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看明白了么？”
面对嫦娥的询问，月老本想点头，但点到一半却又变成了摇头：“看明白了些许，但也仅仅只是些许。”
“姐姐你呢？”
“我也一样。”
嫦娥柔声道：“我能看出，这其中有些‘咒术’的影子，却又有‘愿力’在其中。”
“愿力？”许长生诧异：“众生愿力？”
月老解释：“并非众生愿力，而是愿望之力。”
“众生愿力是你之前造福‘众生’，众生的愿力、信念凝聚而来。但我们此刻所说的愿力，却是普通的‘愿望之力’。”
“哦？许愿的意思？”许长生表示自己有些明白过来了。
一个是人民群众的力量。
一个是自己的力量呗~
“可以这般理解。”嫦娥沉吟着，像是在思考如何仔细解释，片刻后才道：“在我看来，应该是咒术和‘许愿术’的结合？”
“不过核心我也没看明白。”
“唯有表面上，可以看出是咒术与许愿术的结合。”
“还真有许愿术这种秘术？！”许长生惊了。
好家伙。
许愿术什么的，也天BUG了吧？
原本以为这种术都是假的，臆想出来的，可是现在听嫦娥和月老这样一说，难道还真有许愿术这种东西？
若是真有，那还不无敌了？！
直接许愿自己天下无敌？
许愿天上掉下个圣女当老婆？
许愿自己出门捡到混沌至宝？
“有。”
月老点头，肯定道：“不过应该并非你所想的那种许愿之术，真正的许愿术并非是许愿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这是一种秘术，会的人极少。”
“但就算是这极少的一部分人中，实力最强者，也绝不可能‘有求必应’。”
“且他们许愿，说到底，也是属于‘等价交换’，在内力许可范围内，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也会失去‘等价物’。”
“譬如消耗仙力亦或是其他，同样是‘消耗’，是‘失去’。”
“何况，还有很多愿望必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许愿术应该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强大和无敌才是。”
许长生眨巴着眼。
“好嘛。”
“原来如此。”
有限制？
而且限制还很多？那没事了。
咱不需要。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想把许愿术搞到手，自己学来着。
这厮把话题引了回去：“所以，白小飞这孩子，是许愿术和诅咒之术的结合？”
“嗯，从表面上来看是如此，内核我们看不明白。”
“不过结合表象来看，应该是利用某种法子，将自己和‘对方’相连，随后，进行诅咒与‘许愿’。”
嫦娥秀媚微皱，似乎有些矛盾与纠结：“说起来有些矛盾。”
“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比如，比如···”
“比如，诅咒自己，让自己受伤。”
“然后···”
许长生突然眼前一亮，打断道：“难道是然后许愿，让对方得到自己所得到的‘双倍’？”
“而且是‘概念性’能力。”
“无视对方的‘防御’和‘血条’，直接百分比扣血的那种？”
防御、血条、百分比扣血等词汇，若是放到一年前，嫦娥和月老自然是听不明白的。
但现在，她们却是能听明白了。
因为游戏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物。
而这样一番解释，反倒是让嫦娥皱起的眉头逐渐舒缓开来，道：“虽然你这般解释有些俏皮和新颖，但仔细想来，似乎的确是如此。”
“很贴切！”月老点头表示十分认可，并笑道：“真的很贴切。”
“不过长生，你是如何看起来的？”
“似乎赵长老什么都没看出来？”
赵无极顿时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这种时候提老夫作甚？
很尴尬的好吧。
我一个准圣大老···
还真什么都没看出来。
许长生却是笑了。
“其实我啥也没看出来。”
“只是猜测罢了，没想到还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这厮真的啥都没看出来，之所以能猜到，完全是想到了自己穿越前，在龙国的网络上所看到的一些‘活动’。
不得不说，网络上的‘活动’是真的多。
什么完成某条件给多少软妹币之类的‘活动’，那简直是数不胜数。
甚至很多网友戏称要给我这么多钱？那我再吃几口翔吧，不然拿着这钱亏心。
而在这些活动中，有一个比较别出心裁。
那就是~~~
如果给你一种可以许愿百分百成功的超能力，但无论你许愿获得什么，你最恨的仇人都会获得双倍···
你会许什么愿？
或者说你要不要这个超能力？
许长生当时还真仔细想过。
要不要这个超能力？
那肯定要啊！
至于许什么愿~
嘿，当然是先许愿数之不尽的钱财，接着是美女相伴，忠心耿耿，然后是身体健康···
啥？最恨的仇人获得的更多？
别急，下一个愿望，自己被打个半死~！
仇人获得双倍~
那是啥？
被打死！
既然他人都死了，有再多钱、再多美女什么的，又有啥用？
这个问题不就完美解决了么？
刚才听嫦娥和月老聊着聊着，这厮就越听越觉得熟悉，许愿加诅咒？
