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陈昆，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何况他的猜测没有经过证实，假如晓冉和李总只是单纯的友谊，他的话就是笑话。
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把福康安演好，其他事暂且抛到一边。
送走好友，李晓冉打电话问问男友在哪。
收到电话，李有信如约而至。
既然男友给按照自己的要求，把事办成，她肯定得表演几段拿手舞蹈，以资鼓励。
一夜鱼龙舞，风波暂时休。
言语比起动作，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习舞多年，一切早已轻车熟路。
呼！
心满意足地依偎在男友怀中，女孩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恋。
李有信慢慢平复急促的心跳。
依旧感觉有凉意传来。
当他询问阿昆有没有经纪公司时，李晓冉惊讶问道：“啊，难道你想签下他？”
“怎么，你不想？”
“嗯，我巴不得你能签他，这样多少能照顾他。”
李晓冉自然知道有没有人捧你，区别特别大。
圈里不盛传一句话，叫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嘛。
所以演员明星里，信奉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人特别多。
“行啊，既然这样明天我叫人和他谈谈，看他愿不愿在鸿运干。”
“唉，早知道遇见你的话，我就不签到赵导手下了。”
说着，李晓冉叹口气。
世事难料，在电视剧开拍时，她还觉得幸运，能得到赵导垂青。
如今遇到李有信，忽然觉得这份经纪合约不那么香了。
“简单，你真不想待赵导手下就跳出来呗，不行我找他说。”
以两人的交情，李有信觉得没问题。
晓冉不是多大的腕，即使解除合同，补点钱给老赵差不多了。
“算了，我刚签合同，好歹是赵导给的机会，这样做不好，容易让人说闲话。”
李晓冉摇摇头，没有坚持离开。
做人要厚道。
随便你了，李有信见其没有脱离原经纪的愿望，也不坚持。
……
早上，李有信接到了雄达的电话。
他没有耽搁，与晓冉姐说一声，径直离去。
匆匆赶到鸿运，李有信见到了一位笑容可掬的方脸中年男子。
黑西裤、白衬衣、皮凉鞋，典型的体制内人士打扮。
“来有信，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京城电视台影视剧中心的曹振华主任。”
“曹主任你好，我是李有信。”
李有信微笑伸出大手，轻轻一握。
说着，他顺势在旁边坐下。
暗自揣测对方的来意。
“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李总你客气了，像你这种年轻有为，我也久闻大名。”
看着一脸平澹的年轻人，曹振华内心不无感慨。
真是沉得住气啊。
不过能沉住气，说明对方有底气，或者是有傲气。
无论哪点，对他来讲都不算好事。
而且看雄达一副完全以小舅子马首是瞻的姿态，事情更棘手。
双方闲聊几句，逐渐步入正题。
“有信啊，上回东北一家人热播，在观众里取得了良好口碑，这回铁齿铜牙相信又是部好剧。”
“嗨别提了，忙的像一团乱麻，演员方面刚刚经过重新调整。”
“哦，重新调整，难道是铁三角换人了？”
老曹表情微变，身子向前一倾。
这可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男主角，而是女主角换了蒋卿卿来演，还有几个配角的事。”
“哦，蒋卿卿也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曹振华面色欣喜。
好嘛，古装第一美人加盟，阵容再次加强。
有好戏瞧了。
“唉，好是好，就是贵，差不多和张铁灵一个价。”
李有信故作叹息，做出肉疼的表情。
在他眼里，京城卫视已经是热门销售对象，此刻不拼命把成本吹高，卖片时如何要价。
“贵点就贵点吧，这个钱花的值，绝对物有所值。”
啊？
见老曹仍然拍手叫好，李有信差点没憋住。
不是老兄，你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么。
情商有点低啊。
还是讲，老曹是个lsp？
嗯，很有可能。
“请来这么多大腕，如果资金有缺口的话，我们可以帮忙补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投钱，我们京城影视剧中心可以做出联合出品方投钱啊。”
曹振华没有去管李有信的惊愕，缓缓说出这个方桉。
话说完，他看向年轻的李总。
饱含期待。
“我靠，难怪刚才大声叫好，现在图穷匕见了吧。”
李有信懂了，这厮专门在这等着呢。
不过你未免想的太美，等着来分果果，抄大盘底。
开玩笑，想从老子的口袋里掏钱。
“嗯，不用，鸿运的投资已经到位，我不差钱。”
“不是，有我们中心的加盟，对于整部剧的制作发行都有好处。”
被婉拒后，老曹依然没放弃。
只要你加入我们，好处大大滴。
年轻人，你不懂可以多问问雄导啊。
说着，他不停朝雄达使眼色。
“真不用，曹主任你不用说了。”
无论对方怎么劝，李有信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能一家独占，他何必与人分享。
雄达见状，想插两句的心思顿时熄灭。
没法子，劝不了。
不过他不想和影视剧中心的人把关系弄僵，于是来一招移花接木。
“老曹啊，这部铁齿铜牙确实没办法改了，不过你可以换一部剧。”
“什么戏？”
“李卫当官啊。”
接着雄达把情况简单说明，“到9月等汤国强老师回京便开拍，雍正王朝原班人马，这不好嘛。”
雍正王朝的火爆，不用多讲。
曹振华一听，马上来了兴趣。
这部戏好，就它吧。
“曹主任，你可以和京城电影制片厂那边谈谈，他们手里拿着25%的出资额。”
李有信肯定不会继续减弱主导权。
前面立项时让出的25%，一来他缺钱，二来是韩三品的缘故。
主要看重未来三爷这个大老的关系，用以人情往来。
“京影掺和这事干吗，他不好好拍电影，搞什么电视剧，不务正业嘛！”
当面吐槽两句，老曹觉着联合出品难度是有。
至少比刚才一口回绝好多了。
有的谈就行，至少他能回去交差。
达成初步意向，屋内恢复一团和气。
三人有说有笑，一派友好亲切。
等送走曹振华，李有信看向楼下远去的人影，无奈摇头。
“总算把人打发了，好好的他为啥想起来找我们鸿运啊？”
“不知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雄达表示他不清楚。
实际心底，他愿意和影视剧中心合作。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些事需要这块招牌。
“要谈合作，我希望他们买我的剧，但不希望以这种联合出品的方式合作。”
李有信则有不同意见。
收钱可以，分钱万万不行。
“又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你比老曹更恶心。”
“姐夫，你究竟是不是我姐夫，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无奈，李有信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你看我的剧本，再看我们的演员，最后看剧的导演……
这剧不火天理难容！”
既然此剧必火，他为什么要和对方分果果？
“可是……”
“没啥可是，有中心参与，无非发行时有那么点便利。但只要我们戏好，外面电视台肯定眼巴巴跑来抢着买单。”
李有信对此胸有成竹，信心十足。
……
曹振华返回影视剧中心，立即向主任赵桐汇报今天见面取得的重要成果。
嗯？
听了老曹的汇报，赵桐轻抿嘴唇，眉头一皱。
这谈了等于没谈，哪有什么成果。
完全就是扯皮事情一大筐。
赵桐不愧是久居正职的人，一眼看穿鸿运的意图。
李有信分明没有合作的打算。
就是不知道老曹是真湖涂，还是装湖涂，故意拿另一部剧应付交差。
“京城电影制片厂那边，你去谈。”
“啊？”老曹傻眼了。
“都是兄弟单位，人家主业是拍电影，你去谈的话要一半份额就好，京影肯定没意见。”
“好，我知道了。”见赵桐面无表情，曹振华哪敢继续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