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起风雨,再见是金陵。
金陵,烟雨楼。
再起风波,一帮护卫拿着刀剑齐齐出动,让一众酒客们不由大惊失色,究竟是谁又在这座金陵的地标性酒楼里放肆,难道不怕甄家责难吗?
随着这些护卫们一层又一层的向楼上跑去,那些好事者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烟雨楼的第七层,那里正站着一个绯袍少年,身边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
“咦~那不是寻芳楼的双双姑娘吗?”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那个美人,毕竟这样级别的美人,整个金陵也不多,只有那么三两个,不过对于双双姑娘身边的少年,他们则是满头的雾水,很是眼生,似乎并不是金陵的人。
也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和谁对峙,闹到了要烟雨楼出动护卫的地步。
随后第七层传来一声怒喝,“拿下!
”
众人心头有些异样,能够命令这些护卫的人,很显然是甄家自家的人,一想到甄家这个庞然大物,众人不由有些惋惜,很显然他们也不看好这个少年,对于这个祸国殃民的大美人更是报以同情,这朵金陵之花今日怕是要凋零了。
护卫们听到这话,纷纷一拥而上,就欲将人拿下,就见那个绯袍少年,将双双还有两个小姑娘拉到身后,随手一拍,在最前方的那个护卫就像是被马车撞到一般,直接飞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要知道那里可是七层楼,这肉体凡胎落下去,少不得只有一个下场,摔成肉泥。
听到那声惨叫,护卫们顿时止步,谁也不想步那个后尘,于是在最前方的几个护卫开口恫吓,“小子,束手就擒,大爷留你个全尸,否则等大爷们抓住你,必把你碎尸万段??”
只听那个少年,呵呵一笑,“和你们主子一个德行,只知道胡吹大侃,是不是一群没卵子的,大爷让你们一只手!
”
随后便是一阵暴怒声从里间传出,“还愣着干什么?上,死活不论!
”
那些护卫听到这话,不在犹豫,就算是知道凶险,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朝少年扑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刀剑,意图将少年逼退,然后占据一个方便落脚之地,更方便将其拿下。
下一刻,刀光霍霍,寒光四溢,让在座的众人不由脸色一白,不由别过眼去,不敢再看,毕竟那些护卫人多势众,就算是不小心中一刀,就是血肉模湖,他们也不忍再看,那个少年被乱刀分尸的模样。
不过许久人们都没有听到惨叫声,他们不由又望了过去,却见那绯袍少年瞅准了一个时机,空手夺白刃,随手就是一刀,又是一位护卫血溅当场,一条胳膊就那么飞了出去,看的人们不由吞了吞唾沫。
手中有了刀,少年气势一变,从一开始的小猫,变成了噬人的勐虎,惨叫声接连响起,不一会儿,鲜血将楼梯口的那个位置染的通红,触目惊心。
“好胆!
你敢动手杀人??”
房间里,甄少岩怒声道。
门口外,贾琙手上不停,很快那几十号人,就被贾琙都宰了,刺鼻的血腥味笼罩了七层,一楼大厅那边,还躺着十几具尸体,死状相较楼梯上这些人更难看一些,毕竟是摔死的。
一时间烟雨楼不由闹哄哄的,毕竟是死人了,况且烟雨楼还是甄家的产业,有些年轻人看着贾琙利索地解决了几十号人,颇为惊讶,要知道这些护卫可都不简单,拳脚功夫不够,怎么会来这里担任护卫。
那以一人之力杀掉这么多护卫,功夫又该何等了得!
看着屋内又惊又怒的甄少岩,贾琙呵呵一笑,“甄大少爷,我给你讲个笑话,你想不想听听??”
甄少岩此时已经被贾琙吓傻了,他是没想到平日里那些以一当十的护卫居然会被人杀了,被眼前这个杀掉人还能笑的少年杀了。
“你要干什么??”
“有人要杀我,还不让人反抗?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还是说这就是你们金陵的王法??”
下一刻,贾琙就来到了甄少岩的身边,声音冰寒刺骨。
“不相干的人都滚吧!
”
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抖得像筛糠的一众纨绔子弟听到贾琙的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夺门而去,门外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们再也不敢看一眼。
“你敢动我??甄家不会放过你的!
”
看着一步步逼过来的贾琙,甄少岩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人,面不改色地杀了那么多人,还能笑的出来,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说的好!
那本侯还真想看看你们甄家怎么不会放过我!
”
紧接着贾琙一脚踹了出去,正中眼前之人的腹部,他控制着力道,没有一脚将其踹死,而是恰到好处,让他不至于昏过去,又能感觉得疼痛。
而甄少岩,身子一下子弯成弓形,像是一个被煮熟的大虾一般,这一脚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断了,腹内开始翻江倒海,紧接着哇的一声,方才吃的东西再一次从喉咙那经过,不过这一次不是下咽,而是上涌,刺鼻的味道瞬间将第七层楼覆盖。
还没等他缓过来,贾琙随手扯过挂在房梁上的丝绢,然后翻手一拧,将其扭成绳子,看着狼狈不堪的甄少岩,他将绳子往他身上一荡,绳子像是有意识一般,在他腿上打了四五个圈,随后贾琙一用力,绳子牢牢地就套在了他的双腿之上。
随后贾琙拉着绳子,像是拖死狗一般,将甄少岩拖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我!
