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那边,那边是泰西人的洋船!”
正在船尾垂钓的齐宵听到船头有人大呼小叫,立刻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直冲船头,并从瞭望者手中一把抢过了望远镜,然后仔细观看了起来,随即他也泪流满面的大叫起来:“有船,有洋船,附近一定有港口和航道!”
别怪齐宵和之前的观察哨那么激动,这不,从索科特拉岛独立起航没多久,正沿着非洲东海岸南下的【龙腾】号便遇到了一场大风暴----饶国臣的乌鸦嘴开光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风暴中,全舰人员不得不与风浪进行了昼夜搏斗,但人力有穷难敌天威,因此,在众人齐心协力下,虽然保住了【龙腾】号不沉,但【龙腾】号的三根船桅全部折断、船上部分食水要么被海浪卷走要么被涌入了海水给浸泡得不能再食用了。
此外还有三名水手和一名记者在风浪中永久失踪了,但这些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风浪直接把【龙腾】号从索马里东南海岸直接冲到了塞舌尔西北方向。
对这一海域完全陌生的齐宵、黄化蛟、曾建勋等人只能一面抢修船只,一面依靠太阳的指引,竭尽全力的向西南方向行驶,以便能重回非洲东海岸。
应该说,【龙腾】号上众人的决定是正确,因为只有回到了非洲东海岸,才能顺着海岸线找到可以停泊的港口,并且就算一时间找不到港口,也能发现途径的各国船只,至不济的话也能方便靠岸获取淡水和食物。
可问题是,【龙腾】号上的人都是第一次来非洲海岸线,所以跟各个港口所处的维度并不熟稔,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只能按照葡萄牙人很简单的介绍,不管不顾的选择了一个大致的角度,然后就径直驶去。
结果就是,【龙腾】号以平均5节的航速,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非洲东海岸,但其抵达的位置实际已经在林迪港南面近400公里外了,周遭一天的距离内根本看不见船迹,所以【龙腾】号南下又北上折腾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发现可补给的港口。
眼见得食水将尽,【龙腾】号就只能驶入莫桑比克北部的卢里奥河内取水并下船狩猎获得肉食,但卢里奥眼下的原始丛林中危机四伏,因此在狩猎的过程中,包括曾建勋在内的4名船员先后身亡----曾建勋是因为蚊虫叮咬引起的高热,不治而亡的,其他船员则死在了毒蛇、鳄鱼和河马的袭击下。
见到此地瘴痢横行、形势凶险后,齐宵、黄化蛟不敢久留,便带着勉强凑齐的十日补给再次驶入大洋,但驶入大洋后是南下还是北上,齐黄之间再次产生了分歧;宿怨未结的两人随即大吵起来,还是看不下去的某家小报记者及时插话,这才避免了一场斗殴。
打是没打起来,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所以齐宵便提议由剩余船员共同投票表决,是立刻北返还是继续南下。
黄化蛟同意了,随后试图博得剩余船员支持的两人各自当众发表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
演讲完成后,船员们进行了投票,根据投票结果,主张继续南下的齐宵以一票之差获得了胜利,于是,【龙腾】号便继续沿着海岸线南行。
只是齐宵很清楚,若是短时间内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口,只怕现在支持他的船员很快会抛弃他,所以,他的心里压力一直很大,也因此,在“与世隔绝”了20多天后,终于看到泰西人的洋船时,他和【龙腾】号的船员们才会如此的欣喜若狂。
“有洋船?”被海风和阳光搞得黢黑、完全没有了南京佳公子派头的黄化蛟闻讯从船舱里冲了出来,同时大吼道。“发信号联络了没有?”
齐宵如梦初醒,扭头对下甲板大吼道:“赶快把火箭拿上来!”
天空中炸开的几支火箭果然吸引了对面船只的注意力,以至于对方的瞭望哨很快锁定了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龙腾】号。
或许是想趁机打劫,又或者是善意的海上援助,洋船调头开了过来;不过今天的风力不大,差不多2个小时,洋船才靠近了【龙腾】号。
为了防止被【龙腾】号阴了,来船并没有立刻靠上【龙腾】号,而是派了一条小船,运着几个人过到了【龙腾】号上与齐宵等人交流。
“我是葡萄牙巡防舰【白玫瑰】号的副舰长迪亚哥中尉,我注意到你们的船悬挂着东方明帝国的旗帜,所以,哪一位是船长?”
【龙腾】号上是有葡萄牙语翻译的,所以齐宵和黄化蛟听明白了对方的问题,便在松了一口后,向对方说明道:“我们是来自大明的探险船,之前遭遇了风暴,从远处漂流到此地,而我们的船长刚刚也因为疟疾去世了!”
迪亚哥中尉皱眉道:“那么,现在我能跟谁进行交流!”
翻译没有把中尉的话告诉齐黄两人,而是直接做了回答:“我面前这位是遂平公主的孙子,而他身边这位则是当今大明皇后的甥孙,阁下有什么话都可以问他们!”
中尉愣住了:“你是说这位是明帝国的顶级贵族,皇室的成员?”
翻译有些挠头,没错,欧洲的贵族认定与大明是不一样的,所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好半天后,决定借虎皮一用的翻译便自以为是的做了回应:“您说的不错,他们都是大明顶级贵族。”
是的,翻译讨巧了,但迪亚哥中尉却没有听出细微的区别,很是严肃的说道:“不好意思,没想到这里有两位皇室成员,恕我失礼了,我需要立刻通报舰长,请他来安排后续事务。”
不过在离开【龙腾】号之前,迪亚哥中尉出于确认的目的,特意问道:“两位皇室成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吗?”
翻译跟齐黄嘀咕了一会,找来了一份通关文书,并出示了齐黄两人的爵位牌子,虽然齐黄两人实际都只是邑男的身份,但文件上第乌方面却错翻译成了勋爵,倒也验证了两人的身份贵重。
迪亚哥中尉再无疑心,便说道:“请稍后,我们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