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 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 “……”邵阙他当然知道,自己原就是启明娱乐旗下的艺人, 启明娱乐又隶属于启明集团, 那邵阙自然就是他的终极上司。
可知道归知道, 他跟邵阙根本不熟啊, 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何况他虽然喜欢同性,却绝不会喜欢邵阙那种花花公子, 更别提结婚——不, 这些都不是重点……
“app, 我是不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这个世界里还有另外一个我?”因此才会和他的人生轨迹相似, 却又有不同的发展。
“宿主一直在原来的世界。”
童然仿佛被雷劈了, 又像被一头摁进了寒冬腊月天的雪水里, 连骨头缝都渗着寒气。哪怕一觉醒来换了个身体, 哪怕脑子里多了个app, 所造成的冲击都不如此刻一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我为什么会换了身体?和邵阙结婚的‘我’又是谁?”
“宿主的身体已被他人寄居, 因此,本程序为宿主另外寻找了一具失去生命体征的载体。”
什么意思?童然好似有些明白, 却本能地抗拒答案,直到app用通俗的语言又解释了一遍, 他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他被夺舍了,和他穿原主的情况不同,他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别的灵魂强行夺走了身体。
“那个冒牌货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抢走我身体的?!”app找到他时, 他已经做了五年的游魂,只剩下最后一抹快要消散的意识,换言之,他差点儿就灰飞烟灭了。
“抱歉, 因权限限制,本程序无法检索他人隐私信息。”
童然沉默良久,问:“那你能让我回去吗?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
“宿主,请节哀。”
当晚,童然没再返回备采间。
比赛结束后,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本想去阳台上吹会儿风静静心,推开门却发现有人在了。
那人就蜷坐在阳台一角偷玩手机,听见动静后抬起头,接着锁掉屏幕,轻笑着说:“今晚跳得不错啊。”
童然正要关门的手顿了顿,视线牢牢黏在对方的手机上。
节目组禁止训练生使用手机,但规定只针对原主这类“平民”,而角落里的少年名叫荀觅,背景出众,又是本季《全民偶像》的人气top,自然享有一定的豁免权。
童然现在急需了解外界信息,原本死气沉沉的表情骤然一变:“谢谢,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荀觅怔了怔,拍拍裤腿站起来,一边将手机递给他,一边半开玩笑地问:“你今天什么情况?我都要不认识了。”
童然接过手机,头也不抬,“可能是我早上去整了个容?”
荀觅喷笑,等笑够了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才擦着他的肩离开了。
四周安静下来。
童然迅速点开搜索页面,输入自己的名字——
【昔日影帝蝉联金扫帚,细数这些年童然毁三观的表演】
【童然新片再遇滑铁卢,网曝已与经纪人分道扬镳】
【网传邵母以八字不合为由棒打鸳鸯,童然为嫁入豪门不惜改名童亦辰】
【影帝蜕变之路:童亦辰(童然)与邵阙喜结连理,“打工人”晋升豪门贵夫】
……
一条条新闻标题映入眼帘,每一条都能让童然窒息。
然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十五分钟后,他捂着胸口出了宿舍,艰难地挪向医务室。
五年时间,他从口碑极佳的青年影帝沦落为演技毒瘤,且私生活也成为了大众茶余饭后的笑料,一直到童亦辰如愿嫁入邵家,又得到邵阙赠予的股份晋升为启明娱乐第一大股东,烂透的名声才有了洗白的迹象。
一路刷下来,童然肺都要气炸了。
如果只是换了个世界,没有牵挂、没有羁绊,他完全可以当做重新投了次胎潇洒挥别过去。但现在分明是将他割裂成了两半,过往二十一年的人生由冒牌货继承和延续,而他却只能被禁锢在陌生的驱壳里,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冒牌货一边享受他的“遗产”,一边利用他的身体做尽他所不齿和憎恶的事,叫他怎么甘心?
但他却不能做什么。
有生以来,他从未这样无力过。
从医务室回来,童然就像条咸鱼般躺上了床,了无生趣地盯着天花板。
“宿主,你不练习吗。”app催问。
“没心情,让我安静会儿。”
app顺从地安静了几分钟:“宿主,该练习了。”
“不行!”童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有多不容易才换来如今的名利双收,凭什么叫强盗摘了桃子?摘了桃子也就罢了,连树都砍了是几个意思?!
既然已无力挽救,那不如把树连根撅了,烧掉算了!
“宿主想要同归于尽吗?”
“你觉得我脑子有泡?”他凭什么赔上自己,他只想让冒牌货一无所有。
“宿主如果割舍不下原来的身体,只需攒够100万积分,就能兑换一具复制体。”app见童然理智尚存,便改换策略沟通,“复制体为ur魔术道具,通常被用作为魔术师的替身,该道具没有生命体征,外形可由宿主自行设置。”
童然沉吟片刻,“也就是说,我可以复制出和原来一模一样的躯体?”
