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不去想外界的事情,自己只要准备着参加合欢宗的试炼,能在试炼里拿到好名次,顺利进入合欢宗,自己这趟的目的就达到了。记得离开嵋岱山的时候,山主曾跟自己说过嵋岱山的传承,言下之意就是期望自己一定能进入合欢宗,而且从合欢宗为嵋岱山争取利益。莲花没法拒绝,生养自己的合欢宗,那里是自己生长的地方,为自己的家争取好处不是正常的啊?
陈汶对修炼没有太上心,一直闭门造车,自己走的对不对都说不清楚,要是走错路,会耽误自己很多时间。算下来,陈汶已经到了快到百岁。入青山是十几岁,修炼、行走江湖、被困升龙阵、往朱雀国赶路,时间折腾下来,陈汶的岁数已经不小。尽管外表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可陈汶的年纪早已过去大几十年。现在看莲花,陈汶只能把她当做自己孙子辈的。
升到筑基中期以后,陈汶总体的寿命再次延长,应该在一百四十到一百六十之间,基本上与自己在自己初期剩余的时间一致。剩下的时间里,陈汶需要进入自己后期,在寿元度完之前必须成功冲击结丹。不然,这一世,自己只能等待时间流逝,蹉跎过完一生。
功法缺,时间也缺,这让陈汶头疼,哪里去找修炼的功法呢?以筑基中期的修为进入门派,人家不一定要,修为太高,不是宗派自己培养的,信任度太低,拿不到任何宗门的关键功法。而且,加入的宗门还会算计、利用自己这种中间加入的修仙者,对于陈汶来说,加入宗门是得不偿失。
自己创建宗门也不是不可以,在朱雀国,达到筑基的修为,自己创建宗门的大有人在。这些要不就是贪恋俗世,要不就是看到自己晋升无望,无奈的想要找到传人将自己衣钵传下去。这两种陈汶都不想选,自己的未来不应该是在俗世混了百年就结束。
陈汶最大的愿望是能用传送阵进入中央大陆,找到师祖的师门,拜进去修行。传送阵的获得很有可能就在莲花进入合欢宗这个机会上。
没有其他办法,陈汶只能等着合欢宗大考,送莲花进去,找机会与合欢宗商谈,以付出代价的方式使用传送阵。
修炼月余,有人来敲门,陈汶没有理会。来人在见陈汶不开门,留下信封离去。陈汶拿回信封,里面是其他炼气修者的邀约,准备让炼气期的试炼者聚一聚,好加深彼此的感情,以后进入合欢宗也好相互扶持。陈汶拿着书信想一想,觉得让莲花去参加。若是能顺利进入合欢宗,同期的关系还是挺重要,就算未来不一定能相互照应到,多个消息来源也好。
送莲花过去,陈汶在客房里单独修炼。正在修炼中,屋中出现黑影,让陈汶吓一跳。
“道友,莫慌,我是合欢宗柱事长老。”来人先介绍自己的身份。
“你,”对方是合欢宗的地主,陈汶在人家的地盘,不知道要说什么,“见过道友。”
“道友叫我于欢即可,不知道友来此有何见教?”合欢宗的于欢问道。
“道友是怎么找到我的?莲花也是你叫出去的?”陈汶不知自己何时暴露。
“道友不必担心,凡是进入朱雀国的筑基修士都会被关注。我看你不知朱雀国的规矩,应该是外来的修士。并不是看不起道友,只是朱雀国的规矩还是要向道友说一说。”于欢说道。
“我是庞青云,散修,于道友请讲。”陈汶回答道。
“庞道友,想必你也知道筑基修士法力宏大,若是没有规矩,对人间破坏极大,所以在朱雀国中必须要遵守规矩。相信道友能理解,朱雀国里主要还是由结丹修士控管,我们筑基期也不能太过出格。”于欢解释的时候特意将结丹修士说出来,为的就是怕陈汶是不服管教的。
“能理解,还有其他问题吗?”陈汶不咸不澹说道。
“主要是不能干扰凡人,至于其他东西,筑基一般都是私下解决。至于一些难题,如有必要,可以请各门派的联合席判决,若需要,最终由结丹长辈判决。当然,我想一般的问题大家也不想劳动这些人,请人要付出的。”于欢说道。
“只要付出就能换来?”陈汶对此有兴趣。
“要看什么了,不过大多数只要你想的都可以。”于欢眯眼看着陈汶,“要是道友实力雄厚,半年后,在合欢宗内部会有拍卖会,道友尽可参加。”
“我的到来对莲花不会影响吧?”陈汶也在担心领一件事情。
“不会,凡是进入单独院子的炼气期都会被检测功法,莲花这个小妮子功法纯正,是合欢宗分出去的种子,她不会受影响。”于欢似乎对莲花很感兴趣。
“好,到时我自会参加。”陈汶表明送客。
“那就不打扰道友,若有需求,可向接待的合欢宗弟子询问。”于欢说完,身形缓缓消散。
陈汶的修炼是灵气硬顶上来的,缺少功法支持,也没有同门的切磋,算不得强力的修士。能在交换会上找到功法或者去中央大陆的方法,陈汶才能继续自己的修炼。
与炼气期的相聚持续到半夜,莲花才姗姗而迟的回来。陈汶没有把见过于欢的事情告诉她,莲花可以说是合欢宗内定的弟子。自己作为外人不好说什么。看于欢的样子,对莲花是有企图的,或许真是嵋岱山典籍中所说,合欢宗的女子多成为男人修炼的炉鼎。这样看来,莲花的未来不会太好,被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盯上,莲花几乎没有逃避的机会。
