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瞧着眼前极具礼貌的魏叔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叔玉来了,屋里坐。”
“是,多谢武夫人。”
魏龙也颇有眼力劲,将下聘的礼物放置了另一间房屋内,然后就静站在屋外。
魏叔玉则是跟着杨氏、武媚娘进了屋内。
“媚娘,为魏公子沏茶。”杨氏招呼着女儿道。
“是,母亲大人。”
武媚娘拿起了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给了母亲,另一杯递给了魏叔玉。
“多谢。”
魏叔玉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口,茶虽然并非是好茶,但却有着一股独特的清香,从未闻到过的清香,沁人心脾。
杨氏轻笑了笑,“茶非好茶,倒是叫魏公子见笑了。”
“茶水只是外物,泡茶还需看泡茶人的手艺,叔玉倒是觉得这茶水味道好极了。”魏叔玉说完,目光隐约的看向了武媚娘。
武媚娘终归还不是日后那个狠辣女帝,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听着魏叔玉的话,白皙无血色的脸蛋终是露出一缕血色。
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人生悲惨的经历,让武媚娘不相信任何人。
杨氏听着魏叔玉夸女儿,脸上自然是少不了骄傲神色。
“叔玉此次前来,先是见过岳母大人,待明日,父亲大人还会亲自带着三书六聘前来。”茶水喝了,魏叔玉便提及了正事。
“是该如此,是该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杨氏点了点头。
媒妁之言是陛下亲自指婚的已有,还差的便是父母之命,不论如何,魏征是该亲自前来的。
武媚娘听着魏叔玉说要让他魏公来此,心底总算是舒缓了一口气。
自己与母亲跟应国公府已没关系了,但总归是英国公府的女儿,魏家去应国公府下聘倒是符合礼仪……
魏叔玉初来此,并未长聊,见了未来的女帝武则天,也见了丈母娘便也够了。
魏叔玉提出了告辞。
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也没有个使唤的下人,杨氏便让武媚娘前去送一送魏叔玉。
魏叔玉与武媚娘并肩走出了屋门,行至屋前开垦的土地上。
魏叔玉见着郁郁葱葱的应季青菜,面容露出轻笑,问道:“我看这青菜长势不错,是媚娘在料理吧?”
“嗯。”武媚娘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我能摘点?回去做个菜吃。”
武媚娘听着魏叔玉索要青菜,精致的容颜上也露出轻笑,“怎么?你郑国公府还缺了青菜?”
魏叔玉摇了摇头,“青菜倒是不缺,只是这是你种的。”
武媚娘并未答话,只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魏龙,摘点青菜回去。”
“是,公子。”魏龙途径武媚娘身旁,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底却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这怎么可能?这个小娘子身上的紫气竟浓郁到了这个地步?”
“魏公子身上的紫气都不及她一二……”
“如此浓郁,如此浓郁…只有人间帝皇才能有啊!”
魏龙去摘菜了。
魏叔玉与武媚娘并肩走着,不多时,便走到了内城。
内城有护城河,护城河周围有着凋刻石栏,青砖制成的台阶栉次鳞比,放眼望去,微风吹拂,湖面波光鳞鳞,杨柳树枝在风中摇曳。
午时,不见得多少人影,这一路,仅有魏叔玉与武媚娘。
“为什么会选择进宫?”魏叔玉走着突然发问道。
“想活着。”
“那为什么会撞墙?”魏叔玉又问道。
“因为活不下去了。”武媚娘与魏叔玉并肩而行,并未扭捏,直言道。
“呵呵,是啊,因为活不下去了,选择去死,死过一次的人,便会无所畏惧了,万幸……”魏叔玉自顾轻笑了笑,并未说完。
魏叔玉大概能猜到,若非自己的缘故,武媚娘这次撞柱侥幸不死之后,便要黑化了。
万幸的是,还未黑化……
“送到这里吧。”
“嗯!”
“你先走,吾看着你先走。”魏叔玉开口道。
武媚娘点了点头,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待武媚娘消失在视野里后,魏叔玉不禁摇头无奈的轻笑了笑,“目光坚定,想要成就大业,不甘将命运放置他人身上,心性如此,非吾能改。”
“身上的人皇紫气,比吾都还要浓郁数倍,天命女帝。”
魏叔玉未想太多的儿女情长,如今应当以人族为重任,魏叔玉转身向秦怀道家走去。
……
武媚娘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又途径了护城河,精致面容显得十分平澹。
武媚娘对魏叔玉大概是无甚感觉,至多…他不像是长安城纨绔子弟,今日前来显得彬彬有礼。
但,才接触片刻,谁又知这彬彬有礼不是装出来的呢?
武媚娘不甘于命运,但面对皇权却无可奈何,心底只能微叹了一口气,“既对魏叔玉未生出恶感…以后大概……”
而就在武媚娘回家路上,经过了护城河桥口,几位老妇人围在一齐,说着今天的热闹事。
“老姐妹,今日看到了吗?魏公提着一大堆聘礼去了应国公府。”
“真的是好生气派。”
“听说是对应国公之女下的聘礼,陛下亲允的。”
“不过我怎么听说应国公次女和她母亲被赶出去了?那怎么还去应国公府?”
“嘘嘘,你不要命了?”
“就算被赶出来,那也得去应国公府,下聘总不能去那妇人家吧?几间木屋如何接待?”
“是极,是极……”
武媚娘路过听着妇人讨论,心底不由一震,默默道:“郑国公去了应国公府?而他却来了家里?”
武媚娘此刻哪里不知魏叔玉如此做法的意思,是为自己与母亲考虑……
一股莫名的暖流,不经意间流过,触动了女孩深深隐藏起的心。
……
翼国公府,秦家。
这是长安商会的大本营。
房玄龄知晓房遗爱竟然经起了商,差的气的晕了过去,自然不能把房家当成商会大本营。
程处默家倒是合适,但程咬金这老杀才,太会占便宜了,魏叔玉不放心。
秦琼前年去世,秦怀道继承了国公,现在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人,商会大本营放在翼国公府倒是最为合适。
翼国公府正厅。
秦怀道、程处默、房遗爱已经到了。
“叔玉,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慢?”
“迟到半个时辰!”
“打死!”
魏叔玉嘿嘿一笑,“对不住,今日去见媳妇去了。”
“什么?去见媳妇了?我靠,不叫兄弟一块?”
“不厚道!”
“话说那武家小娘子,长得怎么样啊?”
秦怀道、程处默、房遗爱睁大了贼眼,坏坏的问道。
魏叔玉面容变得认真凝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人间绝色,美丽的不可方物,好了,就这么多。”
“呵呵!就吹吧!”
“哈哈,好了开始说正事,如何了?”
秦怀道、程处默、房遗爱也变得正经起来,回道:
“香皂作坊,已经差不多了,昨天已经实现量产,每日巅峰产量大致是五千块。”
“蚊香作坊前日就实现了量产,现在巅峰产量大概在十万根左右。”
“香水作坊也已经好了,昨日达到量产,现在日产能五百瓶左右。”
魏叔玉听着三兄弟的汇报,脸上露出轻笑,“不过半月,搭建作坊,组织人手,实现量产,辛苦了辛苦了。”
魏叔玉更想说的是,国公府的力量…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