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度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沈春秋只要一遇到江若兰便会化身牛皮糖,一通死缠烂打之下,二人倒也成了朋友。
这种结果让张怀玉震惊不已。
“这都行!”
再一次二人闲谈之时,张怀玉曾十分不理解的说道。
又是一个月,已经接近年关。
除夕前夜,沈春秋与江若兰二人相约出行。
就在二人这一次二人相谈甚欢。
只因为这两个人,虽然差异很大,但却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都希望看到这片大地不在生出战火。
人人都有学上,人人都能吃饱饭。
为此,二人对夏国的未来大肆猜测。
可就在二人喜笑颜开之时,老高突然来到沈春秋身边。
边关再起战事,继续沈春秋坐镇。
得知这个消息的沈春秋纵使不舍,却也不得不离开。
望着沈春秋离去的背影,江若兰惶惶失神。
她不知道这一仗会打多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她唯一知道的是,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那个无耻的家伙。
几个月后,江若兰受到了一封信。
看信上字,她一下便认出这是沈春秋所写。
“好丑的字。”江若兰嘴上虽然抱怨,但却在第一时间拆开信。
‘江若兰,这一仗敌军来势汹汹,我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去见你了……
在战场上的这段时间,我总会莫名其妙的想到你。我知道,你也一定会特别想我,就像我那样想你那样……
哈哈哈!说笑的说笑的,不必当真。
老实说,写这封信之前,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拿起笔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人总说见字如见人,可我却不一样。
当我拿起笔的那一刻,你的脸便出现在我眼前。
后来我想,见字如见人,不如那提笔如见人来的贴切。
勿念,安好,愿你亦如此。’
看完这封信,江若兰拿着信纸的手不知不觉用了些力。
“傻子,没读过几本书,又怎么可能理解见字如见人的真意。”痴痴笑着,江若兰十分小心的把信收了起来。
之后,她拿起纸笔,这一刻,她又明白了何为提笔见人……
————
另一边,战场之上。
沈春秋刚刚获得一场小胜,此时士兵正在打扫战场。
拖着疲惫的身躯,沈春秋回到大帐,就在他想要休息的时候,手下士兵突然送来一封信。
‘你这个大忙人都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想起我,却怎么不能理解,身为闲人的我,有多想你?
如信所说,从你离开那日,若兰便有你想我那般想你。
提笔见人也好,见字如见人也好,终究不如相见。
帝都的灯会每年都会举行,虽然若兰不知道会在哪一年的灯会与君重逢,但重要的不是灯会,不是时间。
若兰很好,但却做不到勿念,很抱歉。’
看完这封信,与江若兰温婉的反应不同,沈春秋咧着大嘴不知道有多开心。
之后,每个一段时间,二人便有书信往来。
这场仗打了很久,久到二人来往书信已经有上百封。
一年又一年,直到年号换了三次,沈春秋终于重新回到帝都。那年春天,沈春秋凯旋而归。
那一日,帝都外春风亭下,有一女子站在亭外撑伞避雨。
烟雨之中,隐约可见一位有些驼背将
领一席红色披风,英姿勃发。
将领身后的士兵也是气宇轩昂。
亭下女子强忍住心中的冲动,就那样站在亭外静静的看着,知道帝都城门大开,女子混入迎接的人群中,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人。
而将领在赢皇皇宫做完例行报告之后,直接拒绝了赢皇安排的庆功宴,在老高的陪同之下回到家中换好便装,全然不顾老高递过来的伞飞奔而出。
可等到将领飞奔至心心念念的人家门前,却发现已经紧锁。
一时间,将领好像十分失望,眉间更是打了一个死结。
就在他愁楚之际,突然感到雨停了,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的那个声音,直教人喜笑颜开。
扭头看去,烟雨之中,有一绝色为其撑伞。
“为什么不打伞?难道沈将军家中如此清贫?”
将领的嘴角恨不得咧开到耳朵,“有一把还不够吗?”
女子闻言莞尔一笑,“足矣。”
不知何时,握住纸伞的那只青葱玉手,已经被那只充满老茧的手握住。
雨越下越大,路人唯恐避之,唯有这二人却有说有笑,好不自在。雨过天晴,各自湿了半边衣服的二人相视一笑。
“沈将军,与你来说,若兰算什么?”
后者闻言,憨笑道:“每当我在战场之上,深陷囹圄之时就会想起你,我便能坚持下去。每当危机四伏之时就会想起你,我便能化险为夷。每当我认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之时就会想起你,我便能坚持先去。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沈将军总是身负重任若兰理解,可这些,还不够。昔日一别就是三年,下次在分别之时,便不知道是多少年,沈将军英姿勃发,自然不怕,可若兰还能挨过几个三年呢?”
