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兄,你们最近的动静可不小啊,国内其他水师可是嫉妒万分啊!”站在被明军夺取的新大和港的栈桥上,刚刚从北洋水师名下唯二的四级战列舰【北戊一】号上走下来的新任方壶舰队统领赵宝申,似笑非笑的跟迎接者玩笑道。“这不,我还没启程,就收到一大堆申请要调过来呢!”
根据朱由崧的指示,北洋水师方面结合自身舰船的实际情况,制定了对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袭扰计划。
根据该计划,北洋水师名下行动缓慢的淮丙船和不合适远洋作战的淮庚船主要负责搭载薛藩、霍藩的士兵,针对西班牙人在方壶大陆西海岸的殖民据点发起袭掠,以获得必要的人口、粮草和财富,而北洋水师名下的信报船则三五成群的集体出动,一起拦截墨西哥沿海的西班牙大小运输船,扰乱新西班牙与新格兰纳达、秘鲁的正常商贸秩序。
结果,由于设计得当,整个计划大获成功----主要还是因为西班牙在美洲西海岸可用的海上力量被一扫而空了----这不,六月末七月初的这段时间里,加利福尼亚半岛及墨西哥沿海都受到了明军疯狂攻击,包括迭亚戈在内的7个城镇被夷为平地、11条西班牙运输船被抢、2000余名西班牙定居者及他们的印第安奴仆被掳走或被杀死,以至于新西班牙总督区人心惶惶,社会秩序也出现了一定的动摇。
原北洋水师方壶舰队统领、现北洋水师提督同知曹贵田皮听完赵宝申的话,当即笑肉不笑的回应道:“动静大有什么用,不都给你老兄做嫁衣了吗?”
赵宝申得意道:“朝廷的信重,怎么你不满意呢?”
曹贵田冲过去就打了赵宝申一拳:“你这猢狲,占了便宜还没好话,真不当人子!”
赵宝申架住曹贵田看似凌厉,实际软绵绵的拳头:“行了,老同学,说两句玩笑话,还真急了,至于嘛!”
“至于!”曹贵田冷然道。“原本我指望拿个县男呢,现在飞了,你赔我?”
赵宝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赔不了你,但你那个县男未必没有指望!”
曹贵田立刻压低声音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赵宝申拉着曹贵田走到一边,这才说道:“之前你们不是逮到了一条日本船吗?审讯下来,船上有一个日本的诸侯,陛下大为恼怒,已经下令内洋东洋及咱们北洋留守部队做好对日作战的准备,你现在赶回去,估计还能分润一点战功。”
曹贵田思索了片刻,迟疑道:“这仗怕是打不起来吧?”
曹贵田的担心是有理由的,毕竟日本的海上实力完全与大明不能相提并论,因此吃过一次亏的幕府只怕是不敢轻易与大明翻脸的,故而有大概率在大明的武力恫吓下屈服;如果幕府再一次屈服了,那么仗就打不起来了!
赵宝申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幕府头铁怎么办?再说了,即便幕府屈服了,你回去后,也有重任!”
曹贵田探问道:“什么重任!”
“上面听说方壶舰队在这边有些困难,所以准备调动东洋、南洋的淮戊船来替代航速不够的淮丙船以及自持力有限的淮丁船,但东洋也好、南洋也罢,却是不熟悉北面航路的,因此到时候编队出航,肯定需要你去协调指挥。”
赵宝申的话让曹贵田激动起来:“这么说,我还真得立刻赶回去了!”
赵宝申肯定道:“可不是嘛,现在都七月了,北方航路结束的早,你要是来不及,只怕好处就归别人了。”
曹贵田点点头:“那成,我今天就走!”
赵宝申笑道:“这就对了,不过,在走之前,你先带我去看看定胜堡工地。”
所谓定胜堡即方壶都司根据朱由崧的指示,在忠嗣海峡(即温哥华岛与南面美洲大陆之间的海峡)以南陆地上建设一座最新军港,未来将作为方壶都司的治所以及方壶舰队最主要的锚地。
曹贵田同意道:“你等着,我这就安排船!”
曹贵田跟身后的军官说了两句,那边去安排了。
等曹部军官离开后,曹贵田问赵宝申道:“上面确认了吗?方壶舰队编多少舰船?”
赵宝申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告知道:“经停安城的时候听说定了,新的方壶舰队会编入四艘淮戊船、四艘修复后的俘虏双桅船、四艘守口淮丙船、八艘淮庚船以及十二艘淮丁信报船,运输船方面会有八艘淮乙船。”
曹贵田咂舌道:“你一个舰队怕是比整个北洋水师战力强了!”
赵宝申不以为然的说道:“北洋周边没有敌人,有几艘淮丙船、几艘淮庚船就足够了,我这边不一样,搞不好要跟西班牙夷大战的!”
“扯淡吧!”曹贵田却揭露道。“等东洋、南洋的淮戊船开来了,西班牙夷还有什么反手之力啊,一早就乖乖认输求和了,方壶舰队哪还有什么大战要打!”
赵宝申摇头道:“东洋、南洋的淮戊船不可能久留,顶多一年就要回防的;再说了,就算西班牙夷被一锤子打蒙了,被迫屈服,可谁能保证接下来不卧薪尝胆,矢志报复呢?所以,方壶舰队即便是作为存在舰队,也得要有足够的武力。”
曹贵田思索了一会,同意道:“这么说也有道理。”
正说着,刚刚去安排船的曹部军官过来回复道:“军门,正好【北丁十七】号有空,现在可以马上过海!”
曹贵田问赵宝申:“走不走?”
“为了不耽搁你赶回去,当然要走喽!”
“你个猢狲,占了便宜又卖乖!是不是又想讨打!”
“别闹,别闹,儿郎们都看着呢,当官得有个官样!”
“你还教训起人了,是谁更没有官样呀!”
“好了,好了,真别闹了,你给我说说,定胜堡有多少劳工,什么时候能完工!”
“目前有雇募来的本地土著三百五十余人,还有抓来的西班牙夷、倭人三千七百多,正常情况下四个月差不多能完成一期工程了,现在缺的是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