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打开家门,饭桌上已经安静地摆好了中午的饭菜。
菜肴上袅袅升起的轻烟示意着它们刚被做好没多久。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处一看,果然看到母亲正趴在梳妆桌上睡着了。
“你回来了?”
林凡细小的响动还是惊醒了她。
“嗯。”林凡有点不自然地应道。
“看到成绩了?被分到哪个大学?”母亲理了理散下的几缕头发,问道。
“那个……不重要啦。”
母亲像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小会才叹了口气道:“真的想好要去当兵了?”
“当兵挺好的嘛,当两年回来就能直接工作了,比读四年回来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工作好多了。”
母亲白了他一眼,但也没阻挠的意思,只是又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还是选择了了这条路,算了,我有东西给你。”
母亲拿起桌上的钥匙,打开了梳妆桌底下的一个上锁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封发黄的牛皮信封。
“你拿着去吧,这是你父亲过世前交给我保管的,说如果你以后选择入伍的话,就交给你。”
“这是……信?”林凡疑惑地接过信封。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你父亲有什么话要跟你交代的吧,毕竟你爸爸以前也是军人身份。”
林凡一愣,自己的父亲以前也是当过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爸爸他也当过兵吗?”林凡问道。
“当过呢,但具体怎么的我也不清楚,我认识你爸爸的时候他已经退伍了,而在部队里的事情他也不肯跟我说,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呃,我知道了,先去吃饭吧,妈。”见母亲提起父亲就开始抱怨和唠叨起来,林凡连忙打断话题。
感受着饭桌上不断让自己吃这个吃那个的母亲,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而对于那个只在小时候留给他一些模糊记忆就早逝的父亲,他的感情也说不上有多深,只是每年逢年过节,初一十五时会陪母亲给他上几柱香而已。
吃完饭后,林凡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到座椅上就开始打量起他手上的信封。
陈旧的牛皮纸,封面上并没有什么标志,只是封口上的发黑的胶质说明它一直没有被拆开过。
“这么神秘,我去当兵才给我?难不成父亲他以前在部队还是什么将军不成?”
林凡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撕开了信封口。
一股淡淡的纸屑烟尘从封口处散开,他从中拿出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小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你已经准备成为一名联邦军人了。”
看到开头的第一句,林凡就稍稍一怔,看来这封信还真的只有在自己决定当兵了才会交到自己手里。
“我从不相信命运,但如果你读到这封信,我也不能不承认命运的存在了。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话事关联邦军队的绝密级机密,你看完这封信后,就烧毁掉吧。
父亲我本身是联邦军队的一名特种机甲部队队员,但因为某个任务,我选择了退伍,而在退伍之前的这次任务之中,我背叛了联邦,虽然这个‘背叛’只有我自己知道。
还记得小时候四岁那年你从二楼阳台摔了下去那次吗?爸爸给你吃得那颗红色的糖。”
四岁那年?林凡当然记得,那年他贪玩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了下去,那时胸口几乎不能呼吸的痛苦记忆到现在还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而那段记忆也是他与父亲最清晰的记忆之一。
“红色的糖?”林凡回想了一下,貌似那时父亲的确拿出了一颗糖果哄自己吞了下去,而吞下之后的记忆,就是他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了。
那红色的糖难道还是什么特效药不成?林凡继续往下看。
“那并不是普通的糖果,不,应该说那并不是糖果,它是爸爸从那次任务中私自带出的重要任务目标之一,因为某个原因,爸爸并没有将他上交给军队。它是一颗神奇的药物,也许,也不应该叫它药物,但它的确独一无二,从我接触到的任务资料中我大概推测出它的功效,能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只能算它应有的部分能力,它的名字叫‘神之基因’。”
“神,神之基因?”林凡嘴巴张了张,挠了挠头,如果不是这是过世父亲留给他的重要信件,他还真以为是谁写来逗他的恶作剧。
不过好奇之下他还是继续读了下去。
“造神计划中有两大部件,而它是其中一项的成品成果,只有拥有它的人才能驾驶一部未来叫做始神号的超级机甲,我因为某些原因将它截获了下来,并没有在结束任务的时候交给联邦,并在退出现役的时候,将它带了回来。
本来我打算等我死了之后再交还给联邦的,但想不到命运让我将它用在了你的身上。当你读到这封信时,那部超级机甲应该也研究完成了,只是不知道失去了神之基因的成品,凭借那些资料他们还能不能再重新研究出别的神之基因出来。
你去到军队里后可以去找欧阳重涛大校,他隶属十四分区第二陆战团属下的特种机甲分队,不过到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也许已经高升到别的战团了。你找到他后……”
……
林凡拖着征兵部给他发的大肩包有点出神地站在列车站门口,附近扎堆的还有一同集合准备被带往军营的新兵蛋子。
突然,林凡的头被抚摸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就看到母亲满带不舍的双眼。
“别担心,我当两年就回来了。”林凡好笑地躲开母亲抚摸他头的手,道:“比读大学还快两年呢。”
母亲叹了口气,道:“我倒希望你去读大学呢,起码有假期都能回来。”
“不就两年嘛, 回来大把时间陪你,到时候我再娶个媳妇一起陪你!”
母亲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道:“那也得小茹肯嫁给你才行。”
林凡讪讪,道:“我也没说一定要娶小茹。”
“我也没说要嫁给你?”一道气急的女声从身侧传来,苏小茹满脸不满地走到了林凡的身前,而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刘逸。
“咳咳,你也来了,小茹。”
“哼,自私鬼!”苏小茹却是回了他这么一句。
见场面有点尴尬,刘逸立即出来接上:“小茹是特地来送你的,还做了爱心饭盒!”
林凡愣了愣,果然见苏小茹手里拿着一个卡通袋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四四方方的东西。再看苏小茹,眼圈却是红通通的,显然又有要哭出来的征兆。
“对不起……”不由自主,林凡脱口而出一句。
苏小茹抬头看了他一下,把袋子往他面前一伸,道:“你要快点回来,我……”
“什么?”后面那一句苏小茹说得太模糊,林凡一下听不清楚。
苏小茹脸蛋红了一红,道:“我会等你的。”
“啧啧,看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我在旁边都肉麻死了。”刘逸在一旁怪叫道。
看着快要红到耳根的苏小茹,林凡释然一笑,看来她是原谅自己了,触了触苏小茹红彤彤的清秀脸蛋,道:“我很快会回来的,我答应你!”
“都排好队,准备进场!”
一把中气十足的喊话声从前方传来,林凡下意识地松开了放在苏小茹脸上的手,看到开始排起队形的人群,道:“好了,我要走了,你们先回去吧。”
一挥手离开三人,林凡朝队伍里走去,在淹入人群中前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苏小茹埋在手掌中的脸和微微颤动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