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汶没在清泉城留下太多时间,还有许多的路要走,还有许多的风景要看。
九全老人作为前辈,没有小气,送予陈汶一行人许多东西,大多被陈汶婉拒。此行一去不知前途如何,何必多带身外之物。
走之前,九全老人专门找陈汶询问修法之事。青山虽不是正经门派,亦不可将功法随意外传。九全老人只能叹自己无缘,人生两次遇到高人,皆未能获得修道法门。
还是原来的三匹驽马,一男二女,顺着起伏的山丘上上下下,生命就像是有尽头的旅途,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整个过程中走的绚烂。
婉娘从九全老人哪里获得个戒指,其中暗含毒刺,是出门防身的佳侣。陈汶已经有了黑风堂主的双匕,用着顺手,就推辞掉其他的馈赠。金叶子倒是拿了不少,不是贪财,以后日子还长,吃饭还要钱。
趁着陈汶修炼的东风,驽马的体质亦被提高不少,驼上三个人,再有几袋子东西,丝毫显得吃力。马蹄踢踏踢踏的响,走的轻快,和主人的心情一样。
陈汶放空自己的大脑,随着马背高高低低,悠然自得。田地间的灵气时聚时散,有的呈带状,有的团团,有的多点缠绕。走到哪里,陈汶就在哪里吸收灵气,真气的一直保持充盈,循着周天缓缓流动。修炼的经文上曾言,武者修身,炼者修命,道者修仙。陈汶原来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最近在生死之间感悟,自己既是修身,又是修命。
真气让自己的肉身更加强壮,神识虽不能看透生命进程,却在道法的路上越走越远。天地之间,自己只是采撷一杯,若是他日能踏入修仙大道,方不憾此生。
婉娘和司青骑马跟在后面,收、受到陈汶懒洋洋的情绪影响,身体都有些乏了。真气不需要驱动就能流淌经脉,修炼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过去的那种非要集中精神,驱动真气运行的修炼,不能与现在相比。婉娘修炼的晚,不知其中奥妙,司青自小练武,跟着陈汶才懂得修炼原来不需要努力也可以的。
感受着自然的灵气,陈汶陷入玄妙状态中,摇头晃脑,看着像教书的先生。灵气被陈汶吸引,主动聚集,海乃百川,越来越多,身边成了灵气的海洋,透明的空气隐隐有了绿色的光芒。天空中,阳光明媚,一起看起来是如此美好。
突然,一道霹雳从空中噼下,直勾勾落在陈汶头上,噼开发髻,噼裂衣物,透劲穿过,身下的驽马应声倒地。
陈汶呆住了,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被雷给打了。转头看向婉娘和司青,两个人还沉浸在修炼的乐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状。
揉揉眼睛,空中虚无,要不是自己身下的马匹寂然无声,陈汶不敢相信刚才遇到的事情。
“你们听到霹雳的声音了吗?”陈汶问二女。
“啊,没有啊。”婉娘睁开美眸,心情愉悦。
“你呢?”陈汶向司青问道。
司青亦是摇头,刚刚沉浸在修炼中不可自拔,哪来的霹雳?
“怪了,怪了,难道只有我自己经历了?”陈汶围着倒下的马匹绕了几圈,想要请马儿起来为自己证明。
尽管被陈汶的的灵气滋润,凡马哪能经受得住天威。驽马走的非常安详,一声留恋的嘶鸣都未发出。
见驽马失去生命,陈汶挠挠头,实在是莫名其妙。
“哟,我家老爷真厉害,连马都能骑死,雄风威武啊,晚上要不要再小娘子身上骑一会,也让小娘子感受您的厉害啊。”婉娘调侃道。
“啐!”司青吐唾沫,婉娘的话真难听。
“别瞎扯,马都死了,我怎么走啊,这事闹得。”陈汶担忧剩下的路程。
“来,老娘这有你的位置,身子是你的,马也是你的。”婉娘拍拍马屁股邀请陈汶上来。
陈汶没办法,走过来要跨步上马。马儿却不给面子,摇头、响鼻、后退,不让陈汶上来。
“咦,陈汶你不是真的对马儿做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吧,马都害怕你了。”婉娘诧异道。
“去去去,闭上你的乌鸦嘴。”陈汶不耐烦,抓住龙头,可马匹还是摇晃,似乎很怕陈汶。
陈汶松开驽马,它立刻跳开,甩的婉娘的硕果波浪连连。
“要死啊,想看我给你,不用吓我。”婉娘骂道。
陈汶摸不着头脑,往司青那去,还是一样的结果,闹得二女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马是怎么死的?”司青问了关键问题。
“雷噼死的。”
“你怎么没死?”
“我……”陈汶被问住了,马都死了,自己怎么没死?不对啊,马死了,自己为什么要死?
没办法,将死马上的东西分给另两匹马驼,陈汶只能迈着脚步大步往前走。这次婉娘和司青走在了前面,陈汶靠着双腿跟随。再次进入到半睡半醒的形态,陈汶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好像把自己当做了爸爸,疯狂往自己身上钻。
这种当爸爸的感觉真爽!奇怪的是,人家当爸爸是往外射东西,自己当爸爸是往里收,难道自己不是雄性,是隐藏的雌性?
瞎想什么。陈汶驱散自己的胡思乱想,那种被噼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望向天空,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忽然一道闪光,自己又一次被雷噼了。
“哎呀,你们看到没,看到没。”陈汶大叫。
“看到什么呀,老爷?”婉娘转头看发疯的陈汶。
“霹雳啊,雷啊,又噼到我了。”陈汶手足无措解释。
“你看到了吗?”婉娘看向司青。
“没看到。”司青脸上没有表情,当初陈汶占自己便宜就是装病,如今可不上你的当。
“真的,我没说谎,你问问驽马,他们一定知道。”陈汶伸手去牵马儿,可二马立即后退,一起躲开陈汶。
“走啦,别发疯了。”婉娘拉了拉缰绳,继续赶路。
司青随后,同情的看陈汶一眼,也走了。
老天,你是玩我吧。陈汶无奈,指着上天却不敢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