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目前来看西线的进展非常顺利,预计在八月底之前可以占领叶尼塞斯克及周边地区。”参军司同掌司事余龙向朱由崧报告道。“但东线的进展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余龙详细说明道:“因为补给方面的困难,东线只有三个骑兵团,总参战部队不对二千,其中战兵仅有九百,因此面对勒拿河两岸零星分散的罗刹浪人武装,那是手到擒来的,但面对稍许坚固一些的罗刹城镇就有些无从下手了。”
明军在团一级是没有配属炮兵的,所以普通团级单位遇到了城池是很难加以夺取的,通常情况下就只能弃而不打,或加以围困----当然,战争爆发伊始,明军其实打了俄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东线明军一开始倒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夺取了几个勒拿河西岸的俄国城镇,但明军显然没办法封锁明俄开战的消息,因此当剩下的俄国城镇有了防备,东线明军就只能对剩余的俄国城池望而兴叹了。
朱由崧倒是对东线的战果并不在意:“只要东线保证切断勒拿河-下通古斯河运输线,不让罗刹人前后呼应即可!”
余龙苦笑道:“问题是,现在勒拿河-下通古斯河都已经降雪了,金微、定襄两地的勇士营很不习惯这种寒冷的气候,活动范围大大受限,不能长久切断东西罗刹据点之间的联系。”
既然余龙提到了北方降雪,朱由崧便问:“西线做好越冬准备了吗?”
余龙答道:“已经将棉衣等物资分发下去了,另外,考虑到前线作战顺利以及物资补给压力沉重的问题,参军司已经下令撤回两个步兵团又一个骑马步兵团了,这样一旦攻克了叶尼塞斯克,西线部队就有更多物资熬过冬天。”
西线明军连续占领了多座俄国城镇,且俘虏了两千多俄国居民,抄获了百十吨黑麦、燕麦、卷心菜、洋葱、腌肉之类的食品,以及一些活牛活羊,但这些物资并不足以让万余明军渡过西伯利亚的冬季,所以,主要还是依靠后方运输。
然而随着战线的拉长,运输线也变得越来越长,这就导致了运输困难,所以,大都督府在发现俄国人抵抗能力异常微弱后,便做出了修改作战计划的决定,异常果断的从前线撤出了部分战兵和俘虏,如此一来,补给品没少,吃饭的嘴少了,自然就能让留下的部队坚持更长的时间了。
朱由崧没有责怪参军司先斩后奏,而是思索了一会,拍板道:“既然西线撤出了部分部队,那东线也一样,先撤回南方过冬,然后明年开春再去袭扰和攻击,最终迫使罗刹人站不住脚,主动后撤!”
以勒拿河沿线的水热条件,一旦错过了耕种季节,全年就可能没有收获了,所以,在东线无力强攻俄国城镇、也没办法长期阻止俄国人通过水路进行联系的情况下,春夏季出兵破坏俄国人的农耕,秋冬季收兵南下越冬,也是一个不错的扰敌办法,想来哥萨克是不可能通过光打猎就获取足够数量的食物的。
啥?哥萨克可以通过抢劫土著获得一定的物资补给?
第一,
土著是游牧民族,不会在一地长期逗留,哥萨克每次寻找他们都很费劲,在自身粮食供应不足的情况下,贸然去讨伐这些土著居民,搞不好哥萨克们在找寻土著行踪的路上就因为粮尽而饿死了;
第二,
一旦哥萨克脱离城市,得不到城市保护的他们自然也就成了明军勇士营骑兵们眼中的肥肉了,到时候,别说去洗劫土著居民了,只怕出城不久哥萨克们就会因为受到攻击而丢掉了性命。
“至于叶尼塞斯克那边的罗刹人嘛,如果来得及就全部押运回来,如果来不及,那就只留妇孺,剩下的成年男子全部驱赶过了伊聂谢河,让他们自生自灭!”
余龙应道:“是,臣稍后就给章帅发报确认!”
朱由崧让余龙退下,然后问一边坐着的孙传庭:“孙先生,关于内镇兵马和京营合一的事,兵部与大都督府商议的如何了?”
孙传庭回复道:“兵部和大都督府沟通过了,觉得不是不可以!”
随即孙传庭详细说明道:“朝廷额兵三十五万,其中五洋水师陆战旅实际是少一个团的简编师,占额二万二千员;各地勇士营暂时以五十个团为限,并每团增配炮兵一队,合每团六百五十员,则总计后占兵三万二千五百员;剩余将设满员之步兵师三十、骑马步兵师十、骑兵师五,合计四十五个师,占额二十五万二千员;独立工兵团十五、辎重团十五、攻城炮团五,每团一千一百五十至一千三百员,合计占额四万二千五百员;余下千员为大都督府各司官佐及水陆师学堂教习。”
然后:“每个师将抽出一个团驻防地方,并为之配属必要的工兵、炮兵、辎重和夜不收部队!但这个团并非常驻地方,每三年,与师内其他团进行轮换,如此更戎,则野战镇戍两部想误!”
朱由崧问道:“军费几何?”
孙传庭答道:“每年饷银约为一千五百万贯、禄米五百万石、马料值银二百六十余万贯、军服置装费二百二十余万贯、训练消耗铳弹火药计价九十万贯,至于陛下提出要全面换装的弘光十五年式步铳,每杆加陪同装具价值九十四贯,预计装备一十六万杆,合一千五百零四万贯,分十年完成换装,则每年一百五十万贯······”
孙传庭还说了每年补充军马的费用,裁撤红夷炮、佛朗机炮、虎蹲炮换装前装线膛炮的费用,以及零零散散的费用,总之,军费这块,不计五洋水师的开销,仅国库承担部分,一年就有三千万贯之巨,好在这十来年中明廷的收入也有了不小的增加,因此抵消掉军费及官员俸禄、爵金支出后,多多少少还有钱备荒和做事;当然,一遇到灾害就要寅吃卯粮了。
朱由崧见军费还在可控之中,便当即决定道:“既然兵部和大都督府都没有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