日子过的平澹无奇,阴阳鱼镜子里的灵石所剩不多,陈汶便停下直接从灵石吸收灵力的修炼,开始吸收空间里的游离灵力。到了自己这个阶段,环境里的灵力完全不够用,灵石本应成为修炼的重要资源。陈汶有作为散修的自觉,知道自己的灵石不够,主动减少吸收灵石。阴阳鱼空间里的大块灵石或许可以用来换东西,给自己用有点奢侈。
莲花参见炼气期的聚会,自己的见识得到增长,想不到外面有这么多和面对着类似的种子门派。而且大家的经历都很相似,为了能重回合欢宗努力。在聚会的过程中,莲花也听到传言,合欢宗对女子非常不友好。有许多新进的女弟子被合欢宗的长老要去当做炉鼎吸收修为,尤其是从外界通过大考进入的女弟子,特别容易成为合欢宗有权有势的人针对的对象。
莲花想到自己的背景和即将要面对的未来,心中不住担忧,要是自己也成为别人的炉鼎该怎么办?翻来覆去睡不着,莲花披着外衣到屋外散心,正遇到身处瓶颈期的陈汶。
“庞前辈,还没睡?”莲花轻声问道。
“嗯。”陈汶不是很想聊天,瓶颈的限制让自己很难受,彷佛未来都蒙上阴影。
“我今日去炼气期聚会时间久了,耽误里修炼,我下次不会了。”莲花先道歉,自己确实因为一时欢愉耽搁了今日的修炼。
“修炼在自己,你知道便好。”陈汶指指身边的石凳,示意莲花坐下。
“前辈有什么难处吗?”莲花见到陈汶紧缩的眉头,不忍问道。
“难处?难啊,人生不如意***。今日你在聚会听到什么了吗?”陈汶不愿深谈自己的瓶颈,转移话题道。
“前辈,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莲花双手紧握,紧张问道。
来了。陈汶明白莲花终究会听到合欢宗的对待女弟子的问题,点点头,让她说下去。
“我听说合欢宗对女弟子有偏见。”莲花起头,有点不知所措,后面的内容没有证实,现在所有点像瞎话。
“你是说女子被人达成炉鼎的事情吧?”陈汶直接挑破问题。
“是的。”莲花见陈汶直接,不再扭捏。
“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没进去合欢宗,后面会有怎么样的问题,我拿捏不好。可是,我知道,我宁死也不愿成为别人的炉鼎。”莲花眼神坚定。
“要是别人强迫你呢?”
“我会死!”莲花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准备。
“死,容易,或许赖活着还有价值。”陈汶玩味说道。
“我不知道,价值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山主虽然说让我有机会照顾嵋岱山,可也让我尽可能保全自己。当年我不懂,现在来的合欢宗,我心中不安,才能明白山主说的是什么意思。”莲花回想起山主对自己的交代,有些后悔来合欢宗。
“你去吧,既然答应山主保全你,我会尽力做到。”
“谢前辈。”莲花站起施礼离去。今日有庞前辈的承诺,他日自己至少能好过一些。
陈汶一直在考虑问题,自己是不是要找个宗门加入,但自己从未受过正规宗门的规矩,怕被人束缚。这些日除了思考怎么渡过瓶颈期,就是衡量加入宗门的利弊。自己作为筑基中期,在朱雀国的任何门派都有资格讨价还价,能既入三宗是最好的。进入宗门总是要受人家的管束,而且像自己这种中间加入的,人家很可能看不起自己,更会将危险的事情分配到自己身上。
加入宗门的坏处一大堆,可也能解决子现实的问题。比如修炼的功法、灵石、传送阵等。于欢走的时候留下一封信,陈汶当时没注意到,等信封上的遮蔽法阵消失,陈汶才看到这封信。想来这是结丹的手笔,只有结丹才能让自己忽略掉身边的物件。心里只有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写。陈汶想了想就明白结丹的意思,要不单纯离开,要不加入合欢宗。这既是警示也是招揽,合欢宗的结丹修士注意到了自己。
莲花没回来之前陈汶还在犹豫,接收到莲花的担忧,陈汶决定留下来,加入合欢宗。不仅是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也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将莲花捧到筑基期,有了自保能力,陈汶觉得应该够了。
半年后,陈汶前去参与交换会,都是一些破烂货,真宝贝谁也不会在这里拿出来。陈汶失望而归。
又过了半年,大考如期举行,南朱大陆各地的参加人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莲花一人参与,陈汶并未陪同。因为结果是注定的,莲花必然能被选上。
大考开始前。于欢又来一次,直截了当的问陈汶是否愿意加入合欢宗,成为外门长老。陈汶装作思量再三,问清条件,答应既入。
