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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 若只如初见,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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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轻手轻脚的搁下手中的灵绡纱,又轻手轻脚的拂开内室外的纱帘,探头进去。

眼前是一尊偌大的缠青花画水仙的大花瓶,生生挡住了她的视线。

水声阵阵,还能感觉到一缕烟气在眼前缠绕,那潺潺水声像是在蛊惑着她,教她慢慢的移开了眼,再向内探去。

她脑海里是夙白躺在床上,那抹流线的脖颈,血红色溅在衣襟之上,入眼入心的妖娆。

随即便回忆到,儿时站在树林前,那雪白挺直的背脊,也是一抹流线。形容一般,不知这身体,还是不是那般的……诱人。

明明前日里还警告自己,莫要对青梅竹马产生不良的观想。然则现实在眼前,内心依然萌动不已。

于是蹑手蹑脚的,躲在大花瓶后方,再度探出头,去偷窥那一屋春/色。

只见极阔大一间大厅,其间,自那极高的拱顶垂下无数极细的丝线,辍了水晶颗粒点点,一眼看去晶莹闪闪,在微微风动之中,借了叮咚水音,如细雨徐徐冰凌落下一般。其间又有诸多垂至地下的珠串,并不是一排,却前后错落交相成了一幕珠帘,阻隔住了门外看入厅中的视线。透过那琳琅珠帘之中,却是气象大得逼人,一畦几十丈见方的白玉池上,并无高大雕塑,却有三尺宽的浮雕雕了水仙蒲苇等平铺在浴池边。清水烟气,氤氲蒸霞,白玉衬托了一汪奶白色的水,荡漾得水光滟潋,反射至屋内那许多的水晶晶粒之上,真乃神仙美境,恍然漫梦。

内中有一黑发公子,正躺在水中,时不时抬头望着素白色大厅的顶灯,他靠着的后方,叠放着一堆白色衣裳,与地面的白玉溶为一体。

这黑发公子终究闭目养神,单手随意的捧着浴池中的水在身体四处擦拭着,水花飞起,落在那一头乌发之上,渐渐滑下。

他始终是拿着背面对着朝露,那背部依旧是光滑如玉,衬着奶白色的水色,泛着莹亮的泽光,眩晕了朝露的眼。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面白如玉,媚眼如丝的惊世之颜,他不是女子,却强似女子的美貌;说他英气逼人,却又藏着分娇弱的润白;说他面如冠玉艳若桃李,却又多出了几分英俊。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当真若一朵袅娜的水仙,在这池中冉冉盛开,幽香扑鼻,一派宁静。

瞬时间,香飘四溢,水仙花在水中铺开了柔软无骨,抬手间便撑在池边,望着池中的自己,似乎颇为满意的笑了。

不愧是水仙公子……心中叹息刚起,却一想那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二二,想象着他是在草间打滚,在泥巴堆里翻滚,笑一声爽朗过人的少年……便一个激灵。

她想,是不是待的时间有些久。

不过是个青梅竹马躺在水里擦擦身子,还一直是拿着背影给自己,再这般看下去,她亦会觉着自己不正常了。

所以猫着腰,她微微回身。

这脚方迈出一步,便听见浴池中“哗啦”一声,竟是站起的声音?

下意识或者是有意识的再回头,便瞧见那多一分嫌健硕、少一分则娇弱的身体,从水中站起。朝露的心忽然怦怦直跳,一口气倒上喉间,险些没扬出三尺鼻血和一排口水。

夙白的一切,都那般刚好。不论是外貌还是身形。

雾气腾绕,气息氤氲,心在连续跳动。一滴水泛着顶灯的晕光,从那浑圆而又结实的肩头,缓缓滚落,停在一抹曲线极为完美的腰际,朝露眸子不动,便凝视着那滴水,水中似乎都能瞧见她屏气凝神的表情。腰际微微一动,水滴再度下落,滚到了教她瞬间染红了双颊的臀部。

她几乎都要捂着脸时候,那水滴总算是猛地落下,沿着那笔直的长腿,直直的坠进了水池中。

心中的水花也在瞬间迸发,若漫天的烟花,眩晕了整个头部。

明明是……青梅竹马啊……竟拿这等蛊惑人心的场面,连番刺激自己的小心肝。

她微微睁开酸涩的眼,只见夙白总算是拂开湿哒哒的头发,喘了口气,赫然转身。

那一刹那,朝露想,她是继续留在花瓶后呢,还是立刻走开,省的被抓见徒增尴尬。

也就在那一刹那,她的眼睛瞬间圆睁,似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物事。并非是夙白的身材不好,也并非是他形容不美。

而是……她分明在他的胸前,看见了一道从肩头直直到腰际、深可见骨的剑痕。

那剑痕……那剑痕……

繁茂树林间,一波水潭之上,他褪下一身落灰的白衣,入了水中。转身,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嗡——”的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忆,震惊的险些背过气去,她身体微晃,扶住了花瓶,捧着心口连番轻喘,却又不敢叫他听见。

他分明是在骗她。

温柔、体贴、亲近……都不是他。

所以他并不是那个与自己在草间玩耍,肆意欢笑的二二。

因为他……是那个曾经心狠手辣想要吸了她精血的……花情。

就这么一抖、一错手,她直直的滑到了花瓶的另外一边,这一点动静响起,却也听浴池里传来一声,“谁?”

