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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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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鹏飞毫不体惜那些新附的土司兵----其实是奉命削弱这些土司的力量----所以简单将溃败下来的卫所兵收拢一番后,便又驱使着他们对相阳城展开了攻击。

一众追随郭鹏飞前来征讨的日南土司早已经为自家兵马的损失焦心不已了,但明军一举覆灭郑阮两家的威慑尚在,所以一众新近受领了大明赐予的世袭指挥使、世袭千户职务的土司们不敢公然忤逆了郭鹏飞的命令,就只能忍痛指挥着各寨各峒的兵马继续向相阳城头攻去。

但日南卫所兵的这一次攻击最终还是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郑祚率兵给打退了。

郭鹏飞毫不在意土司们欲哭无泪的样子----在郭鹏飞看来,土司们的做派完全是装出来的,毕竟近六千人的队伍,才损失了四百不到,就说打不动了,这不是鬼扯吗----还准备策动土司兵接着发起当天的第四次进攻。

对于郭鹏飞的命令,一众日南土司只能请求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出面干预----由于高平莫氏、宣光武氏都曾经出兵参加了大明攻占北河的作战,所以,此番作战莫氏和武氏获得许可,不用出兵,而是改兵为粮,分别向日南军提供两千石稻米即可视作履行了对大明的义务;不过,两家的兵马虽然未出,莫敬耀及武氏的代表、锦江卫指挥使同知武文勤却受邀随军南下观看郑氏彻底覆亡的一幕。

日南都司都指挥使莫敬耀自然不想与郭鹏飞顶着干,但兔死狐悲的他最后还是本着收拢土司人心有利于加强莫氏地位、有利日后莫氏进取或自保的想法,试图向郭鹏飞缓颊。

郭鹏飞原本是不准备答应的,但他能被选来担任都指挥使佥事,政治上多少有些敏感性,所以,不想让莫氏唱了红脸、收了人情的他经过一番考虑,还是同意让各部土司兵缓一缓,几个时辰后再发起进攻。

当然,缓一缓不是让土司兵就此休息了,而是让他们去砍伐竹木建造攻城器械及防具----日南土司兵的着甲率差不多只有五成左右,且缺乏盾牌,所以为了避免接下来进攻时依旧出现“较大”的伤亡,郭鹏飞希望每个土司兵至少能人手一面可以遮蔽上半身的竹木盾;此外,郭鹏飞还发现土司兵的进攻套路太过简单了,只想着通过飞梯实现登城,却没想着在城下也做些什么,分散守军的兵力,因此,郭鹏飞便同时命令土司兵建造攻城锥等攻城器械备用。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土司们觉得能有几个时辰休息也是好的,于是便顺从的执行了郭鹏飞的命令,转而带着手下去做伐木活和木工活了。

其实土司们的如意算盘是,等一下出工不出力,应该能顺理成章的将今天拖过去。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等到当天下午,郭鹏飞准备再次派兵攻城时,却发现木工活的进度实在感人,显然是没办法今天之内尽数完成的。

郭鹏飞当即就明白了土司兵的套路,于是派人联系杜弘域那边,但杜弘域一来是担心攻城中会损失一定的明军官兵,二来兵力也不算充足----杜弘域此前虽然有四千余兵马,但押解郑枰等人时派出去一个645人的团,接下来在沿途设置兵站又用去了一个645人的团,此外还有2个百人哨要承担押解和护卫粮队(粮队本身也是由各团辎重哨和强征的安南民夫组成的)的任务,所以能出现在相良城下的明军仅有二千余官兵,其中还有约2个哨300多名炮兵及另外一部分辎辅兵、参谋人员,真正算得上战兵的也就900人而已----所以明确表示,明军只负责炮火支援和押阵,绝不亲自攻打相良城。

郭鹏飞曾经在孙传庭手下服务过,与作为黄得功旧部的杜弘域,虽说没有嫌隙,但也没有太多的交情,所以,正二品的杜弘域一打官腔,官品较杜弘域低了两级的郭鹏飞就只能偃旗息鼓了----关键是杜弘域的资格很老,弘光元年就是黄得功部八总兵之一了,这些年虽然没有进步,但爵位也加到了县伯,而郭鹏飞虽然是孙传庭旧部,可当年郭只是孙军中的一个小小千总,可能孙传庭都不认识他,自然没办法用孙传庭的虎皮来让已经无欲而刚的杜弘域做些什么的。

不得已,郭鹏飞只能决定等土司兵的攻城器械完成后再做进攻。

然而,还不等日南土司们松口气,当天晚上,郑军就以300人的敢死队对土司营地进行了果决的夜袭,一下子造成了部分土司营地的大乱,以至于等到第二天天亮后郭鹏飞才发现至少有1000土司兵或在夜袭中被杀、或趁乱逃走不知所踪了。

也就是郑军没有更多的兵力投入夜袭----其实郑军也派来200兵去袭击明军营地,但却被严阵以待的明军轻易击退了了----否则,后果还会严重几分。

可这已经足够郭鹏飞难堪的了,所以,郭鹏飞在整顿了兵马后,直接处死了溃兵所在卫所的土司官,将这些卫所的残兵统统编入敢死队、然后作为前驱,驱赶其等投入了对镇安府城的进攻之中----正所谓祸兮福所倚,这些敢死队员中的幸存者后来被编入了勇士营之中,日后至少有三人做到了大明五品武官,彻彻底底的改变了自身的命运。

或许是知道郭鹏飞想要杀人了,所以不想成为那只儆猴的鸡的其余日南土司终于打消了磨洋工的心思,开始拼命了。

自明弘光十六年十二月初三日当天的辰时(09:00)起,日南军连续发起三次强攻,虽然每一次都功败垂成,但却严重杀伤了郑家守军,使其总兵力下降到了一千人以下。

此时,注意到时机已经成熟的杜弘域便要求郭鹏飞部再发动一次进攻,以掩护明军一锤定音;郭鹏飞虽然对杜弘域摘桃子的做法很是不满,但还是命令各土司鼓足余勇,发起了一次牵制性的攻击。

杜弘域部麾下的战兵便利用土司兵吸引了郑军注意力的机会,发起了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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