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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学政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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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带着陈汶逃离现场,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吓人,整张脸被打成猪腰子,鲜血横流,牙齿纷飞,在场的人没有能受得了的。大家受不了憋住笑,要是当场笑出来,肯定会被公子哥记恨,所以看见的人都赶快躲起来,放肆的笑一场。

在验核身份回来的路上遇到这种事情,够恶心,要不是公子哥挨的打够狠,陈汶甚至会认为是哪个和自己有仇的找人来专门恶心自己。自己刚才并没有真正出手教训公子哥,只是让他的口水、唾沫往回走了一下,仅仅让他恰巧的抬起身子接受下人的巴掌而已。公子哥能受这么重的伤,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下属太敬业,出手都按最重的手段出。要怪就怪公子哥平时调教的下人太好,大家遇事不敢磨洋工,出力一定要出十二分的力气。

陈汶回农家继续识海里的思辨,娟儿琢磨怎么当个合格的小丫鬟,而公子哥则被人抬回府里。公子哥前脚被抬进门,后脚就被院子里的妇女们扑满身。哀嚎、悲怆、呼天抢地,音色各不想同,清脆的、尖锐的、嘶哑的、带着笑意的,每种声音都带着自己的情感。公子哥睡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呼吸在逐渐减弱。

“你们别围着了,快把郎中请来。”老爷亦是匆匆而来,只是没有妇女们来的焦急。

听到老爷发话,围着的人散开,公子哥才恢复正常的呼吸。被好几个肥硕的身体压着,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怎么回事?”老爷压抑住怒气,问和公子哥一起出去的下人。

两个下人心中恐惧,少爷脸上的伤是自己打的,这次逃不掉被责罚,很可能被老爷打死。想跑,不可能,家卷都在府上,自己跑了,家人们怎么办?

“快说!”老爷歇斯底里。

“是,”一名下人颤抖着说道,“今日上街……”

公子哥的行为被避重就轻,公子哥的伤也成了自己俩人为了保护而产生的误伤。

“你是说一个带着婊子的学子伤的他?”老爷斜眼问道。

“是,他们不听话,要不然少爷不会受伤。”下人把责任推出去,至少现在不用被老爷打死。

“他是谁?”

“这,我们不知。”

“不知道你们还有脸回来,来人,把他们的手给我废了,敢打我儿,饶不了你们。”老爷作为堂堂学政怎么能听不懂两个下人避重就轻,家里小子的脸就是他们打的。至于带着婊子的学子,不能放过他,他才是罪魁祸首。

任两个为虎作伥的下人呼求,终究是被带下去按着老爷的要求被打断了手臂,以后是别想轻松。两人虽然嘴上叫的委屈,可心里却暗暗送气,没送命就是好的,自己要是死了,家人该怎么办啊。

处理完下人,学政又叫来考院的人,交代下去,巡查作风不端正的人员。凡是品行不正,作风有问题,身边有污秽之人的,今年一律不允许参加考核。所有学子在进入考场前必须在圣人像前做出承诺,为人正直、品行端正,不合格者不得入考场。这样的方式不一定能把人找出来,但可以堵住一些明显的漏洞,也可以刺激相互攀比的学子进行揭发举报。

除了对学子考核提出要求,学政大人还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官府以正清朔源的理由,对城市里的酒馆、妓院、暗娼、赌坊等进行大检查,只要是疑似学子的人全都带走,名声不正者不得入考场。学政不好说这样做是为了找出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只能用清净考试的理由要求权力机器运作起来,自己在其中勾取想要的东西。

在正式官考的前一夜,整个城市里鸡飞狗跳,抓人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加班,被抓的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要求正人品。平时喜欢逛青楼、走赌坊的学子们一个个全被抓了起来,能不能参加明天的考试都成问题。

到高档妓馆的学子多是身有资财,平日就没少来,这次被抓了纯属活该。而一些钱少却想尝鲜,在考前缓解压力而找暗娼的学子,受了无妄之灾,也被官府的衙役们锁去了衙门。一夜之间,果奔的人多起来,穿着女人肚兜瞎跑的人多起来,跳楼跳河的人多起来。学子们的想法很简单,无论用什么办法,不要被当场抓住,不要影响明日的考试,自己都能接受。

深夜时分,普通人都在睡眠中,没看见这精彩的一幕,大家都是早晨起来才从看守的里正、保长口里听说昨夜的精彩。学子来考试,前一夜不好好复习,全都跑去票昌、醉酒、赌博、狎妓,这算什么事,真是读书人的羞耻。

学政大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原来认为只会有极个别的学子会出去,大多数学子肯定老老实实在住的地方好好复习备考。可是,这一夜抓的人快把衙门的打牢填满了。虽然抓人的理由正当可靠,但是这些人当中不知道哪一个会有靠山,自己让人这么做不是得罪了一大票官场的同僚吗?自己已然骑虎难下,现在总不能到大牢里一个个甄别这些学子的身份,把富贵有靠山的放了,将贫穷没背景的留下。

