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传达陛下令谕!”看着面前单腿跪地的一群将官,新任东路明军总指挥的刘肇基举起了手中的命令。“东路各部定于本月十三日全线向北进击,先取临清、高唐、禹城,再取德州、东光,最后攻夺沧州、静海、天津等地······”
等一等,不是说朱由崧不准部队贸然北进吗?怎么突然改弦更张了?
原因很简单,此一时彼一时而已,要知道,当初制定以大名-聊城-济南为二次北伐第一阶段截止线时,朱由崧并不知道吴三桂会在这个时候反正,所以打算的是依托大名一线的坚固工事,与清军打一场攻防战;但现在,朱由崧判定清军不得不分兵去对付吴三桂,决战兵力会进一步减少,所以,这才要趁他病要他命的。
不过,朱由崧战略上很积极,落实到战术上还是很保守的,所以,东两路一开始的时候进攻正面还比较宽大,但到了后面,基本上就是沿着运河在行动了,这样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补给线的安全······
一众军将在刘肇基诵读完朱由崧的旨意后,轰然应承道:“臣等领旨!”
刘肇基把朱由崧的命令给收了起来:“各位将军都起来坐吧!”
众将归位后,刘肇基正式开始了今天的军事会议:“陛下让我们后天发起全面进攻,时间是有些紧,有些部队才刚刚开到济南,还没有多加休整,就要北上了,所以,肯定会有人有抱怨的,但这种抱怨,我看要不得的,须知道这可是驱逐建虏出关的最后一役,没赶上的才会后悔呢!”
与会的将领顿时哄笑起来,是的,刘肇基说的不错,这可是捞军功的最好机会了,要是错失了,谁都会后悔的。
“笑不要紧,笑完了记得回去跟儿郎说清楚,这是为国为己,由不得他们疲沓的。”
几个坐在前排的军将便参差不齐的应道:“大帅说的是,我等回去后一定劝导了下面的儿郎!”
“用好酒好肉去劝导,别只记得用空话许诺。”刘肇基点到而止,随即转移了话题。“当然,山东的地面上海没有平静,也不全部部队都北上了,总要有留守的。”刘肇基说到这,看向济州师右厢旅旅长杨振。“杨旅长,接下来兖州、泰安、济南、东昌四府并兖州、东昌境内的相关补给线,就交给贵旅了,若是缺省兵力的话,立刻自行雇募。”刘肇基说着,沉吟了一下,给了杨振一个蜜枣。“贵旅,最多可以扩编为五个团。”
济州师右厢旅也算是京营嫡系部队,日后有的是地方捞取战功,因此杨振毫不犹豫的起身应诺道:“下官遵命!”
待杨振坐下后,刘肇基继续道:“除去了济阳师右厢旅、济州师右厢旅,目前,东路尚有大兴师全部、济阳师左厢旅、永清师全部及姜总兵麾下五千兵马在内的二万六千人。”
“其中,大兴师两个旅分别攻取临清、高唐,以及武城-平原、德州-陵县。”
大兴师师长魏仁邺(名字由读者林雨之间提供)及麾下两旅旅长起身应诺道:“下官谨遵大帅将令!”
刘肇基冲着三人提醒道:“据西厂的情报,清虏手中至少还有十二三万的大军,甚至可能还有相同数量的漠南蒙古骑兵配合,你们北上时且谨慎一些,探哨布远一点,一旦发现不妥,就近寻找城市据守。”
没错,万一清军再来个任尔几路来,我自一路去的话,中路明军可一下子飞不过运河来支援的。
魏仁邺三人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便诚惶诚恐的应承道:“下官等明白,稍后一定步步为营,绝不冒进。”
刘肇基让魏仁邺三人坐下,然后跟济阳师师李振海说道:“济阳师左厢旅,当取禹城、临邑、德平,以策应大兴师侧翼。”
李振海带着济阳师左厢旅旅长宣国斌起身应道:“下官一定与大兴是并肩作战、亦步亦趋!”
“很好!”刘肇基让两人坐下后,然后对姜瓖言道。“姜总兵,你部取济阳,夺武定,进而克复武定、乐陵、庆云和盐山。”
姜瓖部的进军路线是侧翼的侧翼,但相对起来比较安全,所以,姜瓖笑容满面的起身道:“下官领命!”
“姜总兵,你这边,本帅不做任何约束,所以,如果你觉得有把握的话,在夺取盐山后,可以尝试去夺取南皮或沧州,”刘肇基表情严肃的对姜瓖说道。“但如果真的进军沧州了,就一定要守住,断不能在后续援兵抵达之前,将其丢失!”
姜瓖思索了一下回应道:“大帅的意思是,其余各部很有可能调过运河作战,运河以西,就仅剩下下官一支孤军吗?”
刘肇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一日不消灭清军主力,这仗就有变数。”
刘肇基没有正面承认,但意思也表露的差不多了,所以,姜瓖考虑再三,申请道:“如果需要下官坚守沧州的话,下官希望能在沧州招兵!”
刘肇基允诺道:“可以,可以准你扩兵三千,再多,粮饷就有些为难了!”
姜瓖虽然不太满足,但他的部队实际是以大同子弟兵编成的,本也不想要太多的外地人,所以,既然刘肇基只给他三千兵马的名额,他也不想再争取了:“如此便足够了!”
刘肇基请姜瓖坐下,然后冲着永清师师长王之仁说道:“王镇,你部骑兵的任务最重,要蹑行于大兴师、济阳师身后,待其有警,当立刻驰援,不得有误。”
王之仁学着姜瓖的样子,跟刘肇基讨价还价道:“大帅的将令,卑职原本是没有推脱的余地的,但眼下永清师马匹数量不足,一旦疲于奔命,只怕会误了事情。”
刘肇基冷然道:“打开济南等府时,一共奏报有三万七千余两库银,且取一半为永清师采买骡马!”
王之仁算了算:“眼下山东一头驽马也要三十两银子,一万三千两,不过四百匹走马而已,怕还是不够!”
刘肇基冷笑道:“那怎么办?总不至于让各部将他们的马匹交给永清师吧。”
王之仁左右看了看,大大咧咧道:“那感情好啊,当然,永清师也不多要,一个旅给一百匹马骡就成,这样加上大帅您给的四百匹走马,倒也勉强让永清师一人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