如果是诅咒，直接诅咒对方不就行了？干嘛要先自己受伤，接着对面双倍？所以这厮就在想，是不是这个诅咒，其实是诅咒自己，让自己负伤。
同时，类似于许愿术的能力发动。
直接让对手获得自己所受诅咒的‘双倍debuff’。
也就是双倍负面效果。
这样一琢磨，貌似就能很大程度解释白小飞这本命神通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了吧？
至于还剩下的疑问，不外乎是他到底能越多少级发动本命神通？亦或是到底是不是‘百分比扣血’等。
这些问题~
知道与否，问题不大。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正所谓技不外传、海不露地，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
把人家的本命神通打听那么明白作甚？
只是，许长生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灵机一动的猜测，还真特么猜对了！
“不愧是你啊，长生。”
这厮说自己是猜的，月老却是开口便夸。
嫦娥也是笑着点头。
给许长生都整不好意思了：“你们信我？”
“为何不信？难道你不值得我们信任么？”
两女异口同声的反问。
许长生：“···”
这话我这么接嘛？！
他只能笑道：“那自然是值得信任的，我没有骗你们的必要。”
这厮暗道：的确没有骗人的必要。
但我是穿越者这事儿，却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咳。”
赵无极干咳一声：“那什么，圣主，您和两位主母聊着，我去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如何，是否需要我等长辈相助。”
赵无极跑了。
在这里当电灯泡，实在是有些难受。
尤其是两女看向许长生时，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直接让赵无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难受！
超级难受。
······
小和尚还没醒，只能由佛门圣地的同门‘抬下去’，白小飞虽然看起来已经站在鬼门关前的样子，但死来死去都死不了。
最终，竟然还是自己踉踉跄跄走下台去的。
而到了这一刻，却是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他。
甚至，所有人都感觉十分诡异，附带背心冷汗直冒。
这真的有些诡异。
虽然看不懂白小飞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但既然裁判没说话，且在场那么多大能者都没有表示质疑，便代表白小飞没有作弊，没有用不该用的手段。
没用不该用的手段，却能跨两个大境界瞬间反杀，甚至就连准圣大能都来不及反应，只能来个‘事后急救’···
也就是主裁判实力强横，否则都未必能救得回来。
这种手段，谁还敢轻视？
就是在场的其他大能者都为之震惊，且除了嫦娥和月老两位圣人级别的存在可以看出些许端倪之外，其他人全都看不明白。
满脑子问号。
主裁判就更懵了。
哪怕双方都已经退场，他也没急着叫下面一对入场。
太吓人了！
老子堂堂准圣大能，在乾坤圣地内，乃至整个仙界而言都是有名有姓的大老，结果今天差点在一个渡劫期小修士身上栽了跟头～～～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也就是自己实力够强把人就回来了，否则，自己可就真的成笑话了。
难受！
他一阵后怕，足足等了几分钟，彻底平复心情之后，才吆喝着让下一对入场。
很快，其他一百进五十的比斗开始。
打的也算精彩。
就没有菜的。
毕竟能从那么多强者只中脱颖而出进入百强，哪儿来的弱者？！
或许，唯一的弱者，便只有那个一岁小女孩儿了吧？
只是，哪怕每一场比斗都相对精彩，但观众们却多多少少感觉自己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因为精彩归精彩，可是每一场都很精彩的情况下，单单只是精彩的话，便显得相对平庸了。
远不如白小飞两人那场比斗给大家带来的震撼与后怕。
直到···
终于轮到小不点柳芊芊与乾坤圣子曹毅登台。
“那孩子，很是不同凡响。”
嫦娥的目光锁定在小不点身上，一双眸子像是洞穿了过去未来、模湖了时光，看到未来一角。
“可惜，她这一轮的运气不太好，没有获胜的可能了。”
“她没有输。”
月老柔声道：“她不过一岁而已，作为人族，一岁由如此实力，已然是惊世之才，就是这个曹毅，在一岁时，也必然没有小不点儿的半分实力吧？”
“这本就是一场并不公平的较量。”
“要不···便不打了吧。”
“没人会说她是失败者，也没人会认为她的天赋不强。”
“下一次天骄盛会，她将是绝对的主角，哪怕是其他圣地的圣子、圣女都不够看，会被她轻松踩在脚下，当做垫脚石。”
“哦？！”许长生有些惊讶：“真是难得。”
“你们对小不点儿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高么？”嫦娥笑着摇头：“我却不这般认为，我啊···”