更重要的是,抓了这么多的人,明日的考试肯定会出问题,要是考场空上一半的人,难道不会有人上报?上头不会来监察?上司下来了,事情绝对瞒不住,自己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嘛。

学政大人被自己的愚蠢决定坑了一把,也被学子们的无耻行径震惊。这就是要进入朝廷主事的人才,这就是整个国家的未来?有这样的后备人才,世间只能越过越痛苦。

学子们要是莫名其妙,平时逛青楼都没事,这次趁着考试出来轻松一下就被人抓到了牢房,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始进来的人尚不明白为什么进来,等关进去的学子越来越多,碰到熟悉的面孔,大家心里都有了猜测我,是进了不该进的场所。虽然心里知道,可每个人还戴着遮羞的面具,心照不宣的无识进来的原因,只在牢房内相互探讨明日的考试内容,像是把牢房当成了学院一样。

又被错误抓进来的,明白这次的打击对象是前来参加考试的学子,自己因为年轻被当成学子抓进来。于是,被错抓的人不愿与学子们一起承担风险,不断敲打牢门大喊自己不是参考的学生。

“你们抓错了,我是来做生意的,我不是参加考试的,放我出去。”

“我不读书,我不要坐牢,快放我出去。”

“我花钱逛妓院,不进考场的,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状,我要去往上面告你们。”

……

被抓错的喊声打破了学士们的默契,揭下彼此相互贴上的脸皮,让学子们做的丑事赤果果暴露在大家面前。这谁能忍得了,读书人还是要脸面的,把面皮剥了,那不就是下等人了嘛。

“李兄,你看?”

“我觉得可以。”

达成一致意见,学子们纷纷上手,衙役还没来提审,声称冤枉的人已经被堵住嘴,揍了一顿。

“你看他们,好像一条狗啊。”

“是啊,他们是被打的狗,我们是大人的狗。”

学政大人担心的事情来了,抓了太多的人,学子们为了自身的名誉又不敢声张自己的背景,于是乎大牢里太多有身份背景的人。他们明里暗里往家里、往熟人手里传消息,导致凌晨时分,各处的府衙就开大门,马车呼啸而出,去营救自己家里的宝贝疙瘩。

抓人的县衙在零零散散的传消息中才发现惹了大祸,这些文化人真能坑人,抓的时候不报身份,进到牢里了倒是传出各种消息。要是抓人当场承认自己的背景不就行了,现在抓回来,倒是难处理。

县衙的太爷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学政要人的时候,自己以为是要去作弊的人,谁知道这个学政不干正事,自己的考试不去管,倒是做起圣人的事情来。被衙役叫起来,太爷昏昏沉沉,顺手在身边小妾年轻的肉体上摸一把,才披上衣服开门训斥吵醒自己清梦的下属。

“搞什么,天王老子来了,叫什么。”太爷半敞着怀,都都囔囔吵道。

“老爷,不好啦,牢里抓错人了。”师爷心急如焚,今夜处理不好事情,老爷的帽子就到今天。

“什么抓错人,晚上有什么抓捕吗?邢捕头报备了吗?”太爷一时没想起学政要人的事情。

“不是捕头,是学政,昨晚上学政要人,谁知道他把城里的妓院、赌场给抄了,抓回来一大批读书人,正关在大牢里呢。”师爷急忙解释道。

“抄妓院、赌场?我们的那几个没事吧?”太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吃干股的地方不要受损。

“没事,没事,只是……”

“没事就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抓几个行为不端的学子,随他去。”太爷显示出地方官的豪气。

“老爷啊,就是学子出问题了。能去妓馆、赌场的学子能使穷人,他们大多是咱城里的富户、官员子弟,这一抓,把咱们城里各家的孩子都抓进来了。”师爷沮丧说道。

“啊!”太爷惊的拍大腿,“全抓了?都认了?”

“他们在传消息出去,还没认。”

“学政害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太爷这才知道着急,城里的有钱人和官员要是一起发难,自己的乌纱帽不保啊。

“老爷,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快把有钱的、有势的聚集起来,悄悄的放掉,明早再把剩下的教训一番放了。”师爷献出计策。

“能行?嗯,也只有这样。”太爷脑子转了一下,吩咐师爷赶快去做。

衙役接到师爷的命令,装作凶神恶煞把有钱有势的抓出来,带到外面装作用刑,再由师爷送出去。凌晨的衙门大牢前,接到消息的权贵们排除一辆辆马车接回自家的孩子。马车封闭的严严实实,怕被人认出来,可是车辆挤在一起,谁又不认识谁呢?

