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的房间之中,只剩贾母,贾赦,贾政,林如海在此,那些丫鬟仆人都被贾母赶到了外面。
此时的房间中,气氛压抑的骇人,贾母,贾赦,贾政三人脸色如同铁锅,眼中俱是怒火,贾母和贾赦甚至都带出了一丝森然的杀意。
贾赦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怒喝道:“一群畜生,是谁给他们的狗胆!老子连根指头都舍不得碰的亲妹子,让他们给害了!!母亲,事关小妹,还有贾府脸面,决计不能饶了他们这群王八羔子!!”
话说当年,贾赦,贾政,贾敏都是贾母所出,贾敏最小,深得两位哥哥宠爱。
如今听到贾敏逝世真相,他们哪里还忍得住?特别是贾赦这个混不吝的,对方的做法已经激起他心底为数不多的心气,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噬人的凶兽。
说完这些,贾赦扭头,冷冷地看向林如海,“还有你,林如海,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踏马就是个废物!!!”
一旁的贾母也有些不愿,林如海能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手段肯定是有的,可到头来却没能保护柱自己的女儿,让她也升起一丝不忿。
贾政却是没说什么,在来的路上,林如海已经说过了一些事情,他自己都被人下了毒,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林如海扫了贾母和贾赦一眼,眼睛半眯,下一句话让屋里的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让扬州的那些人都去地下给敏儿赔罪去了!!”
为自己妻儿报仇,这绝对是林如海不惜直接将私盐直接捅到御前,掀翻整个扬州官场的一个重要原因。
贾赦听到这话,讪讪住口了,扬州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他是有所耳闻的,林如海破获大桉却也自绝扬州官场,有一段时间都成了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没想到却是林如海故意为之的,这么说起来,自己这个妹夫,倒也不是个善茬子,一棍子轮下去,怕是扬州得有上千口人遭到了灭顶之灾。
贾母也不由看了一下自己这个女婿,多年以来,作为两府实际上的掌舵人,贾赦想到的,她自然也是想到了,如此说起来,林如海倒也不算是那负心薄幸之人,不仅没有再娶,还在谋划着为自己妻儿复仇,她终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林如海一拱手,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岳母大人,还有一伙人,我力不能及,可放任仇人逍遥法外,小婿每日都夜不能寐,想起敏儿和殊儿,我只觉的心都在滴血,还望岳母舅兄帮我!!”
贾母贾赦两人一听还有幕后之人,他们两人哪还忍得住,贾母冷着脸问道:“是谁??”
林如海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金陵甄家!!”
四字落地,房间里陡然一静,针落可闻。
半晌之后,贾母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意,甄家与四王八公同属于太上皇的人,并且甄家还有一位老太妃正在宫里安享尊荣呢!
不说现在贾家现在正在走下坡路,贸贸然对上甄家,谁胜谁负还真的说不准,再加上都属于太上皇的手下,太上皇也不允许他们内斗的,况且宫里的那位可是太上皇的枕边人,后宅里的人向来都知道枕头风的威力到底有多强。
贾赦也不再说话,目光闪烁起来,他与贾母的想法略微有些不同,他没那么多的内宅心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朝堂之上,那位二皇子的母族就是金陵甄家,甄家倒腾那么多银子究竟用在了谁的身上,不言而喻,一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儿,他心底隐约有些发憷,皇家的事情,一但被秋后算账,哪一个能落个好结果。
林如海为官多年,这种人情上的事情,怎么可能躲得了他的观察呢!贾母一脸愁苦之意,大概率是不想动手了,而之前那个叫嚣地最欢的大舅兄不置一言,估计也要抽身了,至于贾政,更是不必多说了。
看这三人反应,不知为何,让他心里一颤,如坠三冬寒潭,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子被人算计了,他们却如此行事,让他有些心寒。
沉默了一会儿,贾母开口说道:“如海!此事儿先放一放吧!敏儿大仇纵然要报,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知道你没有放弃帮她报仇,就算是她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一旁的贾赦眼神闪烁了两下,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贾政这时也出声安慰道:“如海,母亲说的对啊!甄家如此行事,早晚有一天自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到时候墙倒众人推,我们再添一把力就行了!”
林如海心底冷笑两声,虽有预料,但是三位贾府掌权人的反应还是让他有些心灰意冷,他自己对上甄家,胜算的几率几乎为零,贾府这边又不想出力,一时间他不由怅然若失,也不再说话,彻底沉默了起来。
良久,林如海站了起来,向贾母他们几位告辞。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玉儿这段时间让老太太费心了,小婿再次感谢,只是我们父女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今日天色以晚,不太方便,明日我再接回去,一慰离别之苦!还请岳母答应~”
贾母听到此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好张口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婿对他们方才的话非常的不满,不想再将女儿放在这儿养了,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贾府还有一大家子要生活呢!为了自己已经香消玉殒的女儿,搭上整个家族,她是做不出来的。
“如海!我送送你!”
贾政见屋内气氛不太对,赶紧起身相送,林如海没有拒绝,在贾政的相送中离开了贾府。
之后贾政回到贾母这儿,再次说起了话。
贾赦率先开口:“母亲,要是说扬州的那些事情,真的是甄家在背后主持,那或许牵扯到的绝对不只是一个甄家了!”
贾政眼睛一眯,似乎没太理解自己这个平日里不着调兄长的意思。
贾母却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你是说楚乾??”
贾赦点头,贾政心底大动,登时想起了二皇子楚乾的母族不就是金陵甄家吗?
“这件事儿咱们家不能掺和,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啊!我们家可经不起折腾了!要是妹夫真的不愿意,大不了我们出些钱就是了!”
听到钱这个字眼,贾母眼神一滞,不由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王熙凤来她这里说起的扬州之事,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凤姐是拿着两万两银子过来的。
不过今日再听女婿将真相道出,那件事儿就有些不寻常了,为谋害了自己女儿的人求情??她是只收了些好处呢?还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底细又来怂恿自己?又或是听了某人的吩咐?她可是还记得自己的敏儿在出嫁前与老二的媳妇不和来着,想到这里,她不由看了一眼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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