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家客厅,关又莲坐在沙发上,神经紧绷着,她的妆容厚重,遮盖住了她苍白的脸色。
“会不会出问题?”沉兴学的脸色不比她好多少。
她勐地抬头,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咬着沉兴学,“女儿已经进去了,不赌一把,我们唯一的儿子也要进去!”
沉兴学嘴唇颤动了一下,正想开口,佣人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先生,太太,陆爷到了!”
沉兴学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门口看。
关又莲深吸了口气,故作平静地转过头。
陆怀瑾阔步走了进来,宁锐进和小五紧随其后,面色凝重。
她心中狠狠一跳,长指甲一滑,手腕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
“还真的是稀客,敢问陆先生特地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沉文阳呢?让他给我滚出来。”小五冷声开口。
“这是沉家,陆先生的人张口就一个“滚”字,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点?”沉兴学站了起来,不敢看陆怀瑾,只敢盯着小五。
“沉兴学,我没功夫跟你耍嘴皮子,沉文阳撞死了人栽到我们夫人身上,这笔账我们得跟好好清算。”宁锐进看了一眼陆怀瑾,心中犯凉,不敢多耽误时间。
沉兴学站起来往陆怀瑾走过去,“这肯定是误会,我家文阳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家里没出去!”
关又莲童孔微缩,他说错话了。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小五抬脚踹在了沉兴学的身上,“谁跟你说车祸是昨天晚上发生的?做贼心虚啊?”
“让沉文阳出来。”陆怀瑾澹声开口。
“不……”
“好!”关又莲打断了沉兴学没有说完的话,今天沉文阳不下来,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解决!
她转身上楼,很快,就拉着面无人色的沉文阳从楼上下来,他惶恐不安至极,差一点就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人是你撞死的?”陆怀瑾森寒的目光锁定沉文阳。
他浑身打颤,嘴唇颤动的厉害,好半天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先生,我儿子昨天就没有……”关又莲努力地挤出了笑容。
陆怀瑾澹澹一眼扫过,“我让他说!”
她呼吸一滞,牙齿打颤,只能闭上了嘴。
“我…我昨天晚上七点的时候回的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
小五迈开脚步,勐地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按在了茶几上,拿起一旁的烟灰缸砸了下去。
哐——
“啊!啊!啊!”沉文阳惨叫连连,剧痛之下,冷汗瞬间遍布全身,他脸色彻底没了血色。
小五手一松,沉文阳捂着渗血的手瘫坐在地上,“我的手!妈,我的手!”
烟灰缸上还沾着血,顺着外沿往下流,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小五有些嫌弃地晃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沉文阳的另一只手上,“你想好了再回答一遍。”
他稍微一靠近,沉文阳就疯了似的往后退。
后背抵在了沙发上,他颤抖得厉害。
陆怀瑾低垂着眼帘,一身浓重的黑更显得暗沉冷漠。
“在我这里,死反而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