等权势人家走完,县太爷亲自下牢房,训斥剩下的学子,以不耽误国家取材为由,放了他们。

一场危机暂时解决,至于未来会不会被昨夜抓的人记恨,只能以后再说了。

学政跑到衙门,见事情基本解决,知道自己在知县这里犯了大错,硬着头皮进去解释。得到的是大老爷睡觉,谁都不见。学政无奈,深知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这个位子坐不下去了。可恨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找到整件事的凶手,这个人到底躲到了哪里?

陈汶带着娟儿住在了城外的农家,城里的翻天覆地与自己无关。学政也不可能想到,带着妓子的人会在城里找不到地方,跑到城外去住。

娟儿坚持做陈汶的小丫头,生活照料一样不剩,全都给陈汶安排的好好的。出了暖床,陈汶几乎不要做其他事情,娟儿恨不得吃饭的时候都喂公子。暖床的事情,娟儿也提到了,陈汶不同意,自己的生活不能全靠别人,要不人岂不是成了废物。

农家的大婶、大叔也将娟儿当做陈汶的未来媳妇,可惜陈汶不会承认这件事情。娟儿本身有学习法力的潜质,只要跟着合适的师夫,达到练气不成问题。陈汶也是看到她的潜力,才会想要收她入自己门下。在世间行走的时间里,有人能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次在城市里的遭遇让陈汶看到娟儿虽然牙尖嘴利,可面对真正的坏人的时候还是太弱,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陈汶决定把教娟儿修行提上日程。

保护自己的能力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用绝对的实力打败所有的敌人,一种是避开危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陈汶习惯的是前一种,自己可以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同级别的强者,直接用法力碾压对方。娟儿不能这样,毕竟是女孩子,太强悍了以后没人要的。而且陈汶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先教娟儿一些炼气的法门和游走的身法。

“该背书了,你今天背这个。”陈汶扔给娟儿一本书,墨迹还没干,应该是刚写好的。

“你写的?”娟儿发现书上的痕迹,意识到这是公子为自己写的,“我一定好好读。”

“有什么问题不要问我,读懂了就是懂了,不动就接着读。”陈汶给出了标准。

“嗯,知道了,我一定把每个字背出来。”

娟儿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要求,过去大半个月,公子都会慢慢给自己讲解书本的内容,顺便带出诸多的解释和注释,每次讲解的时间比自己读书的时间还长。这次是不是公子相信自己,让自己来思考。

娟儿拿着薄薄的小本子,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这本书一个时辰就能看完。翻开书,第一个字,认识,第二个字,认识,第三个字,好熟悉,怎么认不得了?读完第一句话,娟儿感觉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刚才读的什么一点都没有印象。

傻愣愣拿着书坐着,直到深夜,娟儿不知道时间怎么过去的。公子让自己读这本书,不是相信自己,而是为难自己啊。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读,一晚上记不住一句话。娟儿收回开始读书时自己放出的大话,一个时辰看完,把每个字背出来。大半夜的,都过两个时辰了,第一句都没看得懂。

不怪娟儿看不懂,书上的字是陈汶带着法力写的,一般人能看的懂才怪。娟儿看书的时候,陈汶用神识引导她,娟儿才能读完第一句。普通人不要说第一句了,就连两个字都看不下去。要是硬看,结果只会毁了自己的识海,被印在字迹上的法力伤害。

娟儿浑浑噩噩回到床上躺下,和衣而睡,感觉精力被掏空,身体虚弱,连睁开眼都觉得累。睡过去,娟儿觉得自己终于能休息了,然而书本的第一句在眼前晃动,有点魂牵梦绕的意思。想要赶走他,可句子像是烙印在眼球里,眼睛往哪里动,它就映照的哪里。

“不要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要不是李元一公子给的书本,娟儿**得自己入魔了。

伴随着这句话印在眼睛里,娟儿的身体发生一丝的变化,眼睛开始发热,然后清凉,循环反复。随着这句话在左眼右眼来回跳动,凉热的频率也在加快。等到娟儿受不了,大喊着坐起身时,天已经大亮。眼睛的异象退去,娟儿回想刚才的经历,脑海却是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惊恐做起来。

喘着粗气,冷静一会,娟儿想起自己还没服侍公子起床,赶紧披上衣服为公子准备牙具、毛巾,要服侍公子起身。

陈汶写的书,字本身不是重点,字体上带着的法力才是关键。娟儿在看书的时候,就在不断吸收自己留下的法力,这是极为微薄的力量,堪堪能让普通人承受住。当娟儿看不下去,回去睡觉的时候,法力发生作用,改变娟儿的眼睛,使其更加纯净,更易觉察身边事务的细节。

写下的这本书还必须在陈汶的看顾下使用,没有陈汶神识的引导,看的人智慧走火入魔,所以不必担心书上的东西会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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