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光四年、清顺治五年十一月十三日的黎明时分,在济州水师陆战营2000余战兵的引领下,喝完烈酒并裹得严实的7000多南国水兵携带多门虎蹲炮、小号佛朗机炮摸黑穿越了近10公里的冰面,突然出现在宁远河南岸科尔沁部营地之外。
当天色渐白后,猛然发现营地外的明军的科尔沁骑兵慌乱异常时,上陆明军的佛朗机炮开火了,随即,在佛朗机炮发射的霰弹的掩护下,济州水师营及郑芝龙部快速前出,然后抵近科尔沁部营寨发射铳弹和弓箭,进而掩护一众肉搏兵杀入蒙兵营地。
宁远河南岸驻兵的科尔沁部原本大约近5000人,在越冰攻击觉华岛时伤亡了近1500人,此时还剩下3500人,就兵力上来说也还能抵御一阵子,但由于明军实施了突然袭击,大多数的科尔沁兵在惊慌之余,只顾得逃命,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最终在不到20分钟内,便丢失了营寨。
“驸马爷,别让他们光顾着割首级了,赶快做迎战准备。”注意到冲入科尔沁人营寨的郑家水兵以及被郑芝龙以一颗首级五十两的高价诱惑上岸的其他海商名下水手们争相割取伤亡蒙古兵首级的行为,于通遭到郑森交代道。“清虏大队马上要反攻上来了。”
郑森应了一声,但还没有下达命令,却见济州水师陆战营各团已经集合起来,向营寨外开去,于是,郑森急忙拦阻于通,向他问询道:“于营长,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于通见郑森似乎对战争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便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单守营寨太过危险,陆战营要出寨,然后依寨而战。”
郑森哦了一声,又问道:“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守住营寨,别让陆战营首尾难顾就行了,真要实施反冲锋了,会通知驸马爷的。”
说完这句话,于通急匆匆的走了,看着于通的背影,郑森感受到了某种不屑和轻视----在郑森看来,于通的意思要么是“你们管好自己,别来烦我”,要么是“你们都是充数的,老老实实摇旗呐喊就行了,其他不用你们操心”。
所以,郑森一时间捏紧了拳头,脸色十分难看,不过,郑森并没有冲着于通发火,是的,在郑森看来,自己与于通的地位天差地别,自己没必要冲着蝼蚁不满,因此,郑森把账记到了宁化蛟的头上,谁让于通的顶天上司是宁虎呢----作为宁化蛟的姐夫,郑森当然知道宁虎与宁化蛟的真正关系,故而顺理成章的将于通的不屑,当做宁虎对琼州水师的蔑视。
好在再憋屈、再怒不可遏,郑森并没有忘记于通的交代:“来人,让他们别为了这几颗脑袋闹腾了,外面还有更多的首级等着他们去割呢······”
在郑森描绘的美妙前景下,为了几个首级差一点打起来的郑家水兵和粤、闽、浙三省海商名下的水手们的矛盾被压制下去了,随后,两支部队进行整顿,并完成了营寨防御任务的分配;但等郑家水兵和三省海商手下的水手进入防御阵位后,就发现济州水师陆战营一早已经沿着宁远河排好了防御队形。
“鞑子骑兵真会实施反击吗?”站在营墙边观望的水兵水手们议论纷纷,但没隔多久,他们就注意到一支蒙古马队逼近过来,进而与陆战营隔着宁远河形成了对峙。“还真来了,你们说济州人防得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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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刚才的蒙古兵能不能打?”有人装作砖家指点道。“如果新来的蒙古兵跟被我们打垮的蒙古兵是一个德行,济州人就完全防得住。”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蒙古骑兵并缓缓加速,然后驱马越跑越快,并毫不犹豫的冲过冰封的宁远河,向济州水师陆战营看似单薄的防线扑将过来。
隆隆的铁蹄声,以及铁蹄掀起的雪粉,形成了某种无形的冲击,让刚刚还在指点江山的某些郑家水兵和三省水手瞠目结舌,有人磕磕巴巴的说道:“好像不,不一样啊,怕是济州人会防不住啊,要是防不住,冲我们来了,怎么办?”
还没等郑家水兵和三省水手想明白自己遇到类似的冲击该怎么办时,陆战营的弓箭手开始抛射了;虽说冬季厚实的衣袄能部分抵挡陆战营弓箭的威胁,但蒙古兵坐下的马匹并没有类似的防护,因此吃到一箭的蒙古马连蹦带跳的,很是阻挠了周边人的冲锋,进而减缓了蒙古骑兵的冲击速度。
陆战营弓箭手完成三次抛射后,陆战营的铳手们在一声尖利的哨音中射出了手中的铳弹。
近乎凝成一响的炸音声中,更多的蒙古兵被从马上抛了下来----鉴于本部铳手装备的依旧是老式的前装燧发枪,所以,陆战营铳手习惯优先打击敌方目标更大的战马----但陆战营的铳手们并没有留意自己的射击结果,而是迅速的进行了再装填和再度齐射。
两波齐射后,突前的蒙古骑兵已经近在咫尺了,正当这些蒙古骑兵准备用马弓、手掷飞刀飞斧之类的武器对排列整齐的陆战营远程兵实施打击时,排众而出的虎蹲炮手给了这波次的蒙古骑兵以致命一击----喷涌而出的铁钉、铁片、碎石子如同铁扫帚一般将一众蒙古骑兵横扫一空----只有极少数蒙古骑兵得以在遭到绝命打击前完成了攻击动作,造成了陆战营将士的些许伤亡。
虎蹲炮手们退下去再装填了,弓箭手继续抛射来为第二波次进攻的蒙古骑兵减速,接着等蒙古骑兵冲进明军火铳射程了,陆战营便再度开火,通过两次齐射,再一次削弱了对手的兵力,随即,完成了再装填的虎蹲炮手又一次出前开火,再一次瓦解了蒙古骑兵的这波攻击。
但蒙古兵这一次采取了压缩两波部队间距离的战法,导致了明军虎蹲炮没办法再次清空对手,因此,也来不及再装填的陆战营火铳手便插上枪刺,静待着漠南蒙古兵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