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呢?”金国倒吸一口气问道,何无奈那淡然的神情,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何无奈笑道:“我不想让你们等下大感无奈。好了,你们可以动手了。”
白勇和金国对视一眼,两人猛然各自暴喝出一声低吼,一左一右同时向何无奈扑去,双剑分头并进,直取他的咽喉与胸口。
两大掌班长老修为,在天武门内都是顶尖的,联手的威力何其大。
但何无奈的反应却是很淡然,直到双剑快逼到眼前来,他的双掌这才猛然向外一撩。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撩,却有种神奇的威力,白勇和金国都觉得手中长剑一轻,不由自主往两侧偏飞出去。
要不是两人修为扎实,非摔个够吃屎不可。
“这是!无法神功了?”杨煌识货,心中暗暗道。他体验过这种极其诡异的武学,知道要破它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元体的修为比对方高,元劲比对方强大。
而这两方面,显然都是白勇和金国所不具备的,因而两人第一招都是扑了个空。
“没事,你们还有两招的机会,再接再厉。”何无奈鼓励道。
白勇和金国好容易才站定身子,两人都是一脸惊怒,对视一眼后,突然各自暴喝一声,飞快地沿着何无奈身子两侧,向外冲出去。
一招见真章,两人都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就算联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因而,两人都是一般心思,想夺路而出。反正何无奈说得很明确,只要三招之内,能够冲过他这关,到大殿外,就算他们赢了。
打不过,难道还逃不过吗?
两人都是一般心思,行动也是惊人的一致,不愧是多年来恩怨纠缠的一对老对手。
“嘿嘿,脑袋开窍了。不过,为什么不走正途呢?”无奈地摇摇头,何无奈猛地大袖一挥,双拳自袖内骤然探出,迎着白勇和金国二人远远打去。
“轰!轰!”
两股暴烈至极的狂劲,从双袖之中轰然击出,分头向远处打出去。
正往前飞奔的金国二人,都觉得气息一窒,脚下不由停下来,各自挥舞兵刃,向那打到的狂劲劈斩过去。
“咔嚓!咔嚓!”
剧烈的闷响声里,狂劲被击破,而余劲仍是震得金国二人踉跄后退个不停。
虽然勉强抵挡住这逼命的拳劲,但两人都是气血翻腾,脸色更是一时间变得惨白惨白的。
“这是!无天神功了!”杨煌只看得心神摇曳。同样的武学,在何无奈手里使出来,威力比其他两个掌柜不知高出多少。
而且,二、三掌柜都只能修一种武学,何无奈却是兼修无法、无天两门武学,并且都比他们来得精深,这份修为当真是骇人听闻。
“还有一招,时间不多,机会很少,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何无奈语气淡淡地对金国二人道。
“混蛋!”
“拼了!”
金国和白勇都是牙齿一咬,聚到一块儿后,再次暴喝一声,向何无奈冲去。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当上掌班长老的,一点儿巧妙的配合都没有!”
何无奈失望地叹了口气,猛地往前一冲,瞬息间就迎上了金国二人,双袖快速往外带了一圈。
“啊!啊!”
惊呼声里,金国和白勇犹如陀螺一般,不由自主向对方冲去。两人的兵刃,更是直刺彼此的胸口。
两人都是惊恐万状,拼命地扭转着长剑的方向。
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两人虽然仓促应变,却哪里来得及,长剑相互贯入对方的胸口中。
“无法无天!无奈神功!”
何无奈口中发出一声冷哼,双手闪电般地在白勇和金国后脑勺点了下,两颗脑袋立即往前直冲出去,猛烈地砸在一起。
“咔嚓!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里,两颗脑袋重击之后,血淋淋地靠在一起。
“听说你们斗了一生,彼此都很想杀对方。现在,你们终于如愿了!当然,斗得久了,难免是要头破血流的。”
何无奈看着金国二人的尸体,喃喃自语,仿佛在给他们盖棺定论一般。
然后,他拍了拍手。先前引领杨煌前来的那两个大汉立刻进来。
“把他们带下去喂多足兽吧!”
说完,何无奈袖着手,大步走向杨煌。一股凛冽的杀气逼压而上,杨煌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副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现在,你满意了吧?”何无奈淡淡问道。
杨煌一愣:“什么?”
何无奈笑了笑:“你把他们供出来,不就是想报仇,让他们在把你推出来这事儿上,自食苦果吗?”
“这老家伙,不但修为高深,心思也深得很!”杨煌心中暗骂一句,挠挠头道:“看来,瞒不过大掌柜的。这样的结果,我!确实感到满意。”
“满意就好!那么,接下来轮到你了。”何无奈声音突然一冷,说道。
杨煌一愣:“什么?”
“我知道,你也是杀害二掌柜的凶手之一,是你用剑先斩断他的双手。一个事先逃回来,已经被我斩了的弟子这样跟我说的。他还说,二掌柜似乎怀疑你跟三掌柜的失踪有关,对不对?”
杨煌不由心头一寒,吃吃看着何无奈,好会儿才点点头:“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
“我不急,杀人的事我从来都很有耐心,何况你只是杀害二掌柜的凶手之一而已。”何无奈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对我的这种做法,感到很无奈?”
“何止无奈,简直是无语。”杨煌苦笑道。
“无奈就对了,有时候我也对自己的行事感到很无奈。”何无奈笑着道,“不过这样更有趣,不是吗?”
杨煌道:“居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你对道中宗的复仇计划告诉我呢?”
何无奈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杨煌,好片刻才道:“我只是闷得慌,需要找个人说说而已。难道你觉得,我会让你有机会把它说出去吗?”
看着金国和白勇在殿中留下的两摊血迹,杨煌不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