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鞑靼国已经同意将阿巴坎谷地南部全部移交给王国了。”
听完外交官阿基列夫·亚瑟缅科的报告,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安东尼·阿尔吉拉·叶梁科夫伯爵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起来,明国给鞑靼人施加的威胁很大,所以,鞑靼人只能松口了。”
亚瑟缅科回应道:“阁下说的极是,根据我们私下收买的鞑靼人透露的消息来看,明国的军队已经从东、南两面逼近了萨彦岭以南的叶尼塞河谷地,所以鞑靼人不得不把部队调往东南两面抵御,自然也就无力保存阿巴坎谷地的南部地区了。”
叶梁科夫伯爵想了想,问阿基列夫道:“那按照您的认知,鞑靼人能不能挡住明国的这次进攻!”
亚瑟缅科耸了耸肩:“没有看到具体的战况,我不能轻易的做出判断,以免误导了阁下;不过,我有这样一个观点,那就是,即便这次鞑靼人能挡住明国的进攻,若是明年后年,明国军队持续发起进攻的话,鞑靼人还是有被消灭的可能!”
叶梁科夫伯爵遗憾道:“可惜明国人不愿与罗斯国家一起分享胜利,否则王国倒是可以从中获得一些利益。”
亚瑟缅科也叹息道:“可惜阁下给莫斯科的申请还没有回复,时间并不在我们这边!”
没错,叶梁科夫伯爵申请调用射击军的报告目前刚刚才到莫斯科,就算阿列克谢一世第一时间批复的话,今年年内射击军也是没办法开到东西伯利亚的;一旦事情拖到了明年,那就没有人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了。
叶梁科夫伯爵想了想,决定道:“既然鞑靼人同意把阿巴坎谷地南部无偿的移交给王国,那么王国也应该做些表示,这样吧,你稍后再去阿巴坎一次,给鞑靼人送一些火绳枪和火药过去,希望能对他们有帮助!”
亚瑟缅科正准备答应,伯爵的副官加利亚·谢苗诺夫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在伯爵耳边耳语了几句,伯爵的目光一凝,随即对亚瑟缅科说道:“刚刚接到西西伯利亚方面的通报,他们发现鞑靼人正在鄂毕河上游地区建设城堡。”
亚瑟缅科马上表情严肃了起来:“鞑靼人难不成是想放弃唐努乌梁海地区,继续向西迁移?这的确有可能啊,十年前,鞑靼人就是从更东面的地区迁移到唐努乌梁海的,现在完全有可能继续西迁,以躲避明国的进攻!”
叶梁科夫伯爵补充道:“西萨彦岭的复杂地形以及鄂毕河上游地区距离明国本土的遥远距离,的确可以让鞑靼国家避免明国的追击,保证其国家的存续;但鞑靼人西迁,对罗斯国家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俄国对他国领土一向有着饕鬄般的兴趣,而哈萨克地区也是俄国觊觎的目标,如果满清迁到了鄂毕河上游,并在那里壮大起来的话,不但俄国兼并额尔齐斯流域的设想会受到阻碍,而且俄国在西西伯利亚平原的统治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叶梁科夫伯爵绝不希望满清能成功西迁了。
伯爵喃呢道:“必须阻止鞑靼人占据鄂毕河上游地区;对了,当地的哈萨克人在干什么,怎么会坐视鞑靼人迁移过去的!”
谢苗诺夫回答道:“根据西西伯利亚总督府的情报,哈萨克人的内战打得很激烈,估计是没有余力去对付入侵的鞑靼人!”
伯爵揉了揉脑门:“这些事原本不应该我们来考虑,而是应该由西西伯利亚总督府来过问,但谁让我们才是一直跟鞑靼人接触的王国官员呢,恐怕西西伯利亚方面会把责任推脱在我们的身上,所以,在莫斯科的指令抵达之前,我们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亚瑟缅科苦笑道:“阁下,情况可能比你想象的更糟糕一些。”
伯爵立刻看向外交官:“您是什么意思?”
亚瑟缅科解说道:“如果西西伯利亚方面出现危机,那么射击军还会调往东西伯利亚吗?”
叶梁科夫伯爵如遭雷击一般震动不已:“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相比东西伯利亚,西西伯利亚对王国更重要,沙皇陛下肯定先选择保卫西西伯利亚,这可太糟糕了,单凭东西伯利亚这些哥萨克,是没有办法阻止鞑靼人西迁的。”
亚瑟缅科提议道:“我们可以跟明国人通报哈萨克的事,想来,明国人也不愿意鞑靼政权继续存在,对其边境构成威胁!”
叶梁科夫伯爵刚想点头,结果却摇了摇头:“即便我们向明国做了通报,明国人可能也没办法阻止鞑靼人的撤退;另外,您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明国人并没有一次性消灭鞑靼国家的政权。”
在亚瑟缅科目瞪口呆的时候,伯爵继续说道:“鞑靼人的国家最初应该是在距离唐努乌梁海西南1000多俄里外的地区,结果明国人追击了上千俄里,却没有追上鞑靼人,反而把沿途的蒙古各部都纳入了明国的统治,这个过程跟王国当初东扩是何等的相似啊!”
亚瑟缅科恍然大悟道:“阁下的意思是,明国政府故意驱使鞑靼人占领西方土地,然后以追击的名义将这块土地纳入管辖,真是太过可怕的算计了!那阁下的意思是!”
“我们无法阻止鞑靼人西进,但却可以拖住明国人西进的脚步。”伯爵给出了自己的决定。“正好,罗斯国家与明国在上安加尔斯克地区归属的问题上有争议,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明国人无法西进。”
“那,鞑靼人的事怎么解决!”
“我们拖住了明国人,鞑靼人的事自然由西西伯利亚方面负责了。”
亚瑟缅科明白了叶梁科夫伯爵的意图,也对,东西伯利亚总督府没兵,就只是使用外交手段维护俄国利用,而西西伯利亚方面有一定的实力,还能得到莫斯科的援助,所以,就只能由他们来武力解决满清国家了。
“是,我这就去上安加尔斯克与明国人谈一谈。”
“别急,先等唐努乌梁海的战事有了明确结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