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说我们是弱鸡?”
‘他不单说我们是弱鸡,刚刚还说我们英锋武馆水平低,在这里纯粹是浪费生命!”
“他真这样说过吗,我怎么没听见?”
“他确实这样说过,就连那个姓宁的勤杂工也说过,只不过刚刚你们都在出神,没听见罢了!”
“太他妈嚣张了吧,真以为咱们英锋武馆没人了?”
“咱们英锋武馆有人,可问题是……连冯师兄李师兄跟高师兄都在他们手底过不了几招,连春哥都败在了姓宁的手下,咱们有人……在哪儿呢?”
“姓袁的不是叫嚣着挑战钟教练嘛,请钟教练上去教训他三个!”
“没错,请钟教练上去教训他们!”
“钟教练!”
“钟教练!”
……
满场学员的眼光,全都投向了钟兴武。
满场学员的呼喊声,也渐渐汇成统一的洪流。
然而钟兴武心里却在叫苦不迭,真恨不得隐形算了。
刚刚他还在庆幸没有贸然上台,谁知这些小王八羔子们,就在喊着叫着请他上台。
他上个屁台呀!
别说这三个小子联手,即便只是林瑶瑶那凶悍的双刀,他都不敢说能操必胜。
可他不会隐形啊!
此刻所有学员都将期待的眼光看着他,他上去会丢人,不上去会更丢人。
毕竟连上都不敢上,日后还怎么教导学生要勇往直前直面挑战?
只怕再说出这种话来,学生都会当他是放屁了。
“钟教练,你就上去教训教训这三个呗,学员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你呢!再说了,这几个小家伙一而再的挑战你,你不上去也不好看啦!”
杨教练员在旁边说。
听起来是好话,其实呢——
钟兴武跟杨教练都是英锋武馆的王牌教练员,但钟兴武始终要压杨教练一头,每年的奖金也比杨教练多。
杨教练心中早就不服气,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煞一煞钟兴武的威风,他当然是不想错过。
他跟钟兴武多次切磋,对钟兴武的实力实在是太清楚了。
以那小姑娘的双刀之猛,钟兴武要想取胜已经不易,再加上另外两个好像被猛鬼附身了的小子,钟兴武就算勉强不败,也必然被这三个小家伙整得十分狼狈。
钟兴武哪能不知杨教练打的什么主意?
直恨得牙痒痒的不说话。
杨教练索性把他伸手一推:“快上去吧,别不好意思了!”
然后他再高喊一声:“台上的
三个小子别太嚣张,我们钟教练马上就上来教训你们!……学员们,准备为钟教练加油!”
“钟教练,加油!”
“钟教练,加油!”
……
钟兴武心里的这个郁闷哟!
恨不得把杨教练员活活咬死。
姓杨的不就是想看他丢丑吗?
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义正辞严!
我呸!
有本事,你咋不上去?
“其实我也想上去,问题是人家没有挑战我啊,所以……钟教练,你就别客气了!”
这他妈的简直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啊!
怎么人心里想什么,你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更气人的是,他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又将他钟兴武往前推,嘴里还跟着学员们一起喊:“钟教练,加油!”
加你妈个X油!
钟教练一句粗话到了嘴边,可是当着满场学员,他也只能在肚子里边骂骂而已。
他现在是真的理解了什么叫做赶鸭子上架。
因为他钟兴武,就是那只倒霉的鸭子。
“行了,把我的刀拿来!”
钟兴武一声大吼,不是为了表现他的霸气,实在是一肚子郁闷发泄不出。
但除了杨教练员,学员们哪能知道他是郁闷还是霸气?
反而一片欢呼声中,真有学员飞跑着去帮他拿刀。
杨教练员心里有些犯嘀咕,因为钟兴武刀法不错。
再说那三个孩子都还小,真要面对上闪闪刀光,一不小心就要丢命的,三个孩子心里哪有不畏惧的?
到时候只怕狼狈的就不会再是钟兴武,而是三个小孩子了。
而他想看钟兴武的笑话,也就看不到了。
“还用刀啊?就对付这三个小孩子,钟教练居然要用刀?其实以钟教练的功夫,不用刀我相信也能打得这三个小家伙落花流水!”
你听他这话说的。
什么叫佛口蛇心?
这就是!
什么叫笑里藏刀?
这就是!
钟兴武气得直想吐血,却只能当着没听见,等到一个学员飞跑着将他惯用的一柄大刀拿过来,钟兴武一手接过方要上台,杨教练却将他一把拉住。
“钟教练啊,你真要用刀啊!这三个孩子都还小,你以大欺小已经不好看了,再要伤到这三个孩子,对咱们英锋武馆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他已经知道不可能阻挡得了钟兴武用刀,索性先给钟兴武按个“以大欺小”的罪名,就算待会儿钟兴武大获全胜,也
不能显得多么荣耀。
反而一旦伤到三个孩子,那倒真是会对英锋武馆的名声造成打击。
钟兴武恨不得挥起刀来,先砍这王八蛋一刀。
幸好有个学员看不过去了,陪着笑说道:“杨教练,你刚刚也看到冯师兄的伤势了,他们能看伤冯师兄,为什么咱们就不能砍伤他们?再说了,他们跑过来踢馆,咱们请钟教练上去教训他们那是理所应当,有什么以大欺小好不好听的!”
“听见了吗?我正是在维护我们武馆的名声!瞧你这教练员当的,还不如一个学员的境界高!”
钟兴武一下子神气活现,别说是有多嘚瑟了。
这一下换了杨教练员憋一肚子郁闷,可眼瞅周围的学员们,看向他的眼光已经有点怪怪的,他若继续跟钟兴武强辩下去,只怕学员们都要当他是心向踢馆者的叛徒了。
所以杨教练只能尴尬笑笑,伸手拍一拍钟兴武的肩膀。
“那好吧,我们就在台下看钟教练大发神威,一柄大刀暴砍三个小孩儿吧!”
这话其实仍有讽刺之意。
不过钟兴武同样难以争辩,因为就此争下去肯定还是他钟兴武丢人。
所以钟兴武重重一哼,手握大刀一跳上台。
等在台上的袁闯等三人相互一望,立刻向三方散开,对钟兴武形成合围之势。
钟兴武一刀在手信心百倍,浑不在意三个小孩儿的动静,反而用刀尖挨个向着三个小孩儿一扫,冷笑说道:“就凭你们三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羔子,就敢学人来踢馆!你们现在跪下来叩头道歉还来得及,否则我不介意在你们每人身上开几道口子,也算是给我的学生冯默英报仇了!”
“你的学生,你别在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宁红石立刻反唇相讥,“人冯默英是正馆长华大师的亲传弟子,凭什么就成了你的学生?像你这样的废物教练,能教得出冯默英那样的精英学员吗?我呸!”
他狠狠一呸,直呸得钟兴武头晕眼花。
台下学员更是纷纷鼓噪。
“钟教练,别跟他们说废话了,直接开打吧!”
“没错,直接开打,狠狠教训教训这三个王八羔子!”
“太他妈气人了,也太他妈嚣张了,骂咱们是废物,得让他三个知道究竟谁才是废物!”
……
钟兴武吸口气定定神,满脸狰狞看着宁红石等三人。
“行,你三个小子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钟兴武以强凌弱以大欺小了!”
“好一个以强凌弱,让我先试试你到底是有多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