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日。
“师兄!”
四目道人突然看到了什么,连忙迎接上去。
傅丘也跟了上去,见得一个身形轻瘦,面色方正的男子穿着一身道袍,背着桃木剑。
“这是哪位师兄?”傅丘询问道。
四目道人露出笑容,连忙介绍道:“这是九师兄,姓林。”
傅丘露出笑容:“原来是九师兄,至寒有礼了。”
林九摸着两撇胡须,露出笑容:“之前师傅来信说收了关门弟子,让我经过津门的时候,过来看看,师弟果然是相貌堂堂。”
傅丘哈哈一笑:“师兄来得正巧,我们为师兄接风洗尘。”
“不用,不用!”林九连忙推辞道。
四目道人却是哈哈一笑:“师兄先别推辞,客随主便,此地师弟是地主,师兄就听师弟安排如何?”
傅丘也拍手称道:“有理。”
林九推辞不过,只能点头。
傅丘开口:“师兄可有忌讳?”
林九还未开口,四目道人便抢答道:“我了解他,九师兄没有忌讳。”
傅丘看向林九,林九点头:“师弟安排便是。”
傅丘点头:“既然如此,还请师兄回我家中,换一身衣服。”
“换衣服?”
林九心头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要换衣服。
却见四目笑呵呵的看向他,挤眉弄眼:“师兄,等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林九有些不好的预感。
“好了,师兄,我们先换了衣裳,然后给你接风洗尘。”
“师兄能喝酒啊?”
四目道人哈哈一笑:“九师兄,不喝酒还能叫九师兄吗?等会你师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酒中仙。”
林九也很自信的点头,露出笑容:“师兄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傅丘伸出大拇指:“住世为酒人,出世为酒仙,师兄果然逍遥。”
顷刻,几人在院里换了衣物,林九和四目道人身形相似,穿得是他的一身靛蓝色衣袍。
四目道人:“今日为师兄接风洗尘,那必须去红船,上一次我们去得那家就不错。”
听得红船两字,林九心头一动。
刚刚就有所猜测,此时确定,却有些拘束。
当然,还有些期待。
很快,几人从马车行租赁了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是一个圆脸短颈的汉子,看上去四十来岁。
“我看师兄有些拘束,应该是不常去烟柳之地吧?”
林九脸上有些发红,微微点头。
通常说家里有钱的公子哥,长到一定年级,自然会有叔叔伯伯带着前去这些地方,说不定还能遇上一些尴尬的长辈。
常言道:勾栏遇父兄,相看不相识,便是这道理。
不过从小在道观长大的林九可真的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
“哈哈,没事没事,师兄,我带你去,多去几次自然熟悉了。”
四目道人拍着胸脯。
林九道人此时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两个师弟都是其中老手。
看了眼四目,这个家伙跟着小师弟混,越来越放浪形骸了,
不过烟柳之地,他的确很期待。
嗯…也是一种修行。
……
红船坞,一条条红船停靠在岸边。
一眼过去,一位位身穿锦绣罗衣的老少爷们从船上上来下去,其中不乏书生打扮的年轻士子。
“今日去哪一家红船?”
“琴心阁吧,我也许久没见雅琴姑娘了。”
傅丘开口,又对着旁边的林九说道:“嗯,师兄,你第一次来,就听我们的安排,这一片,我们可是踩过点的,除了三五家,其余的不值一去。”
四目点头:“对了,师兄,在这里没有师兄弟,你记得叫我陈先生。”
四目道人俗家名,姓陈。
林九了然,又看了一眼傅丘:“傅先生?”
“对。”傅丘微微一笑。
林九点头,也点头:“那我就是林先生”
不多时,三人就朝着杨柳岸西侧走去。
此时的岸边,已经停靠了数十家船,各个挂着各种颜色的灯笼。
远远看去,楼船上,一位位穿着红绿罗裙的佳人挥动着手帕,其中是新式内衣,看上去甚是挠心。
四目在前面引路,轻巧熟路的带着两人,往一家门前挂着两张竖琴的红船而去。
“哟,这不是陈先生吗?可好长时间没来了,秋琴姑娘对您可想念的紧呢。”
一中年美妇手持叠扇,半遮住娇媚的面孔、白皙的脖颈,澹紫色的衬衣将胸脯包裹的满满实实,身穿红色纱衣,黑色的短裙堪堪包住臀部,露出修长白皙的长腿,纤细浑圆,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透过单薄的纱衣,一眼就能见得其中的新式内衣。
这股风情伴着熟妇的韵味,林九一瞬间偏转眼神,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四目道人嘿嘿一笑:“玉娘,今天来的可不只是我,傅先生,还有一位新来的林先生,我可是又给你拉人来了,还不把姑娘们叫过来。”
“哎呀呀,瞧瞧我这老眼昏花,傅先生来了居然没看到,这位就是林先生吧?”
林九下意识屏住呼吸,他几时闻过着浓烈入骨的胭脂味?
