒出了朵朵血花。
又是一阵密集般的子弹反击了过来,打的火花四溅,那辆白色大发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
“杀了那女的,重赏一百万!”
领头的杀手大吼一声,原本还有些畏缩不前的杀手们顿时沸腾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向秦易许正阳二人射击,同时还走出了掩体,争先恐后的想冲上来。
许正阳刚想露头又被密集的子弹压了回来,大喊道:“你的人再不来我就撤了,他们人太多了。”
秦易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眼中出现了一条弯折的线条。
【弹道折射】
抬起枪口,对准了天花板,扣下扳机。
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的钢铁横梁上,改变了角度,向下飞去,击中了一个杀手。
被击中的杀手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正在步步逼近的杀手们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某个倒霉蛋被流弹打中了。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一连倒了五个人,杀手们也发觉不对劲了,疑神疑鬼的四处查看,想要寻找子弹从哪来的。
许正阳也是一脸懵逼,“你这什么枪法?”
“随缘枪法!”秦易卸下空弹匣,重新更换了一个满弹匣。
“休!”
还没等秦易再次开枪,空气中传来一声怪异的尖啸。
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在天空中划过,留下清晰的白烟轨迹,一头扎在了杀手的汽车上。
“轰隆!”
被击中的汽车炸车一团火球,从地上弹起,翻滚着落下。
在场所有人都懵逼了,这是啥?
又是一枚火箭弹划过,打爆了第二辆汽车,将停车场出口堵住了。
“快散开!”
“隐蔽!”
“RPG!”
杀手们疯狂的四散奔逃,寻找安全的掩体。
“哒哒哒哒哒哒!”
M60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焰,子弹犹如暴风雨一般,疯狂的倾泻向了杀手。
闪避不及的几个杀手如同麦子一般被割倒,鲜血喷涌。
沙皮端着机枪疯狂扫射,发出阵阵狂笑。
王建军和小富各拿着一支AK,用精准的点射压制杀手还击。
在强大的火力交织下,杀手们瞬间崩溃了,扭头就跑。
他们是为了钱卖命,不是来无意义的送死。
更何况他们手上只有小手枪,怎么和机枪、火箭弹对拼?
爆炸的汽车已经将停车场堵死,剩下的几辆也是千疮百孔,杀手们果断放弃了车子,自己翻过停车场的围墙,从两层楼的高度跳下去,各自逃命。
看着眼前混乱火爆的场面,许正阳愣住了,他用诡异的眼神看向秦易。
“你们港岛警察用机枪抓贼啊?”
“不,他们不是我手下。”秦易直接否认道,“我不认识他们!”
“那还不快走!”许正阳二话不说,一个翻滚,窜到了围墙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秦易翻了个白眼,无奈的也跟了上去,从停车场二楼跳了下去。
……
低沉的痛呼,嘶吼的惨叫。
众多伤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被绷带和布条简单的包裹了下,哼哼唧唧的苦捱。
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弥漫混杂在一起,脏乱不堪的地板上散落着站满血迹的棉球、纱布。
吃饭的桌子拼成了一张简陋的手术台,被几盏昏黄的台灯围着,重伤濒死的人时不时抽搐着。
一个穿着蓝色手术衣的老头举着镊子,满头大汗的在伤口上翻找,旁边的助手不停的帮他擦拭着汗珠。
“当啷!”,一颗带着血迹的子弹被扔到了白色的盘子里。
“抬走,下一个!”
两个体型健壮的大汉将缝合完毕的人抬起,放到地上,抬起另外一个伤员放到手上台上。
手术室外边的房间里,一片喧哗争吵。
雷公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捏着烟斗,手微微的颤抖。
“七叔,你说句话。”
一个长相凶恶,头上裹着纱布的寸头大声嚷嚷道。
“这次折了这么多兄弟,你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兄弟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七叔,死伤这么多弟兄,你总得说句话,安家费怎么算?”
“砰!”
雷公狠狠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凶恶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阿华、狼崽、大口发、花仔飞、阿荃……“
点到名字的杀手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雷公的眼神。
“你们跟我最久,我有什么生意都先关照你们,佣金给的也足,你们也赚了不少吧?你们会缺钱?”
阿华几人欲言又止,想了想最终也没有吭声。
雷公转头看向寸头,“丧昆,这单大生意本来我自己可以做,但是念在你叔公的交情上,才分给你做!“
丧昆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明明是你人手不够,才叫上我们。”
“丧昆!”雷公怒斥道,“我雷公会缺人手?笑话!我一句话,在道上能招来几十个枪手,你要不做就给我滚。”
丧昆也闭上了嘴巴。
雷公看向了其他几个带队的大哥,“咱们有言在先,成了分钱,没成各顾各的。你们折了弟兄,我也有人死伤,难道也要我给你们拿钱?”
