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容硕虽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是非常冷静,静观其变,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一个穿着貂皮锦袍,样子十分斯文的中年男子,以一个优美的姿势*马,在场的军户们紧张的心情稍有些平息。他将马鞭丢给一旁的随从,他看出了容硕是军户们的头儿,于是靠近容硕,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容硕见此十分有礼,没有丝毫让人讨厌的地方。容硕彬彬有礼道:“在下容硕,不知诸位到此有何贵干?”容硕直接抛出了话题,锦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似乎看出了有些门道,于是转移到话题道:“你们的这块地儿,我们圈下了!”
他的话儿一出,大家哗然一片,有人愤愤不平朝着他骂道:“你他妈的算老几,凭什么圈我们的地儿?”又一人大骂道:“大家住在这儿都有几十年了,有人想让我们搬出去,大家伙说应该怎么办?”这句富有煽动性的话点燃大家伙儿潜伏已久的仇恨之火,大家异口同声道:“把他们赶出去!”容硕心中十分恼怒刚刚搬来几天,就要被赶出去,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冲动是魔鬼,容硕脸上的一丝怒火消失了,不卑不亢道:“你凭什么让我们迁?”
中年人只是觉得好笑,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应道:“我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做什么事儿,难道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早已被激怒的军户们已经按捺不住了,正要冲上来的时候,却被容硕阻止了,邻居李国兴超着容硕怒吼道:“别人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你还叫我们忍气吞声,算我老李看错了人!”大家的矛头一下子转到容硕和锦衣大汉一行人的身上。
容硕没有解释,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明目张胆强来,后面的实力肯定不小,容硕的掂量掂量。容硕大吼一句道:“大家要是听我容硕,就请回退一步,他们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如果我不能摆平,大家再动手也不迟!”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惊醒梦中人。头脑发人们醒了过来,秦德道:“大家知道上次的事儿是谁解决的吗?”大家沉默而不语,秦德阴沉着脸,怒视这群忘恩负义之辈道:“就是这个叫容硕的人,我还听他的!”急躁不安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主动退后了,容硕这时才发现秦德在众人中威望还是很高的,他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刚才那一幕发生时,锦衣中年人的随从全部下马将锦衣人紧紧围住,一股杀气让人毛骨悚然。容硕与锦衣人双目对视,轻松一笑道:“不知阁下后台是谁?”一个随从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中年人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道:“阿福,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叫阿福的随从像一条哈巴狗似的,遵命道:“是的,王管事!”一个管事就有如此大的权力,看来他后面那人地位不低啊。中年人笑眯眯对容硕道:“我看小兄弟气度不凡,绝对不可能是这市井之徒,对不?”容硕心平气和道:“您老的眼力不错,我确实不是军户!你身后势力应该是‘三公三辅’吧!”容硕一语说中了要害,中年大惊道:“你怎么知道?”容硕指着一个随从的皮靴道:“这可是边塞官兵的战靴,我们中原可不多见!”那个随从脸色大惊,目光冰冷地刺向容硕。
军户们非常明白,能够拥有边军作为家丁的,只有襄诚伯陈博云,他们的脚步又不自觉地后移几小步,一切尽数落在容硕的眼睛里,容硕心里也知道这群军户已经放弃了与人争夺的勇气,他也有一点打退堂鼓。哪怕是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中年人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容硕,他微笑道:“小子算你狠,单凭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我们是襄城伯府的!”这一切证明容硕的猜想是正确的,容硕有点发虚,就是刘守有见到襄城伯也得行礼,那是他这个小小挂名的百户所能左右的!
