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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乡试风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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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丞大人这边请!”学正黄胜伸出一手做请道。一个白净的中年文人,在一群文武官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你是学政,不必多礼了!”中年文人道,走近仔细看他身上的补服,二品大红的锦鸡补服,他就是湖广巡抚钟文秀,万历三年的进士,是内阁首辅申时行的得意门生,中进士后在翰林院没混多久,就直接升为翰林院庶吉士,庶吉士身份极为金贵,大多宰辅出于此门!

“今年的这批生员普遍较为年轻,据您府上的裘师爷说,今年的考生中有一名名叫容硕的女真人!”黄胜细声小语道。钟文秀扭过头,满脸惊奇道:“再说一遍!”学正当然明白这位大人的用意,缓缓道来:“生员中有一名叫容硕的女真人!”

钟文秀身后的官员对此议论纷纷,他恬然一笑道:“哟,前所未有的事儿啊,我大明开国以来,少民族参加科举考试的不多,武举的人倒是不少,但文举还真的没听说过!”一行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少数民族长期居于边疆地区,茹毛饮血,生活异常艰苦,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还谈什么学习汉族先进的文化!

学正黄胜见钟文秀对此十分上心,决定在批阅试卷时多放点注意力在此人身上,他接着道:“下官还听说此人还是锦衣卫的兵卒!”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大变,特别是后面武官满脸惊惧,虽然锦衣卫隶属于明朝中央政府,但说到底还是武官,文贵武贱,大明和大宋一样,都是重文轻武!

毫无疑问文官不愿意武官势力插入文官势力中,这是犯忌讳的!要不然大宋名将狄青也不会忧郁而死!不管武将多么谦虚,谨慎,不管立了多少战功,还比不上文官的一纸锦绣文章!但出人意料的是,钟文秀哈哈大笑道:“老钱,你们锦衣卫越来越出息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穿着橙色飞鱼服的浓眉大汉,毫不示弱道:“中丞大人抬举了,此人虽说是锦衣卫,但不是我手下的人!他是荆州徐千户的人!”众武官松了一口气,他们心里明白刚才钟文秀是在借题发挥,这些武官的子弟有不少混进了乡试!

“好了,不说了,众位大人一起去视察现场吧!”钟文秀捧腹立着道。“下官自当奉陪,岂有怨言!”众人异口同声道。

明代的科举考试太蛋疼了,试卷分成两大部分一是根据提示,写出空白处的内容,而是以“明德”为题写一篇八股文,前面的一部分最为变态,有时一段话只有两个字,要你写出整段话的内容,除非你是传说中过目不忘的高人,不然你会留很多空!范进大叔不只考了少年才混到一个举人,孔乙己爷爷更加可怜虚耗一生连个秀才都没有混到,不是他们无能只是题目太变态!

写了一部分内容我感觉头有点缺氧,我闭目养神一会儿,我听见隔壁有人哭泣,不住地哀叹道:“我穷尽半生心血,换得如此结果,十年寒窗,在第一部分就出这样的问题!”科举虽然成就了不少人才,但摧残了更对大好青年!

我耸耸肩,苦笑地摇摇头,继续动笔书写着,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第一卷全部完工,字迹谈不上漂亮,但我写得十分工整,字体清秀,我从学到初中一直都在练毛笔,连教我毛笔的老爸都啧啧称赞,想不到此时竟然派上用场。考试还有一整天,我将写好的试卷收好,打开包袱里的馒头,细嚼慢咽起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喝着皮囊里的水,吃完东西,我将油灯等东西摆好,就开始为文章构思,这次乡试中高手如云,做好准备比什么都重要。

“隔壁的老兄在不?在下龙泉吴天!”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我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儿快说?天色已晚我要睡觉了!”那个叫吴天的人犹豫了一下说:“只要兄台帮我搞定这篇文章,我给兄台二百两!”这人脸皮也真够厚,不知道他的秀才功名是如何混到手的。我摸摸了怀中还有四万多两银票,要是真的没钱,我还真的不介意做枪手!我没有理他,依旧在纸上列提纲,写一些重点!