成为外门长老,受到的限制少,合欢宗给福利也不多。一年百十块灵石,五十颗各样丹药,一次查看外门典籍的机会。陈汶需要每年完成一次合欢宗派与的任务,或者主动接取合欢宗悬赏的任务两次,其他没有多少条件。当然,完成任务有奖励,只是比内门长老要少上许多。
陈汶没有提传送阵的事情,要是被合欢宗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很可能被人家拿捏,自己还是找其他办法进入传送阵的好。
与合欢宗达成交易,莲花作为附属品会直接进入合欢宗,大考成了过场。为了保护莲花,陈汶主动要求莲花来服侍自己,不惜得罪于欢。
“庞长老,既然你这么喜欢莲花,我也不夺人所爱,便让莲花跟着你。只是外门修炼的功法少,莲花大有天赋,跟着你无法修炼内门功法,有点可惜啊。”于欢在试探陈汶,用莲花的未来探查陈汶。
“莲花跟着我来朱雀国,在出发前我曾向她山主保证护莲花周全,让她在我身边,我更放心。”陈汶不示弱,暗讽回去。
“嘿嘿,”于欢笑笑,“那就这样,预祝庞道友早日得道。”
于欢离开,陈汶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感叹自己终究是被卖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合欢宗想吸收自己何不是看中自己的修为。陈汶甚至能猜想到,合欢宗里最危险的任务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且每年两个任务,看着简单,实际暗藏祸心。一个若是耗去自己半年的时间,两个就是一年,自己根本没时间修炼,境界只能勉强维持在现在的水平。要是碰到什么灾祸,还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跌境。而合欢宗只是付出一些灵石和丹药,以及不值钱的外门典籍,就能获得一个筑基期的打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加入合欢宗,就不必想太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加入合欢宗的外门,时间只有五十年,五十年后,陈汶还可以获取自由之身。当时是去是留,全看陈汶自己选择。
大考结束,陈汶和莲花搬进合欢宗,被分在一个单独的洞府。陈汶怎么说都是筑基期,就算是外门长老也是长老,单独占据一座山还是不成问题。只是分给陈汶是一座荒山,开辟的洞府应该是很多年没人来,里面除了土炕啥都没有。要不是陈汶能一跃百丈,否则连上山的路都找不到。只因此山荒废太久,以前修筑的台阶都被树木杂草淹没,没了踪影。
对于环境陈汶要求不高,此山虽然杂乱,但灵气充足,比合欢宗外不知要好上多少,勉勉强强能满足自己的修炼。在此地修炼,陈汶吸收灵气,莲花使用灵石,也能做到与世无争。
这样的安排是陈汶经过考虑的。莲花修为只是炼气期,吸收灵气缓慢,不如使用灵石快捷,而陈汶现在吸取灵气如大鱼吸水,速度快,这里的灵气汇聚堪堪赶得上陈汶吸收的速度。还有,陈汶前往合欢宗领取灵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经验浅薄上了当。当初和于欢约定百块灵石,但没确定是什么品质的灵石。合欢宗钻了空子,将派内划分的下品灵石给了陈汶。这种下品灵石,灵力贵乏散乱,经不住陈汶吸取,握在手里不到一刻就被陈汶吸取完其中的灵气。这样的品质和陈汶在阴阳鱼镜子中藏的灵石差距太大,根本不经用。于是陈汶就把灵石给莲花,她吸收一块要一个月,自己反正用不到。
洞府只有一个,陈汶居住,在洞府旁边陈汶为莲花建了一间茅草房供她居住。用一块灵石在合欢宗内换取桌椅板凳、驱虫药粉等物件,陈汶和莲花的野外修炼生涯就此开始。
陈汶本想住在茅草屋,让莲花住进洞府,可莲花死活不同意,一定要分身份。陈汶无法,只好委屈佳人。在洞府里,陈汶有意外发现。因为不习惯土炕,陈汶将其敲碎,想放上木头床。想不到的是,敲碎土炕以后,陈汶发现土炕下竟然有一股泉眼,没有土炕封堵以后开始哗哗外流。更令人幸福的是,这口泉眼是灵泉,里面的泉水带有灵气。虽然不多,比空气中游离的灵气要充裕很多。有了这口泉眼,陈汶相当于有了流动的灵石矿,修炼不必为灵石担忧了。
陈汶猜测此地早就被人发现,而发现的人故意用土炕封堵泉眼,不让别人知道这里的好处。可是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洞府原来的主人没回来,泉眼的事就成了秘密。而此山被荒废下来,没人来,泉眼一直没有暴露。合欢宗给的荒山现在成了宝地,陈汶感叹老天对自己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