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市是汉中省第二大城市,也是汉中省最靠南的一座城市。
因其地处要冲,不仅是古时候的战略重镇,也是现代社会的交通枢纽。
所以高源市的繁华热闹,远非红山市能够相比。
即便是跟汉中省省会中南市相比较,也不差太多。
但,再怎么繁华热闹的城市里,都一定会有穷人存在。
当然了,所谓的穷人,也只是相对。
毕竟汉国虽然并非当今世上第一强国,但却是第一个彻底消灭绝对贫困的国家。
尤其像高源市这样的大城市,所谓的穷人,不过是尚未开发的北部老城区的居民。
这部分居民在从前可是实打实的高源市市民,但随着高源市南部区域迅速开发,北部老城区就显得十分破旧。
一直有传言老城区很快就会拆迁改造,老市民们日盼夜盼,可一直也还没动静。
孟浩的姨母宁玉兰,就住在这片区域。
她开了一个小店面,专卖龟苓膏跟养胃汤。
这两样都是她自己现做的。
孟浩从前最爱来她这儿喝一小碗养胃汤,或是吃一小碗龟苓膏。
那养胃汤真的非常养胃,一碗喝下去,立刻会感觉胃里暖融融的。
至于龟苓膏,跟市面上卖的大部分品牌都有不同,更嫩滑,汉草药的味道也没有那么浓。
曾经有一个大老板,偶然光顾这家小店,在尝过养胃汤跟龟苓膏之后,有心出高价买走养胃汤跟龟苓膏的配方,但却被宁玉兰一口拒绝。
一上午好忙。
眼瞅着将近中午,宁玉兰翻开保温桶的盖子,看看里边新做成的龟苓膏已经凝固得非常漂亮,遂舒了一口气,正要叫店里帮忙的两个服务员打起精神,就听外边有人高声呼喝。
“老板娘呢?今儿生意不差吧?”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领着几个小混混走了进来。
宁玉兰叹气。
两个服务员更是赶紧避到了角落。
这几个小混混,是城南祁家二夫人司徒莲安排来的。
自从孟家突然垮台,宁玉兰失去了靠山,祁家二夫人就安排了一些小混混,三天两头来店里白吃白喝。
原因无他,宁玉兰是祁家二老爷祁沐霖曾经的情人。
宁玉兰其实出身名门望族,但因家族规矩严格,甚至还留有重男轻女的古旧思维,宁玉兰自小就巴不得挣脱牢笼,远离那个没有温度
的家庭。
正好在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了祁沐霖。
两个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却不料祁沐霖早就有了未婚妻,大学方一毕业,就被家族逼迫着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宁玉兰伤心之余,本想与祁沐霖一刀两断,但祁沐霖赌咒发誓,此生最爱的只有宁玉兰。
宁玉兰一则太爱祁沐霖了。
二则迫切地想要脱离她的那个家庭。
三则她早就跟在大学里结识的另一个豪门千金云清清约定好了,一同隐姓埋名,远离家族的桎梏。
偏偏云清清在跟宁玉兰一块儿来高源市寻找祁沐霖的时候,爱上了高源市的年轻俊杰孟宗强,并且很快就嫁给了孟宗强为妻。
所以宁玉兰最终还是在高源市停留下来,开了一个小店自食其力。
祁沐霖使开水磨工夫,最终宁玉兰又回到了祁沐霖怀里,并且为祁沐霖生下了一儿一女。
却不想祁沐霖生性懦弱一无所长,在他第一个妻子去世之后,祁老太爷一听说他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门,当时就勃然生怒。
祁沐霖受不了老太爷的强大压迫,不得不遵从老太爷所命,续娶了省城中南市一个家资万贯的小寡妇。
这小寡妇名叫司徒莲,原是中南市司徒家的女儿,生来横行跋扈,自她进门之后,不仅斩断了祁沐霖对宁玉兰母子三人的补贴资助,而且挖空心思对宁玉兰母子三人进行打压。
但祁家跟孟家都是高源市大户,有孟家维护,司徒莲也无法对宁玉兰压迫太狠。
直到孟家莫名其妙突然垮台,司徒莲才又三天两头安排人手,来宁玉兰的小店捣乱。
宁玉兰几个月前动了一场手术,到如今还没有完全康复,可两个服务员一见流氓上门,直接就躲到了一边,宁玉兰只能自己迎接上去。
“几位要吃什么,我帮你们准备!”宁玉兰一贯的忍气吞声。
“今儿哥几个不止是要吃要喝,还缺了钱花,老板娘,给个一万八千的呗!”
“我几个月前动手术,店门一直都关着,最近才又刚刚开张,实在是没钱啊!要不,你们把我的命拿去吧!”
宁玉兰终于忍无可忍。
“哟呵,老板娘突然硬朗起来了,了不起啊了不起!”
领头混混嘿嘿一笑,眼光在宁玉兰身上巡睃来去,“你这条命我们就不要了,不过……我瞧你虽然徐娘半老,姿色却胜过一
般小女人,要不,那你的身子抵账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跟几个混混挤眉弄眼。
几个混混相互递着眼色,全都无比下流笑了起来。
宁玉兰面色一沉,说道:“论年纪,我足可以当你们各位的长辈了!论身份,我一双儿女可是祁家二老爷亲生!我知道你们是司徒莲安排来的,你们回去告诉司徒莲,他们已经把我女儿抢走了,把我儿子……也逼得不知去向,我这条老命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再要逼人太甚,我大不了直接找到他祁家门口,一头撞死在他祁家大门上!”
一番话倒将几个混混震得笑不出来了。
良久,领头的混混阴阳怪气说道:“谁要你的性命干什么?赶紧先弄吃弄喝的来,什么事都等吃饱喝足了再说!”
宁玉兰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儿女都不在身边,几个混混没办法拿她儿女来逼迫她,今天干脆来个一劳永逸。
她扬起下巴,直接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冷寒着面孔说道:“要吃要喝没有,要命有一条!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去把司徒莲叫过来见我!”
“你他妈的还得寸进尺了!”
领头混混跳起身来,无比凶恶逼到了宁玉兰面前,“你别以为你说不要命了老子就怕你了,告诉你,老子不要你的命,但你敢惹恼了老子,老子直接扒了你的衣服,让你这老娘们死都死得不干净!”
他一边说,便伸手拽住了宁玉兰的衣襟,只要一用力,就能撕下宁玉兰胸口衣襟。
宁玉兰有点慌了。
她不怕死,可这杀千刀的小流氓倘若当真在这大天白日之下,撕烂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她的身体,那她就真的是死也死得不清白了。
“怎么样老娘们?怕了就他妈的求个饶,说不定老子还能发发善心!”
宁玉兰动一动嘴唇,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求饶的话,只有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你他妈哭个屁呀,你以为你一个老娘们流几滴眼泪,就能让老子心软了,我他妈的……”
那混混充满狞恶的两句话尚未说完,突然间门口一暗,一个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
“放开我姨母!立刻跪下给我姨母道歉,否则,我让你们几个,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那声音一字一句充满阴森,好像刀子一样从几个混混耳边刮过。
几个混混猛然回头,看见门口正走进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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