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一句老话说的一点儿不假,越是身处高位,越是需要低调谦逊的做人,否则,树大招风,极其容易招来祸事。
“夫人客气了,奴才小桂子。”
小桂子也没有想到英国公夫人这么温和,没有国公夫人的蛮横架子,极好相处,这让他对英国公府也多了几分好感。
“桂公公,来,快入坐。”
孙氏招呼小桂子坐下。
之后,问道,
“桂公公,不晓得君上差您前来所为何事?”
“夫人,这个,大喜事呐,君上加封二公子为三品昭毅将军,还有,先前福王爷的事情,也已经定案了,和二公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一切都是奉君上的诏命所行事,而且君上已经下诏查抄福王府的所有产业,其家眷贬为庶民。”
小桂子连忙说道。
“什么?”
“加封犬子为三品昭毅将军?桂公公,君上真是这样说的吗?他没有说别的什么惩罚之类的?”
孙氏颇有些意外的问道。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福王被杀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君上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结案了。
唉!
这也就是君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方才能办到的。
或许这就是权力的任性。
“没有,这不,册封的诏书也让奴才带来给夫人。还有,英国公大人也被封为讨贼大将军,节制诸军,负责对叛军李自成的战事。”
小桂子知道英国公府如今可谓是如日中天呐,一家两位都手握重兵,这是天大的荣宠。
这也是他立定主意和英国公府打好关系的原因之一。
他清楚的判断,英国公府的权势将会再上一个新台阶,届时,这个大明第一勋贵家族,实至名归,货真价实。
一个英国公张世泽,一个张睿,只要他们两人中途不夭折,英国公府的荣耀将会一直延续下去,没有人能轻易撼动。
“讨贼大将军?还节制诸军,这不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吗?桂公公,这君上真是这么说?”
孙氏问道。
“当然是真的,夫人,这一道诏书已经发到了尚书省,想来如今已经传谕前线诸营。”
小桂子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家老爷他怎么可能挑得动这么重的担子,我英国公府生怕愧对君上的信任呐。”
孙氏着急的说道。
“没事的,我们都相信英国公大人,他是我们大明国的战神,一定能带我们大明军队打败叛军李自成,还我山河。”
小桂子这些话不是在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如今大明国大厦将倾,他们这些普通人的依靠根本不是龙椅上面的崇祯,而是英国公张世泽。
张世泽当初夜战奇袭高家军,一战荡平十数万人,一举震惊天下,也让所有人视他为偶像。
一阵闲聊后,孙氏让人送小桂子离开,她让人给小桂子五百两银票当是茶水钱。
但是最后小桂子却没有收。
他不能收,也不敢收,聪明如他,也知道让张家人欠个人情,可比五百两的银子来的实惠。
(放长线钓大鱼)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诚儿,一切如你所料,看来,这一次咱们这位君上是真的想要重用我们英国公府,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如果能大败叛军是好,但是打了败仗,这天大的恩宠也有可能化为天大的杀机。”
孙氏还是很理解的,没有被眼前这天大的恩宠冲昏头。
她能冷静的分析到这背后的杀机,不愧是英国公府的贤内助,果然聪慧过人。
“母亲,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边的张诚劝说起来。
“是啊,我们如今也只能保佑你父亲能大败叛军李自成。”
孙氏说道。
她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若有所指的看向了张诚,经过刚刚的事情,她也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大儿子也不是池中之物。
心思缜密,擅权谋,一点儿都不简单呐。
唉!!
换成别的家族,有这样的一对儿子自然是极为开心,但是孙氏却看的很远。
她在担心未来自己的两个儿子会不会互相残杀?!
这不是危言耸听。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张世泽的雄心壮志,如今他们张家离那一张宝座越来越近。
一旦他日将朱家天下取而代之,那么张睿和张诚之间的争斗也怕是不能避免。
一个有勇,一个擅谋,两个儿子都同样的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争斗起来,不论谁输谁赢,都是他们老张家的损失,也是她这个当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讨逆大将军!
张世泽!
三品昭毅将军!
张睿!
还有什么福王的死是张睿奉诏行事,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还能更荒唐一些吗?
(瞎掰)
当内阁收到了王承恩送来的诏令之后,值勤的内阁官员们充斥着极大的不满。
之后。
这一道突发的情况,在第一时间送到了魏藻德的府上,刚好户部尚书胡定春等几位尚书大人也在。
“首辅大人,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如果让张世泽执掌我大明国的兵权,那我们岂不成为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胡定春作为户部的尚书,他能力自然是有的,尤其是理财的能力,绝对是一绝。
这些年来,他们东林党所收取的财物,都因为胡定春的操作,所以,最后不论朝廷怎么查都没有什么效果,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一本本的帐簿在胡定春的手上一过,立马变得干干净净,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纵然,有一些瑕疵的地方,也无关痛痒。
“是啊,首辅大人,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必须将陈阁佬营救出来。”
“一起向君上施压。”
内阁堂官,四品工部官员裴矩说道。
他是新补进来的。
“这个?”
“首辅大人,诸位大人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不能让君上这么的信任那些勋贵,如今张睿以血腥手段收回了两淮军的 兵权。”
“我担心君上会将兵权又会交付给那些勋贵,比如说,那个叛徒李国祯。”
“如果让君上手上能控制的兵权多了,那还能有我们内阁什么事情,怕是我们东林党也会有灭顶之灾。”
“这些年来,君上处处被我们所拿捏,他岂能没有怨气。”
工部尚书钱溢之说道。
如今的六部只缺一个兵部尚书空缺,前任兵部尚书张德年乃是为张睿所宰的。
“首辅大人,各位大人,我倒是认为如今我们不能和君上硬碰硬了。”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我们如今已经连番的受挫,某些程度上,我们已经处于下风。”
“兵权我们没有多少。”
“可用之人也不多。”
“如果我们继续和君上对着干的话,指不定君上会不会也将我们如同两淮大营的那些武官一样,全都砍了脑袋,抄家。”
礼部尚书徐润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