“在她身上，真的看到了荒天帝的影子，甚至，有些地方，比荒天帝还要更强几分呢。”
“何况她有紫霄圣地作为后盾、有无数的资源朝她身上倾斜。”
“就算是在独断万古的故事中也是如此吧？”她反问许长生：“各个大教、圣地的圣子圣女、接班人多的是，但荒天帝，却只有一个。”
“看来你们真的很看好她。”
许长生嘿嘿一笑：“既然如此，咱们不如看她自己如何选择？”
“或者说···”
“如果是荒天帝的话，他绝对不会怯战吧？”
荒天帝何等存在？！
虽然只是故事中的人物，但他真的太霸气了。
哪怕幼年遭遇厄难，也从未退缩过半步、无论对方是谁，从不怯战。
无论是面对十一，还是其他下界强者、上界圣女，亦或是七神下界，他拼到身死都未曾退缩过。
后来复苏，上九天十地，同样如此！
身负无敌信念，一路高歌勐进，打退一切敌。
到最后，更是一剑独断万股，虽然过的比谁都要苦，但却也比谁都要强。
之所以能有如此强硬的实力，与其无数血战必然有着无法分割的联系。
小不点儿的确很有潜力，很有天赋。
可是如果将其当作温室中的花朵一般，她能真正成长起来么？
适当的战斗、适当的血腥、适当的风霜，并不会磨灭天骄的棱角，反而会让他们更加锋锐。
许长生对于修炼，懂的不多。
但他知道，再好的天赋，若是从来不跟人动手，只是闭门造车，到头来，也强不到哪儿去。
除非能跟自己一样开挂氪金，且没有等级上限～
但小不点儿显然不是自己的路子。
“倒也是。”
“这等天骄，最好不要干预。”
两女点头应下。
随后，三人的目光洞穿虚空，看向紫霄圣地阵营之中，并锁定在小不点儿身上。
“该我了！”
小不点儿扎着一对麻花辫。
此刻正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战意高昂。
柳千月看着她，郑重道：“小不点儿，对方很强，比姐姐、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强，你真的想与他一战吗？”
“我也很强！”
小不点儿呲牙：“难道他能比小石头还要强么？”
“而且，就算他真的比小石头还强我也不怕。”
“我想打！”
“我像如小石头一样，身负无敌信念，哪怕如今不是对手，却也绝对不会退缩，且坚信有一日，我终将无敌于世间。”
“你就让我去吧，姐姐。”
“你啊。”
柳千月无奈一笑：“去吧。”
“加油。”
“不用担心胜败，也不用担心生死，圣主大人看着你呢。”
“全力以赴便好。”
柳千月没什么好担心的。
危险？
这么多裁判，甚至还有圣主大人和两位圣人看着，能出什么危险？
或许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小不点儿的心境吧。
她还没败过。
若失败了，是否会沉沦？
但如今看来，却是不用担心。
她口中的无敌信念，才是真正的无敌信念。
而不是那种真就脑残的以为自己无敌，其他人随意的‘无敌信念’。
小不点儿和曹毅先后登台。
小不点儿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超高，但是跟已然数百岁的曹毅相比，却也只是及腰而已。
两人的身高相差极大。
此刻相对而视，小不点儿甚至需要仰着头。
“你竟然敢登台？”
曹毅一身白衣飘飘，器宇轩昂、浑身仙光璀璨，目中更是有神辉闪耀。
卖相直接拉满，一看便很是不凡。
与小不点这个看似朴实无华，甚至还有些野性的小不点儿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圣子。
另一个，却是从小与各种‘野兽’为伍，喝兽奶长···好吧，还没长大的小不点儿。
身份、地位、实力····一切的一切，都是天差地别。
宛若萤火虫与天上的明月。
但此刻，二者却面对面站在一起，成为对手。
只是，没有人认为小不点儿会是曹毅的对手，哪怕她的天赋令所有人都赞叹，但终究还是太小了，不过一岁而已。
“下去吧。”
曹毅背负双手，脸上没有嘲讽、目中看不出喜与悲，平静如没有半点波光的湖面。
“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曹毅也不屑于对一岁孩童出手。”
“若是将你打伤了，我于心不忍。”
“大哥哥，我可不会认输噢！”小不点儿摇头晃脑，一对麻花辫随之‘飘荡’，她挥舞着小拳头叫道：“而且，我很厉害的！当心别被我打败了哟。”
曹毅眼皮一抖。
你一个小屁孩儿能有多厉害？！
他很不屑。
但同时，也有些郁闷。
他看出来了，论天赋，自己真不如小不点儿。
但就算如此又如何？至少在此时此刻此地，你远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全面压制，甚至，我一个眼神都能要你的命。
在这种情况下，你甚至还敢跟我叫嚣你很厉害？！
“真···天真可爱啊。”
曹毅呵呵一笑。
“既然如此，便别怪我出手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不会让你受伤。”
周遭观众哄笑声成片。
“这丫头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