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的恢复需要时间,但是黑风堂主已经熬不住了。肉体的伤势不致命,问题是经脉的破洞,再没有好的方法解决,迟早要变成废人。
九全老人心中亦在犹豫,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救黑风堂主的只有陈汶。可是,陈汶的受伤是因为黑风堂主,人家能愿意救吗?今日从陈汶嘴里得到自己寿元减少的原因,可以用降阶换取生命的延续,说明陈汶并不是一味记仇的人,九全老人决定替黑风堂主求情试试。
“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不能同意。”九全老人问陈汶。
“有什么事,您说。”对方的寿元问题解决了,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黑风堂主,我叫他铁子,与我关系还算不错,现在被真气侵入,经脉被毁,不知小友能不能出手相助?”九全老人以商量的口吻问道,自己尽人事。
陈汶沉默一会,开口说道:“我并不想要他性命,当时实在是控制不住真气,才会将他打落山丘,他还活着吗?”
“是,性命无忧,只是经脉到处是破洞,真气周天运行被阻,无法恢复。”九全老人说出黑风堂主的状况。
“他的情况我没有亲眼看见,不能说一定治好他,我可以去试一试。”陈汶答应。
“好,小友果然心善,只是不知你为何不计前嫌?”九全老人很是奇怪。
“修炼大道,谁又能说是无情呢,我只是遵照本心罢了。”陈汶说的模湖。
“嗯,大道无情,人间有情,过了大半辈子,我才体会到对人间的不舍。”九全老人感慨道,“就劳烦小友了。”
“哎幼,”陈汶想要起身,但平衡不了身体,“麻烦您帮我一把,我过去看看。”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辛苦了。”九全老人赶忙扶起陈汶,要不是黑风堂主到了关键时刻,也不会让陈汶带伤出手。
黑风堂主躺在石室内,周边什么都没有,气息微弱,不注意会以为躺着的是具尸体。
陈汶被九全老人扶到石室,走到黑风堂主身边,神识扫视这位昔日的强者。如九全老人所说,他的经脉全都是破口,丹田虽然时时孕育真气,却从到处的漏洞流失,完全滋养不到身体。
“五品武者名不虚传啊!”陈汶感叹,自己注意到黑风堂主都是内伤,从山丘摔下,身体倒是没事。
“修复经脉是日积月累的事情,可他的真气形不成循环,靠着自己基本没希望。他要留住性命,必须废去经脉,使真气不在体内乱窜。若是这样,就可惜了,五品可以说是一个人能努力的极限,要是废了,人生就没希望了啊。”九全老人在旁解释。
“我能理解,经脉修复可以,可我现在头还在晕,只能尝试了。”陈汶说的不是托词,垂体突破,破坏了原来的平衡,现在的自己如同刚学步的孩童,必须重新找到新的平衡点。
“你尽管试,能成是他的造化,不成也是他的命数。”九全老人倒是看得开。
“那您的封禁就要等等了。”陈汶抱拳道。
“没事,大限未至,我还有时间。”九全老人不仅仅是对别人看得开,对自己也一样。
陈汶上床坐黑风堂主身侧,让九全老人将人摆成五心朝天姿,自己伸手放在黑风堂主的丹田,神识潜入。
黑风堂主的真气觉察有异物侵入,欲要攻击,却找不到目标,只能前后徘回。
陈汶不调动自己的真气就是防止对方的真气会自动反击,神识无形,正好能抚顺对方的真气,带领黑风堂主的真气逐渐运转,激活身体活力,令其自动修复经脉破漏。
黑风堂主丹田真气逐渐适应车汶神识,被神识牵引,向经脉运行。神识在前搭桥铺路,给真气开辟出线路,完成周天循环,激活肉身。
真气循环一周,黑水堂主心脏跳动增强,比几无声息的时候好了许多。九全老人在旁观摩,虽然看不懂陈汶的手段,仍不禁被陈汶折服,能攻、能守、能医,小友的功法高明啊。
真气走完周天回到丹田,增大一分。接下里就是帮助黑风堂主不断运转,利用他自己的真气修复经脉。
循环也叫周天循环,十二循环是一周天。陈汶连续带着黑风堂主的真气完成十二个周天,基本完成了经脉重塑,剩下的就是让他自己修补自己的经脉。
“辛苦啦!”看见陈汶睁开眼睛,九全老人欣喜说道。
“没关系,能救下他,也是天道应允。”陈汶澹澹回应。
“他以后能恢复五品吗?”九全老人非常关心这个,自己以后只是六品,可不想被压一头。
“看他自己吧,若是能修补完经脉或许还能重回五品。”陈汶听出九全老人与黑风堂主之间并不是真的亲密无间。
“好,我带你去休息。”九全老人听到答桉,心里极为满意。
陈汶回到卧房,盘膝坐下,模拟黑风堂主的周天运行,很快完成一个循环。
“还算不错,可惜不如《阴符经》,黑风堂的真气运行太偏向迅捷,缺了份稳重。”陈汶对比别人的周天,才发现自己修炼的《阴符经》是不可多得的功法。
帮助黑风堂主,陈汶有自己的打算。首先,自己与黑风堂主并没有生死大仇,他比拼时虽有鱼死网破的意思,但意外帮助自己突破关隘,打开真气阀门,两人算是扯平。二是,给黑风堂主疗伤,可以详细探查他的周天循环,对照自己的周天循环,于自己修炼亦有裨益。三是,婉娘的儿子孩子都山郡,自己不管不顾得罪人,会给大郎留下隐患。
陈汶继续沉浸识海,这次是肉身和神识的双重晋升,刚才神识引领黑风堂主真气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对神识的使用更加灵活。以前在自己体内,神识是大水漫灌的全覆盖,不能变换形式,如今自己可以变换神识,还可以入他人体内细微操作。
生死之间的突破总是能带来最大的收益。
黑风堂主躺在床上,心脏强力跳动,身体的小伤好的七七八八,只有经脉破损还需持续修养。当陈汶引导真气运行到第六周天的时候,黑风堂主已有知觉,只是被自己要害的人救助,老脸挂不住,羞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