几个带队的大哥不吭气,现场一片沉默。
雷公转头看向另外一边,这群人脸色激动,涨红的脸庞上青涩未褪。
“你们几个刚入行,不懂规矩,七叔不怪你们。”雷公慢条斯理的说道,“做了杀手这行,都是生死各安天命。成了有钱拿,事没成死了也是白死。”
“受伤的弟兄我已经找了医生,能不能挺过去要看他们自己造化,汤药费我全包,残了废了每人拿十万。”
“但是!”雷公提高了嗓门,“死了是没有安家费的,行规就是这样,到哪里都一样。“
雷公随后叹了口气,“不要怪七叔心狠,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七叔不能坏了规矩。更何况,七叔手下这么多弟兄要养,衣食住行各种花销,七叔能拿出的钱也不多。”
“这样吧。”雷公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就破一次例,这单生意成了之后,拿到佣金,我拿出我那份,给死了的弟兄卷属每人五万抚恤金。”
现场的紧绷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带头人不吭声,其他人也不再聒噪。
雷公几句话重新掌握了节奏,他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斗。
吸了几口,吐出烟雾,老头缓缓开口,“这次的事是个意外,不知哪路来的扑街撬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等到这单生意了结,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给道上发消息,谁也不许收留这伙人,不然就是跟我雷公作对!”
“到时候大家一起同心协力,干掉这伙人,为弟兄们报仇!”
“你们说,怎么样?”
其他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愿听七叔吩咐。”
雷公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自发狠,要不是那伙来路不明的人横插一手,他的杀手早就把目标干掉了。
结果不但损兵折将,还打草惊蛇,再想找机会下手就更难了。
除非他们准备重火力,强攻浅水湾别墅。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雷公虽然是做杀手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浅水湾住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豪门明星,惊扰了这些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TMD,想到这里他就愈发的恨。
等忙完这一单,就把这些人翻出来,通通丢海里喂鱼。
想到港岛来抢食吃,也不先问问我雷公的枪同不同意。
你有机枪难道我就没有吗?
想到此处,雷公抬起头,准备给手下打打气。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
房门被狠狠的踢开,门板撞到墙壁上发出了巨响。
“雷公,跑这躲清闲了。”
“张先生!”雷公惊讶的站了起来。
秦易冷冷的扫了雷公一眼,“我TM让你杀人,你给我搞出这么大动静,听说飞虎队都出动了,你搞什么飞机?”
“张先生,这件事是个意外。”雷公沉声说道,“你听我解释。”
“好了,你不用说了。”秦易冷笑一声,“真TM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雷公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冷哼道:“年轻人不要出言不逊,否则小心走路撞车。”
“怎么?”秦易斜着眼扫了雷公一下,“说你废物你还不服啊?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乐色。”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破口大骂。
丧昆站出来厉声喝道:“扑街!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是乐色!”秦易哈哈一笑,“不服啊?”
“哗啦!”
周围的杀手拔出了手枪,一起指向了秦易。
“都别动!”沙皮大吼一声,抬起了AK指向了雷公。
站在秦易身后的王建军和小富几乎同时拔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几乎顶在了雷公脸上。
秦易看着身边的枪口怡然不惧,冷笑起来,“怎么?想火并啊,要不要试试看,谁的枪快?”
丧昆满脸戾气的站了出来,叫嚣道:“够胆你就来比啊。”
话音未落,他的眼前一花,秦易闪电般的窜到了他面前。
左手抓住丧昆握枪的手用力一拧,丧昆吃痛之下手一松,枪掉落在了地上,同时一支枪顶在了丧昆的下巴上。
“你连枪都握不住,还怎么当杀手啊。”秦易用力拍了拍丧昆的脸,“现在让你的人放下枪,不然你第一个死!”
“你……”丧昆咬着牙,脸上肌肉抽搐。
“我数三个数。”秦易竖起了三根手指,“一!”
丧昆脸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二!”
“都放下枪!”丧昆大吼道。
丧昆手下对视一眼,纷纷放下了枪。
“扔在地上,退后!”
一支支手枪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丧昆的手下慢慢退后了几步。
秦易看向被三支AK顶住的雷公,“雷公,你要不要赌一下试试?”
雷公脸上闪过一丝怒气,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咬着牙,摆摆手,“和气生财,大家都把枪放下!”
其余的人慢慢的把枪扔在地上,退后了几步。
秦易慢慢走到雷公面前,“雷公,你跟我说一定办妥这件事,现在那女的马上就要飞国外了,你就是这么办的?”
“我们会搞定的。”雷公阴着脸说道。
“搞你吗啊。”秦易冷笑说道,“今天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下次那女的就是被飞虎队护送了。”
“算了,你也不用做了,我找别人做。”
“姓张的,你很拽啊!”雷公狠狠一拍桌子,“要不干脆你自己去搞定那女的好了,我不做了,整个港岛没有我发话,没有人敢接这单生意。”
秦易冷冷一笑,拔出手枪对着雷公扣动了扳机。
雷公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脸上还挂着惊愕的表情,低头看着胸口的血迹,软软的瘫倒在地。
“我付钱的时候说了,你要是办不成,我就把你办了。”秦易恶狠狠的说道,随后抬起头看向在场的众人,“还有谁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