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哼哼!” 忠叔撇了撇嘴 “家主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运气好,那时候他也才是个五品下的宁远将军呢!南宫长万也只是低了他半品而已” “嘿嘿,” 听见忠叔一脸的嫌弃,杨煌挠了挠头,一脸的憨笑 “那!后来南宫将军怎么了?” “哦...老了老了话说一半的忘记了” 忠叔恍然回悟,继续说道; “他就不一样了,运气差,率兵去支援当时的宁定城城主,被十多头悟法境大妖设伏,包了个饺子,所率的三万士兵全部战死....” 说道这儿,忠叔顿了顿,再一次回过头来对着杨煌说道; “这就是你在他的幻镜中看见的那一群黑甲士兵” “这......那是幻镜?南宫将军的亲身经历?” 杨煌不由得愕然了!几度说不出来话来,那一幕幕的场景原来是南宫长万的幻镜...这..... “不然呢? 忠叔侧目相视, “你以为那悟法境的妖兽那么好杀?南宫长万为了杀死那十多头妖兽战死了三万精锐士兵,最后濒临死亡之际,突破自身的潜力加之受到战死的士卒的冤魂加持和那铺天盖地的杀气领悟了这个血色幻境才杀死了剩余的三头妖兽,你在那幻境中简简单单的就把那妖兽杀了个片甲不留,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对吗?” 见杨煌不做答话,忠叔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你也算是运气好的,那时候刚刚好身旁就是平水河,要不然就算是你父亲,起码也得被南宫长万那个憨货的幻境困个三息” “这么厉害,父亲父亲不是那个境界的吗?平水河?这又和平水河有什么关系?” 杨煌不禁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忠叔,忠叔却是双目一横,颇有些恼怒,恨恨的道; “年轻人哟,就是平日里叫你们多看些书,就是不看呢,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 “是是是,忠叔您放心,小子回去就看个千儿八百的书...“ 杨煌随口附和承诺道,可一脸敷衍之色谁都能看得出来,迎着他那亮晶晶的期盼的双眸.. 忠叔又一次继续说道; “你修习的乃是浩然正气诀,想必你也清楚什么是浩然正气,那你可知道这浩然正气从何而来?” “恩?不知道...不知道” 杨煌连连摇头... “这浩然正气嘛!” 忠叔说着说着不由得挺直了身杆儿,仰着头,背着手,颇有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味道 “这浩然正气,来源于天地,蕴藏于世间万物之中,你所修习的济水崩的立意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不过根源却是相同,是故同源者能相通,济水,上古四渎之一,这平水河虽不是什么上古四渎,可也算一条浩荡长河,你身出其中,自然能受到加持” 杨煌听闻忠叔的这一番话语,茅塞顿开,恭恭敬敬的朝着忠叔行了个礼道; “多谢忠叔解惑,小子受教了,可小子还有两个个疑问还望忠叔解惑” 忠叔摇了摇手道; ”无妨,你且说说吧!” “这其一嘛,按照忠叔所言,那南宫将军当时品级仅仅低于我父亲半品,而且在当时又杀了十多头悟法境大妖,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升入朝中,执掌一方士卒,享受富贵,为何在这宁定城当个二品下的定国将军呢?而且忠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四城四堡的城堡主们的师傅呢?” “哼哼!他自己傻而已,我再问你,你觉得南宫长万如何?” “恩,依照忠叔所言,小子觉得,南宫将军是个至情至性的好男儿, 真汉子” “哦是吗?那我且告诫你,做人不能像那南宫长万一般..” 说着,忠叔便大步的向前走去了,杨煌见状,心中如如猫抓一般,痒痒的慌,冲着忠叔的背影大声喊道; “那忠叔,你为什么是那些城堡主的师傅呢?” 忠叔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对着杨煌说道; “刚刚我问你,什么是世间最厉害的东西,现在我告诉你,不是武功,不是什么绝世宝物,是人心.....嘿嘿...人心啊!叵测得紧..” 说着,正欲转身离去,倏忽间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回转身来,冲着杨煌说道; “我记得宇文家有本武功秘籍叫补天经对吧?” “恩?补天经?” 杨煌微微皱眉。使劲儿的回想道; “好像是有,据说能让人快速的突破境界,可是父亲没让我修习,” “哦是吗!” 忠叔微微颌首,点头道; “取巧之道,万不可行....” 说着转身毅然决然的大步离开了....徒留杨煌在身后大声叫喊道; ”忠叔,忠叔,等等我啊!“ “自己有脚快点走吧!,老夫饿了......” 人心?呵呵!人心啊!人心叵测,端得是厉害无比,这人渐渐年长,自然会渐渐明白许多事情,可这人心,却是看不透的,也猜不透,亦不敢去猜,也不敢去看,忠叔大概就是如此吧! 却说那杨煌,听闻了忠叔的一番话语,一边尾随着忠叔而行,一边低头沉思,这些所谓的人心往事,都是自己不曾听闻过也不曾经历过的,他只觉得忠叔的话别有一番道理,与府中的那些先生自小传授的仁义道德大不相同,可具体是什么道理呢?杨煌自己也说不上来,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对未来的些许迷茫!! 不知不觉的,杨煌走出了巷子,此时已近黄昏了,一迈出巷子,一道黄黄的暖暖的霞光便映射在了他的眼帘之上,他不由得眯了眯眼,抬头望向天空。 