“抱歉……”
“沈将军真是一个呆子,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沈春秋沉默了……
是啊,道歉有什么用呢?若兰今年二十三,女子最好的年华,已经因为他浪费了三年……
以后的事,沈春秋没有办法下定论,正如他无法左右下一次战争会在什么时候开启一样,他也不知道下一次战争会持续多久……
江若兰见状,蹙眉道:“沈将军真是个呆子呢,既然知道道歉没用,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有用的办法?”
就在沈春秋自责之时,江若兰突然靠近沈春秋的脸,二人对视,仅仅相隔不到一厘米。
“你娶我,怎么样?”
“什么!”
在这一瞬间,沈春秋眼镜瞪得想铜铃。
“你不愿意?”
“不是!”
回过神的沈春秋急忙否认。
“那你就是同意了?”
“嗯嗯!!”
后者拼命点头。
终于,寻得解决方法的沈春秋像个孩童一样笑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江若兰在次向前一步。
瞬间,一股甘甜萦绕从沈春秋的嘴唇传遍全身。
一秒过后,沈春秋还在回味,一旁的江若兰却红着脸,眼含泪光的看着沈春秋。
后者握紧江若兰的手。
“从今天开始,你我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那年年底,整个夏国普天同庆。
沈春秋与江若兰二人成亲了!
婚宴结束之后,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等到沈春秋将所有宾客一一送走之后,这位客人摘下面具。
江若兰见状急忙跪下,却被这人扶起。
“弟妹无需多礼。”
被扶起的江若兰
不知道沈春秋与赢皇之间密切的关系,有些惊讶的看向沈春秋。
后者笑道:“别急,一会儿还有一个人回来。”
话音刚落,张怀玉同样带着面具赶来。
这一夜,江若兰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在夏国,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我们的沈春秋确是视金钱如粪土的男人。
在与赢皇和张怀玉酣畅豪饮之后,大醉伶仃的沈春秋竟然被张怀玉扛回了房间。
等到所有人离开,房内只有沈春秋与江若兰二人之后,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沈春秋之后,江若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种呆子。”痴痴笑着,江若兰慢慢的靠近沈春秋,轻轻的抚摸着这张坚毅的脸庞,江若兰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醒来的沈春秋发现本应该躺在身边的江若兰不知去向,一时间有些惊讶。
穿好衣服的沈春秋走出房门,发现江若兰正坐在门前看着远方。
“在这里干什么?”走到江若兰身后,沈春秋轻声道。
后者闻言,扭过头看向沈春秋,“我在想战场上究竟是什么样子。”
靠近江若兰坐下,沈春秋惆怅道:“无非是相互厮杀,不好看的。”
“我想也是。”江若兰若有所思,随后拿出一封信,“这是今早送来的,好像又有战事了,原本几天前你就应该过去,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拖延了几天。”
沈春秋接过信,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将信拆开。
看完整封信,沈春秋的脸色更加那看。
短短几天时间,边境已经十分危急,这一次三国联盟,共同进攻,没有了沈春秋坐镇的边境,已经开始节节败退。
偷偷的看了一眼江若兰,沈春秋心中满是愧疚。
“还记得那句话吗?”就在这时,江若兰莞尔一笑。
“那一句?”沈春秋怔怔问道。
他对江若兰说过很多话,每一句都还记得。
“那天你说,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生离,只有死别。”江若兰的与其虽然十分温柔,可却令沈春秋更加为难。
“不行。”一百握紧信,一边摇头的沈春秋不容拒绝道,“战场上很危险,你不能去!”
“你想毁约吗?”一向温婉的江若兰此时却是十分倔强,“你答应过我的。”
“那也不行!”沈春秋的语气依旧决绝,“只有这件事不可以!”
“我不用你保护的。”江若兰突然站了起来,轻轻挥动衣袖,紧接着,一旁的石墩便化为齑粉,“说不定,需要保护的是你。”
“你是修行者?”相识数年,到了此刻,沈春秋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温婉如玉的女子,除了文采斐然,竟然也是一位境界不低的修行者。
“我可从来没有隐瞒,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江若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十分无辜的说道。
“那也不行!战场上瞬息万变,动辄便是数十万的大军交战,纵使你境界不低,也未必就就能保证没有任何危险。”
一直被夏国群臣称之为顽固的沈春秋在这一刻,将自己的顽固显露无疑。
“你!”见沈春秋如此,江若兰有些生气,生出青葱玉指指向沈春秋,“我就要去!”
“若兰!”见爱妻动怒,沈春秋瞬间便泄了气,一把抓住江若兰的手,轻声道,“我向你保证,每天写一封信给你,这一次,听我的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