“是的。”
“那复制体能承载我的灵魂吗?”童然希望重燃,哪怕是复制体,他也有办法揭穿冒牌货的真面目,“我的意思是,你能将我的灵魂转移进复制体吗?”
“抱歉,复制体只能由程序驱动。”
“那我要来有什么用?”童然差点儿被气笑了,“供起来烧香——”
等等……
童然忽而灵光一现,似乎也不是完全没用……
他心中慢慢有一个计划成形,如果计划成功,不但能将过去21年的自己和冒牌货完全切割、洗清自己的名声,还能将冒牌货彻底送进地狱。
“但宿主如果再不练习,无法完成下阶段任务,就只剩下半年寿命。”app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电子音。
“……”
是了,不管他要做什么,首要前提,他得活下去。
“我该怎么练习?”
“请宿主进入虚拟练习室。”
虚拟练习室需要花费积分开启,每1点积分可兑换一小时使用权。
一进入其中,就像闯入了镜像迷宫,四周是无数面玻璃镜,每面镜子里都投射出童然的身影。
他望着镜中重重叠叠的自己,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哪怕一个眨眼、一个轻微的手指曲动都被照得纤毫毕现,比站在舞台中央更有压迫感。
“魔术的本质是欺骗——视觉欺骗、心理欺骗、记忆欺骗以及认知欺骗。”
“其中,视觉欺骗是重中之重,观众会从各个角度死死盯着你的每一个动作,宿主想要欺骗观众,首先要骗过自己的眼睛。”
童然深吸一口气,牢牢锁定住镜中人浅棕色的双瞳:“开始吧。”
他先用5积分兑换了一个“钱币魔术”教程,表演时只需一枚硬币,可以自己准备,也可以向观众索取。
这个魔术看上去非常简单,无非是利用手法遮挡、转移手中提前藏好的硬币,继而拟造“凭空出现”和“凭空消失”的效果。
但实际操作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首先是藏币,硬币通常会藏在指缝、掌心、大鱼际肌和曲起的指关节处。原主的手很漂亮,却不是属于魔术师的手,握力不够、柔韧度欠缺、灵活性也稍显不足,以至童然时常掉币。
连藏币都做不好,更何况之后的转移?
好在童然向来擅于学习和总结,他逐渐意识到,以他现在的水平想要完成这个魔术有些想当然了,在练习魔术之前,他最应该练的是手。
于是接下来两天,不少人都发现童然变了——以往练习最积极最勤奋的训练生忽然间懈怠了,不仅休息时间找不见人,平时哪怕就在舞蹈室,他也常常窝在角落里偷懒。
起初,大家只当童然自知淘汰在即心灰意冷,毕竟三公录制当晚投票通道就关闭了,童然表现得再惊艳也无法翻盘。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童然手上始终转着一枚银币,只是他的动作还很生涩,姿势也略显笨拙,银币总是转着转着就掉了,惹来一群看不惯他的训练生讥笑连连。
“上次公演尝到甜头了吗,在这儿耍什么酷呢,要显摆也练好了再来现啊!”
“就是,马上要滚蛋了还不消停,指着打赏他几个镜头呢。”
这些私底下的议论童然听不见,即便听见了也不在意,只一门心思想要提升手感。
对于一般人而言,转币至少得三五天甚至一周才能初见成效,但童然有外挂,身在虚拟练习室可以随时补充体力,且练习室内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世界比例为2:1,也就是说,他练够10小时的效果几乎等于旁人好几天的。
除此之外,他还大出血花掉100积分换购了一套r级健手操,能够快速改善手部骨骼、经络和肌肉组织。
因此到了第二天,童然已经完全掌握了转币的要领,虽然节奏不够丝滑,但已经很少掉币了。
昨天还吐槽他的练习生,今天各个安静如鸡,视线总不自觉追随他指背上的银币。
翻飞的银币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币种,而是童然找app兑换来的“袁大头”,重27g,直径39mm,最适合新手练习。
不过“袁大头”只有幸出镜了一天。
第三天,童然换上了更为轻巧的一元硬币,动作也从单一的顺向转币变成了循环转币。
当荀觅走进室内,就见到童然闭着眼靠坐在墙角,好似睡着了。
窗外一束暖阳铺洒成扇形,如同追光般将少年笼在其中,为他柔软的发梢染上浅淡的金。
少年右手指背盛着一枚硬币,币面反射着阳光,像缩小的烈日,又似跳跃的音符。而少年的五指仿佛轻敲着琴键,在春日流光中,弹奏着一支撩人心弦的乐曲。
陆思闲下意识去看屏幕,在见到熟悉的壁纸后怔了怔,这不是他的手机吗?他来不及去想童然是怎么拿到的,抬手就抢。
童然忙侧身躲开,哪知陆思闲力气大得惊人,擒住他胳膊的手就像铁钳似的,让他难以挣脱,只能眼看着对方抢走了手机。
“还我!”
