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姨娘,可以说是别的小孩子最嫉妒的事,特别还是有那样的哥哥。
周玥在皇宫是一道焦点,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多多少少都会有讨好她的存在。
“姨娘,真的可以去狩猎吗?”
小家伙似乎也听说了不少皇家狩猎的场景,虽然在草原策马奔腾过,却没有真正的接触到皇室的东西,小家伙会特别的热切也是应当的。
程娇月笑了笑,道:“自然可以,玥儿喜欢吗?”
周玥一双小凤眼弯弯,煞是好看,“当然喜欢!”
程娇月低首看着周玥那得意的劲儿,无奈一叹,不知道这样插手纵容她是否对了。
程娇月只是想要将最好的东西给周玥,但又怕过于纵容了反而会让周玥有不良反应。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程娇月可以估算得几分。
后来,程娇月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玥儿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法上也不会相同,是她多想了。
“我们要等哥哥一起回家吗?”
牵着程娇月的小手突然拉了拉,停下步伐,仰着头颅问。
程娇月笑了笑,“当然。”
周玥一双眼笑得更欢了,“那我们快走吧,别让哥哥久等了。”
程娇月被周玥拉着走,甚为无奈。
韩恕确实是一早就在永安殿那边等着了,韩恕就已经交待过了今晚要去锦安宫那边。
没想到他还真的在那里等着自己,远远就见冷风中的人同她转过身,视线不紧不慢地落在她的身上,程娇月有一种感觉。
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从一开始。
“哥哥!”周玥永远是那样的活力四射,朝着韩恕的方向直奔。
韩恕笑眯眯地接住了周玥,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慢步走来的程娇月。
温和的视线在程娇月的身上来回扫视了眼,韩恕的目光锐利了起来,压迫感沿着视线逆流而上,涌入程娇月的脑海中,直逼着她。
“怎么?”
她仅是随意地一问,却发现他的眼神不对,没敢动。
“是水晟邢。”他突然逼紧一步,涌着暗流的眼同样步步紧逼。
像是在逼她承认似的,而程娇月似乎也没有想着要掩饰,淡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得放心里。”
韩恕略微眯了眯眼,有股风霜被他眼底的冰寒覆盖。
程娇月就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无奈道:“真没事,现在动他们没有益处。”
“可他竟敢……”
“韩恕,我不是没有事吗?”
韩恕知道她担心什么,也就暂时作罢了。
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敏锐,竟然从一丝不同之处看出了问题来,程娇月无奈一笑。
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连这点细微的东西都看得出来,他果然不是正常人。
仿佛没有看到程娇月那一闪而过的苦味,韩恕伸手紧紧握住她异常冰凉的手。
程娇月回握,心里仍旧不放心,“韩恕,不要为了这点事大动干戈。”
韩恕轻轻一笑,“你说如何便如何,这些人留着也有点用处。”
“我只是希望在面对外敌时,束月国之内还是不要有内讧发生为好。”程娇月锐利的眼神一眯,似担忧着什么。
韩恕伸手搂住她,将身体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身上。
“你担心他们?”
瞧见韩恕挑眉的样子,程娇月道:“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韩恕低低一叹,吻住她的发顶,眼中尽是温柔,“娘子这么担心为夫,甚是欢喜!”
程娇月知道他又耍嘴皮子了,也懒得理会他。
韩恕一手牵着安安静静的玥儿,一边搂着程娇月,走在寒风猎猎的宫道上。
要是韩虔旻他们俩也一起并排走的话,这画面,就更是美妙了。
“狩猎的事,我听说了。”
坐在步撵上,韩恕突然又开口说。
程娇月半靠在他的肩头边,闻言点了点头。
“你担心什么?”
在提出这要求时,程娇月也会想过韩恕会拒绝,也会想过他担心。
韩恕低叹间又将她纳入怀里,“月儿,我不能让你冒险。”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唾弃我,就算我不动,那些还是会找上来的。”程娇月淡淡地道。
程娇月的意思他明白,现在她是要主动出击吗?
可他哪里能让她再冒这样的险,“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会好好安排下去。”
靠着温暖的怀里舒服地眯了眯眼,“谢谢。”
“你我之间还用说谢谢吗?月儿。”
程娇月回以一记轻笑,韩恕猜不准她这一笑的意思。
“哥哥,有玥儿在不会让别人欺负姨娘的。”玥儿坐在角落里,脆生生地插了一句进来。
韩恕柔和的目光落在玥儿坚定的小眼神上,不禁弯了弯嘴角。
程娇月索性闭上双眼,什么话也不说。
韩恕似与她一样想法,向玥儿招了招手,玥儿两眼一闪,立即就嗖地一下钻进了韩恕温暖的怀抱。
……
夜半,程娇月从韩恕的怀里惊醒。
韩恕一直是睁着眼睛的,外边传来的动静自然落入了耳朵。
“皇上,祭司大人来了,说是要见娘娘。”
外边传进李政的声音,里屋的两人同时起身。
韩恕眉梢一挑,“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都这么晚了,必然是有什么急事,只是怎么想要见月儿?
“我去看看.”程娇月按了按韩恕的动作,已经利落的下了榻。
韩恕哪里放心,已经捞过旁边的大裘衣披在她单薄的身子,一同出了屋。
锦安宫门外,杜双江正静等着夫妻二人。
果然在漆黑的夜下,看到两道相携而来的身影。
直到两人靠坐在大火炉边,杜双江才观到程娇月那苍白的脸色,眉梢略微上挑。
身体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有什么话,说罢。”程娇月迎上杜双江的目光,直切主题。
杜双江提到了这次的狩猎,也是直接让她停止这样愚蠢的行为。
“我不能躲一辈子,再者,我也躲不过。”就算再能耐,她只能躲一阵子,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从那次后,程娇月就一直觉得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也许在不经意的时候,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会莫名奇妙的丢掉也不一定。
而这些话,她没敢对韩恕说,也没敢表迹出来。
她知道,这次是她有些迫切了。
如果猜测得没错的话,有些人已经埋伏在束月国周边范围了,就等她从皇宫走出去,然后给她一击毙命。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有可能会招惹更大的麻烦,现在我们危险四伏,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样冒然走出去,就是在点燃刚刚熄灭的导火线。”杜双江越说越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