身形都有些瞬间僵硬,腿都不知该迈哪条,只轻轻的点头,勉强维持着体面。
玉娘定眼一瞧,便心头一乐,她喜欢这种雏儿。
扭着妩媚的身子,从门口出来,左手挽住林九,又是拉住的傅丘,朝着里面迎。
林九有些失神,也不说话,就任由那美妇挽着走。
傅丘开口:“雅琴姑娘在,就让她过来,若是不在就让兰琴姑娘过来。”
想了想,他开口补充道:“林先生第一次过来,你叫姑娘们过来,让他好生挑选,要是能把林先生伺候好了,我不舍奖赏。”
玉娘眼睛一亮,应道:“好勒,我这就去叫姑娘们。”
四目点头,露出笑容,他还是比较喜欢挑选姑娘的过程的。
那室门一开,十余个鲜花一般姑娘,行云流水般舞进屋中,各自立定,其中或是娇憨可爱,或清丽绝伦,或丰韵明媚,或楚楚可人,或娴静秀美,总之各具不同秀色,汇聚在一起,便如一幅丽人嬉戏图般,令人赏心悦目。
林九闻言,却惊醒过来,称:“不用了。”
“嗯?”玉娘一愣。
四目道人看了他一眼:“林老兄,来都来了,不要拘束嘛。”
林九维持着面上的正色,摇头:“不是拘束,我是说不用其余的姑娘了。”
他盯着面前丰韵的玉娘:“我看玉娘就不错。”
“哈哈哈!”
四目道人和傅丘皆是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林兄,你的眼光果真是别具一格。”
傅丘看向玉娘笑盈盈的说道:“不知道玉娘怎么看?”
玉娘面露难色:“奴家…可是多年不…”
傅丘自衣袖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硬塞到玉娘手中。
“何必婆婆妈妈,我这兄弟也是一表人才,亏不了你。”
玉娘忙得将银子放入衣裙,笑吟吟的搀扶着林九,食指划过坚硬的臂膀。
“奴家一定好生服侍林先生。”
“林先生……”
酒桌上,傅丘也是老饕,一人点了几道当地出名的菜式。
林九对此不熟悉,只端坐在一旁,怀中正坐着玉娘,此时他坚硬的身子渐渐变得柔软,学着其余的客人搭上了姑娘的腰肢,咬着耳朵。
玉娘堪堪三十过半,和林九的年龄相差不大,滚过来红尘万丈,却是一等等的知心人儿。
她领着林九谈天说地,已然至佳境。
林九虽然不是个会说话的性子,但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听众,还很能陪酒。
四目身旁的姑娘是一位精通画技的美人儿,同对身体结构有深入了解的四目也颇有聊资,聊着聊着。
四目来了兴致,居然让人上了文房四宝,开始画秋琴姑娘的肖像画。
他是典型的画符手艺,笔走龙蛇,很快一幅潦草的美人出浴图,惹得姑娘嗔怒不已。
傅丘身旁一位二八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裙,伸着纤细白嫩的颈项,正在抚琴,悠扬的琴声传来。
不时他将雅琴姑娘揽在怀中,手上微微一动。
雅琴顿时面露春色,臀后只觉一松一紧,一掐一揉,浑身一颤,打从嵴椎里透出一阵麻,差点一跤软倒在地,不由嗔怪:“傅阿哥~”
傅丘哈哈一笑,手指微微一嗅,说不出的潇洒。
在其耳边低语:“你倒是会赶潮流,这c字裤都穿出来了。”
雅琴娇声一笑:“若不是傅阿哥来了,谁家可不舍得穿…”
说吧,她大半个身子软软倚在了傅丘身上,软玉温香。
傅丘哈哈一笑,不由得亲了两口。
顷刻,一样样特色菜肴被端上桌子,腾腾热气。
香卤鹅肥肝,青苍醉鱼,粽烧仔排,白干虾仁、板栗烧鸡,糖酱肚,西昌肉骨,海苔豆腐,一种种特色美食,看得人食欲大开。
傅丘与他们讲述着这些美食的来历、吃法注意……引得怀中佳人眼睛带着晶莹的光,崇拜之情尽然入目。
林九不时点头,在他心中,这位师弟是明显的富家公子气质,还很善谈。
各地的风俗雅趣事娓娓道来,言语之间颇具魅力。
第一次接风洗尘选了这样的地方,让他对傅丘的好感直接加了很大一截。
不多时,两人端起酒杯:“林兄,我二人为你接风洗尘。”
林九一饮而尽。
几人谈笑、作乐,推杯换盏。
怀中姑娘也喝了几杯,抬头冲着傅丘微微一笑,精致白皙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红晕,殷红如樱桃般的小嘴更是动人。
她缓缓从傅丘身边站起来,修长白皙的长腿,纤细浑圆,跨过傅丘大腿,扭着腰,朝一旁的铜盆走去。
顷刻,她拿一张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傅丘的脸庞、红肿的眼眶。
恍如一个温柔的妻子一般
“先生有些醉了,要不然还是去歇息吧。”
傅丘点头:“两位,我先告辞了。”
顷刻,雅琴搀扶着傅丘走向一处房间,堪堪跨过门槛。
“哎呀。”
忽然,雅琴身子一歪,脚背崴了下,整个人一下朝着前倒了过来。
“小心。”
迷湖之间,傅丘赶紧伸手去扶,雅琴柔柔弱弱的倒在他手臂臂弯里。
傅丘心中一荡,一把将其抱在怀里,雅琴脸红扑扑,眼睫毛微微颤抖……
傅丘酒意瞬间消散,看着怀中的娇柔,不由得大笑:“该就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