陆思闲哼笑:“我的东西,还你?”
“你确定?”童然揉着发红的手腕,“你再仔细看看呢。”
陆思闲微一皱眉,低头看了眼,却发现自己的果机变成了一台国产品牌机!可他刚刚视线就没离开过童然,根本没看见对方何时调换了手机!
“你看,我就说眼睛会骗人吧。”童然挑了挑眉。
陆思闲其实挺困惑的,面上却绷得很稳:“我手机呢?”
“不就在你兜里吗?”
陆思闲狐疑地摸了摸裤兜,果然摸到了手机,还不死心地拿出来确认:“……”
“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吗?”童然矜持微笑。
陆思闲盯着他不说话,忽然,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来自童然的手机。
手机还在陆思闲手上,他随意瞥了眼,就见屏幕上方亮着一行字——
【pretty】dedi,快看看你的思闲哥哥走了没?
陆思闲抬头,将屏幕对准童然,嘲弄地笑了:“哥哥?”
“……”童然心里骂声震天,顺口就接,“诶!”
陆思闲:“……”
童然:“……”
“轰隆——”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雷鸣。
童然见势不妙,抢过手机就要跑路,刚走没两步就听陆思闲“喂”了一声。
他迟疑地回头,见陆思闲还站在原地,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游泳馆可以借伞。”
直到陆思闲的背影没入走廊尽头,童然才慢慢回神,十分不解陆思闲为什么要提醒他。
他觉得陆思闲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好似坏脾气的壳子里住着个三好学生,总是不经意地释放善意,就如不久前归还他的泳镜,还有那个雨夜里掐灭的香烟……
等走出游泳馆,童然才发现自己把pretty忘了,忙给对方回了条微信,说自己临时有事得先走。
pretty倒是很好说话,只问他以后还来不来。
童然看了眼手中借来的雨伞,单手敲字:来!
接下来两天,燕市的天气就没好过,仿佛整座城忽然迁移去了海边,总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因此,童然也就省了街头表演的工夫,大多时间都在虚拟练习室里度过。
一晃就到了周日,童然早上就和刘云醉联系了,对方约他下午两点在a大西门见面。
作为国内最有牌面的学府之一,a大占据了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连校址都在寸土寸金的燕市四环内。
童然照着导航提前二十分钟到了西门,时值周末,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学生。
他倚着墙,打量着经过身边的a大学霸们,居然罕见地生出了一点自卑。
童然高二就进入了娱乐圈,之后几年因为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哪怕以艺考第一的成绩上了燕市电影学院,也只读了半年就休学了。若说过去的人生中他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应该就是没能好好读书,毕竟很多遗憾都只能成为遗憾,而读书这件事是他可以做,却没有做的。
自己现在的身体才刚满18岁,还没有从高中毕业,他完全可以……
呵,想什么呢,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这时,他忽听有人道:“来了啊?”
童然抬起头,就见刘云醉骑了辆单车停在他面前,冲他笑了笑,“上来,我载你。”
一路上,童然坐在单车后座听刘云醉介绍,才知道大学生魔术协会并不在a大,a大只有个魔术社,可若想加入协会,就必须先在魔术社办理入会手续。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栋旧楼下,刘云醉交代童然先上去找个叫王敏的人,他自己得回一趟寝室,待会儿再过来。
旧楼没有电梯,童然爬上四楼瞎找了一通,终于发现某间教室的门上挂的有“魔术社”的小木牌。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喊了声“进来”,童然推门而入,就见不大的房间里零零散散坐着四五个人,有些在看书,有些在摆弄道具,只有讲台边上坐着的一位年轻女士抬头往这边看来。
“姐姐好,”童然礼貌微笑,“我找王敏。”
年轻女士眼睛一亮,“我就是王敏,你是dedi吧?”
童然应了一声。
“你一来,咱们原来的社草就要让位了,”王敏抿着嘴笑。
童然也配合地开玩笑,“原来的社草是哪位啊?”
王敏:“就是刘云醉啊。”
童然:“……”
那你们社可能都是杂草。
“dedi,刘云醉有跟你说吧,”王敏笑了笑道,“我这儿得实名登记,对了,你身份证带了吧?”
“带了。”童然点点头,来之前刘云醉就告诉他要带身份证,入会以后每年还得交300会费。
“那行,你先填个表吧。”王敏递给他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