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十一月,洛阳那边首先送来了姚力和顾鑫的报告。
姚力的报告显示,今年河南府蓝毬会的收益较去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未到达原先预计的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增长,姚力随后在报告中分析称,嵩县的赌毬收益下降是未达到遇到增速的原因,很显然,少林寺不顾之前朱由崧让顾鑫提出的警告,还在赌毬收益上捣鬼了。
不过,这件事,朱由崧现在还无法处理,只能等他回到洛阳后再做决定了。
顾鑫则报告了两件事,第一是关于蓝毬会扩张的报告,根据这份报告显示,今年朱由崧会从怀庆府、开封府、西安府的赌毬收益中分润到总计776.45两的好处,此外,河南布政司治下的卫辉、彰德、南阳、归德、汝宁、汝州等五府一直隶州将在明年年初全面推开蓝毬运动,据此可以说,蓝毬联赛和相应的赌毬已经遍及整个河南省,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就试着冲出河南,把蓝毬运动带入南直隶了。
顾鑫报告的第二件事,是菊花展的,由于上半年牡丹节引起的轰动,九月初举办的菊花展也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且由于菊花的花期比较长,很合适进行包场游览,所以,河南府及周边的士绅更多的举办了菊展诗会、赏月品菊之类的活动,使得菊花展的收益和知名度丝毫不逊色于牡丹节,故此,朱由崧举办牡丹节和菊花展的目的完全达成,牡丹节和菊花展正式成为洛阳的新名片,未来会给朱由崧创造源源不断的收益。
看完两份报告,朱由崧计算了一下,牡丹节和菊花展的收益是用来填补前期投入的,今年就没打算过盈利,而去年赌毬为自己提供了4800多两,近4900两的收益,如果按增长20%计算,那么今年他可以获得5800多两的利润,若是再加上怀庆、开封、西安三地提供的776.45两的回报,那么今年他可能从蓝毬项目上获得6500~6600两的总收益。
即便按6500两的总收益来看,已经可以抵消了管墨艺塾、双福号、料器场的总支出了,接下来料器售卖以及双福号那边就是卖多少、赚多少的净盈利了。
一想到双福号,朱由崧便唤来李谙:“李伴伴,带来的护肤霜送出去了吗?”
李谙答道:“皇爷身边伺候的宫人和贵妃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每人发了两盒作为见面礼。”
一盒售价是伍钱银子,等于一人给了一两,虽然钱不算很多,但一个是心意,另一个则是新颖,想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宦官也是需要在冬季补水的,因此也注定了,北京市场会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府里人也要摆平了。”朱由崧指示道。“剩下的就不要发了,保不齐宫里会有人来求,倒是,三罐五罐发完就是了,再想要,告诉他们,顺和店会组织货源进北京发卖的。”
李谙应声退了下去,朱由崧则继续思考着,今年谛听的费用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一年差不多是六千两,标行这边,应该也依旧是在亏押运股这块出现亏损,但今年没有了安置费等其他大头,标行这边最多最多也就亏三千两而已,只要今年字花的营收没有大的变化,那么今年的总收益达到七至八千两还是有可能的。
关键,还是要看双福号这边能赚多少了!
朱由崧正想着,李谙走了进来:“小主子,金泰派人求见!”
金泰可不是派人来报告谛听的支出的,他的人是朱由崧去信紧急招来的,为的就是盘查福王密谍的可靠性,所以,一天金泰的人来了,朱由崧急忙召唤道:“让他们进来!”
一对丢到人海里,转眼就看不见的双胞胎出现在了朱由崧面前:“小的刘根柱(刘德柱)参见小王爷。”
朱由崧也不避着李谙(但避着郭宝)问刘氏兄弟道:“知道让你们来北京干什么吗?”
刘氏兄弟的兄长刘根柱(两兄弟的名字由书友社死的史官提供)回复道:“小王爷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朱由崧点点头,伸手写了一份名单,然后递给两兄弟:“名单上的人,你们想办法查一查,他们与东厂和锦衣卫有没有关系。”
朱由崧注意到刘氏兄弟的眼睛有些发直,便问道:“害怕了?”
刘根柱回答道:“怕是不怕,但小的见小王爷给的名字都是官,若要是在官中交接,就不好查了!”
朱由崧摇头道:“这些人既然是东厂和锦衣卫的耳目,就断然不会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与东厂和锦衣卫接触的,所以,他们在衙门里做事的时候倒是不用担心的,方方面面都会有人看着,倒是放衙之后,和朋友吃酒啊,逛妓寮啊,是很难盯的,而且你们只有两个人,要盯这十几个人,困难很大,但我不急,你们慢慢查清了就好。”
既然朱由崧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刘根柱自然就没有质疑的余地,于是应道:“是,小的兄弟一定会查清上述人等的情况。”
朱由崧便冲着李谙说道:“李伴伴,帮他们在京师找个住处,另外,再给他们三百两银子作为京城里的开销,京师居,大不易,你们省着点用。”
三百两其实也不少了,而且刘氏兄弟也未必就可靠了,朱由崧这是钱多胆大,才敢一次性给他们这么多,而不担心他们卷钱走人了。
李谙倒是想劝谏的,但刘氏兄弟就在面前,他也不好当面直言不讳了,所以应了一声便领刘氏兄弟离开了,看着刘氏兄弟的背影,朱由崧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没错,朱由崧发现自己接受谛听和福王密谍的确是做错了,他显然无法在用人必疑和用人不疑之间取得平衡,再加上郭宝有意无意的不配合,难不成最后还得求到福王那边吗?
朱由崧正在焦头烂额,开心果朱由渠又吧唧吧唧的跑了进来,看着不停叫着哥哥的朱由渠,朱由崧哀叹道:“朱由桦,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就可以陪朱由渠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