容硕心中还是希望能够为大家多争取一点,这块地儿是保不住了,他得掂量自己有多斤两,以后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即使妥协,也要拿到一些好处,赔本的买卖不是他容硕的风格。他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锦衣卫第五千户所的百户容硕!”秦德脸色煞白,他的隔壁住着一个锦衣卫的高官,在场的人无不震惊,秦德怀疑容硕当初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能是在城内住久了还换个环境,只有中年人一行脸不改色。“我倒是高估了你,原来你是番子!”中年人一脸不屑,虽说他只是一个管事,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王管事什么大官没有见过,容硕一个区区六品,他还不放在眼里。
锦衣卫只是对一般的百姓有用,对一些权贵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别人只会给东厂的人面子,锦衣卫还没有那个资格。容硕发现自竟然是如此渺小,连一个小小的管事都治不了,他咽了一口唾沫,胸中怒火狂烧。他毫不示弱道:“要大家搬迁可以,你得出一份钱!”容硕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丝毫的让步。中年人毫不在意道:“区区几个小钱,我们伯爷府还是付得起的,开个价吧!”
容硕不假思索道:“五千两!”军户们哗然一片,就连中年人身边的随从也方寸大乱,“他妈的,五千两,劳资在外面流血流泪,一生也赚不到那么多的钱,还不说去抢!”中年人脸色极为不好看,伯府的确给他一万两银子,他想独吞,容硕一下子说出这么大个数字,真的有点让他吃不消,他略沉思一会儿,容硕要是把这事儿捅到襄城伯那儿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你未免狮子大开口,我只能出一千两,其他的免谈!”完全是一副不容商议的语气,容硕看出了他的弱点,这家伙心中有鬼,不然他不会拿出一分钱,这些狗奴才的嘴脸他是看透了。
容硕目光坚毅道:“五千两,少一点也不行,你的那点事不要以我们为查不到!”锦衣卫的手段大家非常清楚,王管事背心直冒冷汗,心中连杀他心都有了,咬着牙道:“好,算你狠,他从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非常肉疼的交给了容硕,容硕将钱交给了大家,军户们欣喜若狂,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彻底结束军户的身份,还可以过富足的日子,何乐为不为呢?中年人冷哼一声,阴狠看了容硕一眼,跨上马就走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地虽然没有了,但是大家从此将结束军户的生活。大家十分感激,纷纷邀请容硕道他们家里做客,有这样的大人物光顾自己,可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儿。容硕一一婉言谢绝了,他背上书箱,恋恋不舍地望着这个地方,似乎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呆上很长的时间。他得离开了,就在他将要转身的时候,秦德叫住了他。容硕回头道:“有什么事儿,秦大叔?”秦德手中拖着一个包袱,他认真地交到容硕手中道:“你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只有这点东西!”容硕此时眼眶有些湿润了,他接过东西,默默地前行着。亲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祝你好运!”容硕今天心情不好,他今后找了一家酒楼,一口气叫了十斤烈酒,整个酒楼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他只是我行我素狂饮着,小二刚想上来劝一句,但是被容硕给支开了。
两个小偷趁容硕酒醉之际,在容硕的书香里乱翻,结果翻到了一件飞鱼服,吓了一跳,匆匆离开了。容硕喝得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转眼间到了天黑,他一个人独自在街头晃悠着,偶尔有巡检上来查问,都被他打发了。黑夜中一个孤独的身影独自前行着,他感觉前途一片渺茫,在强权面前他是如此苍白无力,这不使用武力可以解决的,当时他何尝不想用武力解决一切,这样一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更别说剿灭白莲教了!
容硕走了几条胡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头十分昏沉,突然他倒在在了地上,雪花很快将他埋在里面了。一顶轿子刚好经过,一个丫鬟道:“小姐,前面似乎有一个人晕倒了!”轿子中传来一个非常迷人,柔美的声音道:“救人要紧,将他先扶至较中再说!”轿夫将容硕扶到轿中,当揭开轿帘那刻,一张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惊现与眼前。容硕只感觉到一股别样的香味,十分销魂,他紧紧地抓住那女子玉手。那女子开始反抗了一阵子,后来顺了容硕。
轿子直接进了后世闻名的北京八大胡同,这可是男人们向往的圣地,女子和丫鬟将容硕小心翼翼地扶进了自己的香闺。大院内一些男人见到她尖叫不已,“映月堂的林姑娘,在下仰慕已久能独处幽居之地!”“怎么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白脸!”“真他妈的,婊子就是婊子,平时装得冰清玉洁,还不是婊子一个!”女子并没有理会这些闲言闲语,直接奔向自己的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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