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唐王、南宁王、安阳王一行已经到琼州了。”内厂提督钱禄向朱由崧报告道。“南阳王、德安王走的较慢,刚刚抵达小琉球。”
其实这些人都是一起出发的,但其中有人晕船晕的厉害一些,有人稍稍调养就从晕船症状中恢复过来了,这才导致了有人掉队的景象----当然,身子出问题的也许不是南阳王朱聿锷或德安王朱器䵺,而是他们的妻妾子女----而朱由崧让他们去海外,也不是让他们去送命,所以,是不能催的太急的,否则,搞出人命来,今后再安排诸王出海就难了。
所以,朱由崧听完后点点头,很是淡然的说道:“现在风期之中,就别让身子骨不好的,再冒险赶路了,真出了事,朕也于心不安,且先安顿在小琉球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说到这,朱由崧话锋一转:“平潭岛上的唐王军都南下了吗?”
钱禄答道:“因为缺船的缘故,平潭岛上的二千五百兵马没有全部南下,目前仅有五百人运到了崖州,其余还留置在平潭岛上。”
“那就让平潭水师营再帮着遮掩一下吧;至于琼州知府那边,也交代一下,免得过早把事情捅出去了。”郑芝龙现在虽然是琼州的土霸王,但因为大明的政治传统,所以也不能在琼州府一手遮天,所以,该关照的要关照到了,免得太早闹得沸沸扬扬。“对了,益王这边的军队组织的怎么样了?”
益王有钱,所以,朱由崧只帮他找了800老兵作为骨干,其余兵马都是益王府自行招募的----别以为朱由崧会无偿的借兵给唐王府、益王府,事实上,朱由崧帮他们找的兵都要折算成借贷,立国后要用收益偿还的,甚至还要支付利息,所以,对于财力困顿的唐王府来说是别无选择,而对家财基本保持完好的益王府来说,那可是能少用就尽量少用这些兵的----不过,让益王府自行招兵,也不是放任自流,所以,内厂对益王府募兵、训练的全过程进行了很严格的监控。
“截止到上个月月末,益王府已经以月饷一两伍钱并粮一石的价钱,招募了三千七百多人,不过其中歪瓜裂枣颇多,估计训练一段时间后,会淘汰相当一部分。”随即,钱禄给了一个数字。“可能到最后只留下二千人到二千二百人马。”
京营士兵的年纪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本身没有随营家眷,吃饭都是在军中解决,所以,在发放军饷的时候,是不发粮米的;但其他明军不管有没有随营家眷,都是同时发放粮饷的,这样一来,看起来发放的东西很多价值不菲,但实际其中相当一部分要作为自己在军中的伙食的;而就这一点来看,普通明军差京营就差的有些远了。
“再是歪瓜裂枣,也是汉儿啊!”朱由崧叹息道。“告诉朱慈炲,一个也别淘汰了,拉到勃泥,多少是有用处的。”
钱禄应了一声,朱由崧便又问道:“大约还要再训练几日才能南下?”
“训练官认为,快的话差不多九月末就能南下了,若是慢的话,少不得要十二月头上了。”
之所以有几个月的偏差,主要是作为益王军骨干的老兵,其实也不咋地,所以,若是以这些内陆水兵出身的老兵为标准的话,差不多九月末就能训练妥当了,但若要更进一步的话,不,不是指以京营混成师为参照物,而仅仅是以贾登联、马得功等人的部队为标准,那也要拖到十二月头上。
“去问问朱慈炲的意见,若是益王府财力支持不住,那就等风期过后南下,若是财力还有富裕,那就十二月初再南下好了。”
虽然朱由崧是这么说,但他以为,益王府肯定会选择九月末就出兵勃泥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多留一些余量,用来建设日后的家园,不香吗?
所以,益王府军多半是会选择以战代练的方式,早早南下的。
“是!”钱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汇报道。“皇爷,内厂对尚可喜部的监察结果显示,尚可喜对刘肇基部进行京营化改造十分矛盾······”
是的,与原来没有基本部队的刘肇基相比,尚可喜多少有些老底子,但问题是,这些老底子并不算多,所以只要朱由崧下旨意,尚可喜是没办法阻止部队进行京营化改造的,但对于尚可喜这种军头来说,进行京营化改造的结果,就是让他丧失军权,所以,他很是矛盾,不知道是该主动向朱由崧申请对所部进行京营化改造,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朱由崧起身在室内走了几步,摇头道:“对于尚可喜部进行京营化改造不宜太急。”
没错,尚可喜对明廷是没有威胁的,但边上的高杰就不一定了,所以必须缓一缓,免得让高杰部产生了动摇,那就会出大问题的。
啥?高杰不为儿子高元爵考虑一二吗?
就算高杰为儿子高元爵考虑,但朱由崧一日没将朱淑喜嫁给高元爵,高杰和邢夫人就不会彻底安心的,也就算存在了变数;而且就算高杰因为高元爵可能成为驸马,自己成为勋贵,而选择同意将部队京营化,中央化;可李成栋、李本深等高部大将愿不愿意也是问题啊,因此绝对不能在北伐成功前让高杰部产生了担忧。
至于黄得功嘛,一样也不会特别赞成,但勇士营出身他也绝对不会明确反对的,因此,当其他各部完成改编后,才可能顺理成章的对其部下手。
“至少今年不改,且等北伐成功后再说!”
对尚可喜、高杰等部进行京营化改造的事情其实不归内厂负责,所以,钱禄只是站在那里听着,没有多话,倒是朱由崧说得兴起,让人把御马监掌印李保、御马监提督李国翰都叫来过来。
等二李来了之后,朱由崧告知他们道:“兵科对废止参将、游击、都司等官有不同意见,并且觉得师长、团长的称呼有些不妥当,所以,朕考虑过了,今后京营各师师长,改称总兵、师副改称副总兵,旅长改称参将、旅副改称游击,团长改成都司,团副改称千总,哨长称谓把总,哨副称为副把,队长称为队官或队正,队副称为副队官或副队正,棚长棚副不变;但称谓是称谓,各级官弁还是以正从九品军阶来衡定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