吴天这家伙不依不饶,脸皮厚的都可以开坦克了,小声道:“兄台靠近一点说话?”我懒懒散散走到隔板边,漠然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对这种人,我丝毫不讲半点面子!

他似乎在试探我的底线,他狡黠道:“四百两,如何?”我只哼了一声,他以为我嫌少,立马加价道:“兄台,我最后底线五百两!”这家伙越来越来劲了,“不可以,你得拿出带你诚意来?”我逗他道,他心一横,小声道:“我前不久买了一个侍女,姿色姣好,权当孝敬!”他的话越来越雷人了,我听了他一席废话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想我帮你当枪手,我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江,我正坐在床上打坐练功,周围的一切传入耳中,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冯敬兄,令尊身为本次监考官,你得到好处也不少啊?”“呵呵呵,小意思而已,只不过是早一点拿到题目而已!哪像赵桓兄能将写好的文章顺利带进考场”两人笑得十分阴险。

另一角落,几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道:“许公子,吩咐我们做的事儿一定要办好!”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有情况有人邀请帮手抢别人文章,幸亏练过一身武功,不然又要被暗算了!我随便写了几张,放在桌上!三更时分,一把只听见门上的“哐”地一声落地,一个黑衣人鬼头鬼脑的,从怀里掏出一火折子,用力使劲吹了几下,火苗高涨,他一把抓过我桌上几张纸,回过头狐疑地望着假寐的我,蹑手蹑脚在我身前呆了一会儿,就锁上门走了!

我没有立即醒过来,等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才慢慢爬起来,我才不想搞出太大的动静,那几张废纸就当便宜这帮梁上君子吧!我安心地躺下睡着了。

“我的试卷了,怎么不见了!”一声接一声的鬼哭狼嚎。“兵大哥,快把这事儿禀告给监考官大人!”士兵飞快将这事儿告诉了监考官,事情一级一级地传到了巡抚钟文秀的耳朵里,在座的幕僚和下属官员张皇失措,他反而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呷了一口茶,缓缓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人,是不需要下官派人调查此事!”湖广按察使刘锦堂起身道。“不必了,这事儿是我一手安排的!”钟文秀气定神闲道。武昌知府于定追问道:“中……中丞,您这是何意?”

“何意?”钟文秀冷笑道,“摘了乌纱,拉下去听候发落!”武昌知府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两个锦衣卫凶神恶煞的大汉将他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大人饶命啊,下官不敢了!”在坐的各位各个面如土色,牙齿在不断打颤,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今本上都参与了这次泄题事件。“诸位大人,科举乃选拔国家栋梁,立国安民之要,做臣子自然要为圣上分忧,你们当科举儿戏,泄题啊!要不是顾千户给我情报,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所以我才出了这一招!”方才一个个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的官员,一个个痛哭流涕道:“中丞大人,请恕罪啊!”

“起来吧啊,我不可能把你们都治罪了!以后要注意一点!”钟文秀强硬道。那些人纷纷回到了原位,由于情况特殊,题目有所变化。我已经把题目发到考生手中了,考场由锦衣卫接手了!听到这句话,武昌卫指挥使的脸色特别难看。

今天张大力带着数百锦衣卫将考场重重围住,还出动了锦衣卫火枪营,数十个背着火铳的锦衣卫分布在各个考试分布点,一些原本打算作弊的考生,心里极为发虚!

新接到的题目是时务策,这是我非常拿手的,我以八股文形式一气呵成,这篇层次分明,观点鲜明,好巧妙地套用古人的口吻,浑然一体,看着自己的佳作,心里就一个字,“爽”!考试还有半天结束,我把东西收好放在包袱里,坐在床上打坐练功,我的"兰陵劫"只有第三重初期,这次武举必然武林世家的子弟参加,他们家学渊源,灵丹妙药,神兵利器,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内力!时间紧急,这半天时间,如有机缘我定能参透“碎空指”剩下几招!

“心如明月,做如松。离尘埃,法华真气中神通,即为烦恼生,何为烦恼死,气焰太虚揽日月,滔滔江水天际流!”我在心中一遍又遍地念着口诀,,五种不同颜色的罡气成五条龙游走全身各大经脉,此时老蝶帮我把气息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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