再不是那个她认识的二二、她熟知的夙白。

连忙转身,向着厢房外跑去。脑后一阵风声,就看见他顺手抛出一段灵绡纱,似个活物一般直直的向自己这方向追来。

一咬牙,手底祭出了炽情宝剑,火光瞬间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灵绡纱烧成两段。

夙白“咦”了一声,眼见着那熟悉的藕荷色花笼裙,他嘴角凝笑,随手抽了件衣服,从水中飞出。

厢房的门就在眼前,朝露加急了步伐,向着门外掠去。

就听见轻微的“卡啦”声后,厢房内忽然腾起了一道结界,生生的将朝露的身子砸向了后方。

然后一只手伸出,将腾飞在天空的她缓缓接下,按在墙边,那肆意飞扬的面,落在眼底。

“露儿,你怎么了?”他披着件薄衫,薄衫湿透,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胸前的剑痕便明晃晃的透过衣服出现在眼前。

可她大气都不敢出,只紧紧闭眼,再度睁开,眸子里显出几分慌乱,“没……没事……”

“不过是偷看我洗澡,慌张什么。”他扯开一丝笑,还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只着手轻点着朝露的鼻尖,点出了她一背的冷汗。

这话问的戏谑,若只是这般打趣而过,她与夙白,依旧如常日欢笑。

没由来的一阵伤感,他果真不可能是二二,若是二二,怎么会用这等语气与自己说话。但是若他是花情,那么……二二去了哪里。

一阵冷汗,又是个冷战。

遥远的百年前,那吞噬了内丹的妖怪霍然从心底掠过,最后定格在这漂亮的脸上,他的眼底也有着纷杂的情绪,莫名的。

似乎在告诉她,莫要揭穿、莫要揭穿……

对,若是此时装作不知道,她与这夙白也会依旧相安无事的。

但是,一想起莫名失踪的二二,她的心底就不断的泛寒,再茫然的望进他的眸子,她在迟疑,他却渐渐冷然。

“二二……在哪里……”干涩的、哑然的,她还是一字一字的问。

夙白,哦不,此刻应该称呼他的原名——花情,冷下了那张脸,“你啊……为何那么傻……”

话刚落音,朝露便找准了时机,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去,对着厢房门旁的结界扔出了炽情宝剑,眼下不适宜与花情打架,还是先想办法破了结界出去。

一剑刺在结界之上,就听着宝剑铮铮作响,而结界响起了轰鸣之声,猛震一下,将她再度抛回了花情面前。

他穿着湿漉漉的薄衫,好整以暇的,似乎完全不担心她能逃走。

单手一提,就提住了她的衣襟,眼中狠烈之色滑过,却在触到她衣服上淡淡的洗不去的自己的血斑,缓缓沉静了下来。

朝露连番叫着,“花情你这个坏蛋,你骗我……你骗我……”

花情只冷哼了一声,“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他随手便将朝露扔在自己的床上,单手一扯,腰带旋即被扯脱下,朝露面色一白,连忙爬起身,慌乱的寻着空隙向外跑去。

谁知守在一旁的花情,再轻轻一手,便扯去了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花笼裙,瞬间春光外泄。

朝露忙慌惊呼一声,再不敢乱跑,顺势滚到床内,抓过那绣着繁花的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她睁着双哀戚戚的眼睛,心中已是又羞又急,不知道花情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听见他软软的叹了口气,“你总算安静下来了么?”

“我……”朝露不敢说话,看自己的衣服被他攥在手里,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再抬头看他,一身湿濡,若此刻有谁进了这屋,定会觉得他二人没做好事。虽朝露不明白什么风花雪月之事,但也知道些廉耻。

这光溜溜的,让她如何乱跑。

花情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演戏演久了,做二二做久了,也未免入戏。竟然一点都不作恨眼前这女子。

犹记得当年她正年少,一双水眼,一张俏颜。

百年过去,莫说她已长大,心性上还是那般天真。那么容易便信了自己,是夙白,是二二;那么轻易便去替自己寻药求医;那么热心的在他昏厥之时细细守着;那么痛苦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拦着自己的去处。恨不得。

“今日我已成仙,不会吸你的血了,别跟个小鸡仔似的。”

一句话说的朝露放下心来。气短归气短,索性此刻闭上眼咬住牙,豁出今日自己最后一分勇气,

“那骗我的事就算了……二二被你弄哪里去了……”

二二,一提起那倔强的孩子,花情的心便一阵疼痛。他微微蹙眉,垂眼说道,“与你无关,就别再问了。”

“怎么会跟我无关!”这话一出,朝露急了,掀了被子便窜了出来,跪在床头揪着花情的脖领。

然忽觉不对,便又急急慌慌的翻滚回去,缩在了床角,抖抖索索。

花情缓缓阖上眼,他是从何时开始扮演二二,从何时开始,忘记了自己是妖的身份。

百年前的一幕幕,惨烈的让他不愿再记起,是血色,是苍凉,是离别。

耳旁那女子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二二去哪里了……二二去哪里了……”

渐渐的心烦意燥,大声吼了出来,“二二他死了,你满意了吧。”

朝露愣住,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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