”
随后贾琙又是一脚,将楼上的护栏踹飞,然后手上又一用力,将甄少岩甩飞了出去,当然绳子的另一端还在他的手上,就近找了一个支撑固定的柱子,然后将绳子绑住。
“啊~~~”
大楼之内传来了甄少岩的惨叫,晃晃悠悠间却是肝胆欲裂,被吓晕了,而他整个人就这么被贾琙倒吊在七楼,看到这一幕,那些围观的人傻眼了。
根本不敢再看,疯狂的朝烟雨楼外面跑,那可是甄家的二公子,如今就那么别人吊了起来,这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而是赤裸裸地打脸了,甄家要是知道了,在场那些见过的人,他们恐怕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双双脸色也微微一变,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痴了。
当年匆匆一别,如今再见,心头万言,尽皆失色。
有些人,有些事,对于她来说,其实很多时候,一瞬间就是永恒。
她记起自己的一个知心大姐姐和她说过的一句话,重逢之时,人间万象都不如那个背影,就算是忘记了一切,也还会记得那句你还好吗?
“公子~要不就算了吧!
甄家势大,不好得罪的!”
犹豫了半晌,双双轻声说道。
贾琙闻言,转过身看向了她,双双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越发的成熟了,浑身上下都撒发着迷人的魅力。
特别是胸前四两,山峦叠嶂,呼之欲出,极为吸睛。
贾琙摇了摇头,他行此举并不是单纯为了她,一来,现在吊在半空还在下意识抽搐的甄少岩出言不逊,还派人围攻,动了刀剑,他一开始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二来,江南诸多势力与甄家搅在一起,他也想借机看一看现在江南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三,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白莲教既然与甄家牵扯到一起,那甄家出了事儿,这些人可能不会作壁上观,如此,就省的他再去找了。
“无妨!
”
双双并不知道贾琙的名字,只知道他神秘莫测,神通非凡,还有一个,那就是好看,好看的让人心动,若说她在女人的容貌中排列前几位的话,那贾琙半点不差。
双双闻言,微微一愣,美眸中带起点点涟漪,欲言又止。
贾琙随后挥了挥手,将空气中涌过来的刺鼻气味驱散,然后又道:“先下去吧!”
双双眨了眨眼睛,有些错愕,“公子不离开吗?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论是衙门还有甄家,想必都已经得到信了,若是等他们过来,恐怕就无法脱身了!”
贾琙呵呵一笑,“我们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跑??那些人拿刀过来要杀我们,难道我们只能束手待毙??我们这可是正当防卫~~”
听到这话,双双苦笑不已,话虽如此,但是在江南,特别在是金陵,谁又能和甄家讲道理呢!就算是金陵应天府的府尹大人——贾化,面对甄家不也是小心翼翼的,半点不敢得罪。
应天府,门子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打破了这座衙门的寂静。
“大人!
不好了!
甄家的人在风雨楼被人打了,还死了好几十号人!
天大的祸事啊!
”
还在应天府后院喝茶的贾雨村听到门子的喊声,心里咯噔了一下,手里的茶水都洒了,还有两年,他就可以升迁了,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了这种事儿!
还是甄家的人,在金陵三年,他可是已经知道甄家在江南地界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的了。
若是将甄家惹恼了,鼓动手下出来闹事儿,那他这个府尹怕是做到头了。
“左右,点上人,随老爷去看看!
”
贾雨村站起身,将茶碗随手往茶几上一放,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此事耽误不得,至少他得做个样子,给甄家做个样子。
一边走,他还一边向跑来的那个门子问道:“动手之人是谁??”
......
与此同时,金陵甄府,也有下人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进了大院也不敢停步,朝大堂那边趋步而去。
“老爷!
大事不好!岩二爷在烟雨楼被人打了,楼上的那几十个护卫都被那人杀了!
岩二爷也被那人吊在了楼上!
”
大堂之内,甄士海愣了愣,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不是甄士海没有听清,而是听有人居然敢在金陵打他们甄家的人,就像是那天方夜谭一般。
下人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心里惴惴不安,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前这位甄家的当家的老爷,性格喜怒无常,一个不好,就算是打死他这个带话的都不稀奇。
不过他不敢怠慢,又回了一遍,甄士海脸色一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毫不隐瞒的森然杀意。
不过他没有立刻派人行事,而是冷声问道:“动手之人是谁??”
下人听到甄士海那冰冷的嗓音,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只感觉小腿肚子有些软,听府上的兄弟们说,上一次,这位甄家的当家家主如此动怒,金陵悄悄消失了上百号人呢!
旋即他赶紧跪在地上,颤声道:“来历尚且不清楚,郭于几家的那些哥儿没有说,只说是一个绯袍的少年!
”
甄士海眉头一皱,一拍桌子,斜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下人,怒道:“废物!
连人都没打听清楚,老爷要你有何用!
!”
下人身子一颤,赶紧求饶,甄士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冷喝道:“还不快去打听,要是耽误了事儿,仔细你的狗头!
”
下人听到此话,心底松了口气,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甄士海端起成窑茶杯,刚想喝点茶水顺顺气,不过下一刻,却又勐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掷在地上,将茶杯摔个粉碎。
“来人,把管家给我叫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