宁定城的晚霞似乎也与京都的大不相同,那落日独自在天际一两分的地方,红彤彤的浸染了一片,云蒸霞蔚,壮丽非常,可谓是; “水似晨霞照,林疑彩凤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别是一番的风情美景。 此时大约到了农户做饭的时刻,空气中飘散着缕缕炊烟,带着些许的草木芳香的气息,悠悠的传入了杨煌的鼻翼之中,他不由得闭上了眼,顺着这炊烟,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农妇,坐在灶前,弯腰拾柴的模样,灶火红莹莹的映在她的脸庞之上,而她的身旁一个穿着短衣的半大小子,吸了吸鼻涕,流着哈喇子一脸期盼的等待着自己母亲揭盖锅盖的那一刻!! 这时候自己的父母在做什么呢?想必是在用膳吧!父亲还睡在书房吗? 萱萱在做什么呢? 想必依旧在偷吃的糖葫芦吧!,想到这儿,杨煌不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睁开了双眼,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忠叔居然就站立在前方,侧着身子,仿佛是在刻意等着自己一般,霞光斜斜的射在忠叔的身上,将忠叔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也将他那本就弯曲的背,拉得更加显得佝偻了,杨煌低头一笑,迈开了步子,大步的向忠叔走去,两人排列陈行,迎着晚霞,朝着城主府走去了!! 约莫半刻钟后,杨煌和忠叔又回到了城主府前,正欲进府,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仆役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见到杨煌二人,喜笑颜开,恭敬的行礼道: “见过烨少爷,老爷刚刚还叫小的去寻烨少爷呢!说是四城四堡的城堡主大人们都到了,请烨少爷去后院用膳!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您!” 杨煌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右手一扬,示意他在前带路,那个仆役心领神会,躬了躬身子,便走在前方 带着杨煌二人朝着后院走去! 绕过弯弯曲曲的长廊小径,杨煌便和忠叔来到了城主府后院,南宫长万虽然直爽豪迈,性子中却还是有一分的雅致之意,整个后院中多种植了些草木花卉,虽不是什么奇珍异草,却也剪裁得颇有情趣,院中便是一座小亭,亭下一条小溪弯弯曲曲的流淌而过,汇入不远处的一块湖泊之中,溪水极为清澈,中有游鱼数群,游戏其中,怡然自得,而那湖泊之中,屹立数十怪石,形状各异,颇具趣味,而最为奇特的是,那怪石之上,上刻素白篆字曰:心如止水。 一到后院宅门之处,那仆役转身朝着杨煌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杨煌面露笑意,朝着院内伸了伸手,示意忠叔先行,忠叔也不推辞,点了点头上前推开宅门便走了进去,杨煌紧随其后。 一进院内,微风乍起,吹拂湖面,带起丝丝凉意,尽管身处六月仲夏时节,这丝凉风,还是让杨煌感到了极大的舒适,微风轻拂,院内树影习习,显得极为安静闲适。 听见宅门响动,南宫长万急忙起身,从亭内走出,迎了上来,此刻他自不像中午那时还赤着上身,身穿一个宝蓝色的直缀,下穿黑色平底快靴,由于身材魁梧,所以既带了些武官的阳刚之气,又由于这身打扮,突显了一分文人的雅趣之意。 见南宫长万走了过来,杨煌先躬身行礼问好,忠叔依旧站立原地不动,一副神叨叨的样子 “见过南宫将军!” “诶诶!烨少爷,你这真是折煞本将了,以后可万万不能如此了!” 南宫长万面带笑意,一边虚扶杨煌起身,一边劝诫道;待杨煌起身,才侧着身子对着身后的众人向杨煌介绍道; “这就是当今镇国大将军的长子杨煌,如今官拜五品云骑尉,奉陛下之命前来历练” 说着又指着人群中一名身穿素白长衫高七尺有余,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道; “烨少爷,这便是安定城城主赵维群,” 那赵维群听言,稍稍躬身,对着杨煌道; “见过烨少爷” 杨煌连连还礼,待到杨煌还礼过后,南宫长万才又继续指着众人说道; “烨少爷,这便是祥定城城主,钱其陈” 钱其陈闻言,依旧稍稍躬身行礼,杨煌照旧回礼 “这便是....和定城城主——孙白驹。 岁安堡堡主———李鹤鸣 月安堡堡主———周自牧 静安堡堡主———武锡爵 好安堡堡主———郑灵修 好不容易这四城四堡的城堡主们都介绍完了,杨煌也觉得腰背一阵酸麻,那南宫长万终于招呼着众人走进了亭内,开始了晚宴! 由于人数较多,所以南宫长万也是命人在亭内设了一个修长的红木桌子,不过入座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论,杨煌初来驾到,自然是不想在这些城堡主的心中留下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故而坚决不想坐在东面,于是忽便与南宫长万推辞起来,最后还是忠叔出马,决定杨煌与他一同坐在东面,其余众人,分南北而坐,不过有些意外的是,南宫长万却没有坐在南面首座,而是屈居赵维群之下,这让杨煌不免频频的看向那赵维群。 宴会开始,便是觥筹交错,鼓乐齐鸣,一盘又一盘杨煌未曾吃过,也未曾见过的珍馐美味被仆役们端了上来,其中以妖兽的骨肉居多,据月安堡堡主周自牧饮了一大觥酒之后,醉醺醺的说道,这妖兽肉有增强气血,强身壮体的功效,想来那妖兽沐浴先天灵气而生,也差不了许多。 待到宴会中寻,借着仆役撤换膳食的时候,忠叔居然轻轻的踩了踩杨煌的脚,他稍稍回头,望向忠叔,只见忠叔一脸贼嘻嘻的轻声说道; “小子,我看你看那赵维群,看了老半天了,你不会是瞧上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