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的位置实在重要,所以巴达维亚方面是不能坐观其丢失的,于是在不能确认【新斯内克号】等船只的失踪与大明水师有关及台窝湾正在遭到明军封锁的情况下,巴达维亚评议会做出了一面派船联系台窝湾商栈,一面集中现有力量驰援马六甲的决定。
不过由于Cornelisvander Lijn总督强烈反对抽空巴达维亚现有全部力量去支援马六甲,所以为了安抚Cornelisvander Lijn总督的不满和不安,巴达维亚评议会只是派出了包括3艘归国船(即把东亚商品运回欧洲的洲际班船)在内的11艘武装商船前往马六甲海峡,并未派遣陆军随船出征。
巴达维亚评议会的如意算盘是,即便海军失败了,单凭陆军也能守住巴达维亚城堡,坚持到欧洲及南部非洲的援军抵达,但Cornelisvander Lijn总督对此却不抱有大的希望,所以,认定了巴达维亚结局的不妙的总督阁下便以自己具有海军上将的荣誉军衔为由,决定亲自指挥11艘武装商船前往解救马六甲城。
在Cornelisvander Lijn总督准备熘之大吉的时候,从台窝湾南下的明军南北洋水师的第二梯队已经驶入了马尼拉湾----潘龙和并没有完全按照大都督府的指令行事,而是略作修改,以硬帆船搭载两洋水师陆战旅执行威慑西班牙人及夺取万鸦老、安汶等地的作战计划,大部分则直接从台窝湾开赴已经改名为新城港的直落巴塘,与琼州水师汇合。
对于明军水师大举出现在马尼拉湾内,西班牙殖民者大为震惊,于是一方面派船紧急拦截明军水师,一方面又不得不派人登舰询问明军所来目的,试图避免与大明发生武装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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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这里是西班牙王国新墨西哥副王辖区下属的菲律宾殖民地,是西班牙王国的一部分领地,不过贵军能随意进出的地方,还请贵军立刻离开马尼拉湾!”
面对色厉内荏的西班牙人,编队指挥官连杰澹然的回应道:“首先,这里是中国属地吕宋,从四百年前开始,这里就臣属于中国,所谓佛朗机国的领地,大明是不承认的;其次,我军此番前来,并非想要夺回原有属地,只是前往新益港中途需要补充食水,才在此经停的。”
通译翻译了连杰的话后,出面接洽的西班牙官员气呼呼的说道:“西班牙已经占有菲律宾近100年了,这里绝对不是中国的属地!”
连杰皱眉道:“不对吧,嘉靖年间,有夷船来福建贸易,自称的就是大明属国吕宋夷,这段历史,你们不能不认了吧!”
早年为了获得与大明贸易的资格,开始殖民菲律宾的西班牙人就曾冒称吕宋人前往福建朝贡,所以明廷手中是有当时西班牙人递交的“国书”做证明的!
当前在菲律宾的大部分西班牙殖民官员是不知道这段历史的,可偏偏前来与连杰接洽的这名西班牙官员并非是半岛人,而是在菲律宾土生土长的西班牙移民后裔,是非常清楚过去这段历史的,因此一下子被连杰说了个哑口无言。
好半天后,这位无言以对的西班牙官员避重就轻道:“贵国兵船若不能钉封炮门,我国是绝计不能允许贵方靠港的。”
连杰冷冷的回应道:“本官是否可以将贵官的这番话当做宣战声明呢······”
Diego Fajardo Chacon总督听完前去接洽的西班牙官员的回复后,面容严峻的问马尼拉城防司令道:“西奥多上校,你有把握抵御中国军队的进攻吗?”
塞万提斯·西奥多上校苦笑着回应道:“根据观察,我们判断进入马尼拉湾的中国海军战舰主要以葡萄牙人推出的老闸船型为主,这种船采取硬帆及西式船体的混合布局,虽然速度上比不过欧洲的软帆船,但全舰舰炮数量并不少,十分合适在类似马尼拉湾的封闭、半封闭海湾中作战;而中国人这一次进入马尼拉湾的老闸船超过20艘,就数量上而言,已经超过了菲律宾舰队的全部;并且,根据达西·卡里奥·孔塞多少尉的观察,这些老闸船单舷火炮装备量在18~24门,菲律宾舰队目前装炮最多的【卡波立号】单舷仅有14门火炮;因此,如果发生海战,我们的舰队会很快被对手全部送入海底的。”
一名在场的乡绅绅听到这不满道:“胡说,中国的炮根本打不准,我们的海军一定会消灭掉全部的中国船的!”
西奥多上校冲着乡绅冷笑道:“胡安骑士很有自信,那么就麻烦你担任【卡波立号】的舰长如何?”
乡绅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闭嘴了!
看到把乡绅及乡绅所代表的那群人给按住了,塞万提斯·西奥多便继续道:“我们会在海战中失利,但并不表明我们一定会在陆上作战中也遭遇失败,是的,马尼拉的城防工事非常坚固,我相信,凭借着我们的士兵一定可以坚守住的;但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跟中国人开战?中国人说了,他们只是路过,前往东婆罗洲的打拉根,这不一定是骗人的话,事实上,我们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内,中国政府与尼德兰东印度公司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极有可能迅速爆发战争!那么现在,先生们,我的问题来了,我们有必要为那些异端火中取栗吗?”
Diego Fajardo Chacon总督听完上校的话后,迟疑道:“如果中国政府解决了尼德兰人后,把目标指向我们,我们可就彻底孤立无援了!”
上校回复道:“阁下的担心我是理解的,但现在我们不能冒着马尼拉城市被中国人摧毁的危险,主动挑起战争,让中国人与跟那群异端交手吧,我们可以趁机加强我们的力量,确保与中国人实现相互威慑,从而保住菲律宾!”
边上大主教的代表安东尼秘书问道:“上校,你的想法是?”
上校应道:“中国人说要补给,可以,只要他们的船不靠岸,人不上陆,我们可以通过小船给他们输送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