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唳!”
似乎有三四只生物在此起彼伏地鸣叫着,这些叫声在破庙上空响起,显然是几只飞禽,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河倒是没有出帐篷,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瞎子,出去也看不到。
多半是景区为了招揽游客搞出来的什么新鲜玩意,毕竟之前还在放炮开山。
就算是真有什么奇怪的动物,跟自己也关系不大。
它们总不会跑来跟自己抢破庙住吧!
破庙之外,留在原地的唯一一名士兵,原本正在紧张地一会看看破庙,一会看看同僚追去的方向,心中充满担心。
这些出云国的黑徒,等级普遍都在乙阶以上,而且随身携带有专门针对修者的黑尾羽箭,对他们来说具有非常大的威胁。
就在紧张万分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一声嘶鸣,不由得心中一惊。
双头鹰!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就在前天,有六只双头鹰飞过了寒山防御区,进入居民区大杀特杀,造成了十几人伤亡。
他就是当时奉命前往围剿双头鹰的士兵之一!
“双头鹰又出现了!将军明明加强了边境防御,重点针对空中重新作了部署,为什么还会被突破?”
他盯着天空的两只双头鹰,这两只鹰有四个脑袋,叫起来噪音非常大,武器是它的嘴和爪子。
当日死亡的十几人都是被双头鹰俯冲抓起,抓到空中松开爪子摔死的。
另外受伤的几人则是被它的铁嘴啄掉了一大块皮肉,或者是胳膊手臂。
当时他还是丙阶,针对这些双头鹰只能依靠集体合作,甚至是有人故意光着膀子呼喝,引它上钩之后,在它俯冲下来的一瞬间,一拥而上将它砍死。
但是今天他已经是甲阶了,有信心凭借手中钢刀将它斩断!
然而这双头鹰并不落地,只是在空中吱呀难听地盘旋鸣叫,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林河眉头越皱越紧,听得实在心烦,最后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几支羽箭,掀开帘子朝着天上扔去。
“闭嘴!烦死了!”
他没好气地低声喝了一声,纯粹只是发泄。
丢完也就随手放下了帘子,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气有些顺了。
那士兵本来正握着钢刀盯着天上,忽然眼角余光见破庙内屋门一开,几道乌黑流光飞出,随着一声低叱,这几道流光居然转瞬间化作一道墨线,笔直射向天空中的两只双头鹰!
那两只双头鹰根本来不及反应,四支羽箭便已经犹如从虚空之中浮现一般,分别穿透了它的四个脑袋,从左眼穿进,右眼穿出,竟是丝毫没有偏差!
那两只双头鹰一声都没有吭,直接从天空中跌落,看方位大概率是掉到了黑松林内。
士兵缓缓松开长刀,心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这一次他忽然发现自己不那么震惊了,毕竟震惊的次数多了,这种事情,对大师来说已经是很平常的了,完全不值得惊讶。
……
两名士兵远远吊在那一队黑徒身后,竟然发现他们逃窜的方向是玉阳关的方向。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玉阳关坐镇的乃是陈洪陈总兵,出身颍州陈氏,手底下多是自家子弟,守关的三千精兵,战力不下于三位将军贴身的亲兵卫队。
这些黑徒乃是许国死敌,此时光天化日,一身黑衣、手持弯刀投向玉阳关,岂不是自投罗网?
然而他们在后面越跟越是心惊,因为这些黑徒居然真的毫不掩饰,笔直地朝着玉阳关城门冲了过去!
一路上的旅人游客先是惊讶,紧接着看清这队人的装束和武器,无不纷纷变色避让!
只见这队黑徒直直冲到城下,那把守城门的士兵眼见来者不善,早已先一步将城门关死,紧张地在城头向下观望。
这一队黑徒根本就是毫不在意,他们甚至还有些兴奋。
当然,他们的队长林东心里也清楚,刚才两次袭击失败,本来就代表着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干脆把事情搞大,给自己国家争取利益!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带队直接冲到玉阳关下,站在城头弓箭手的射程之外,抱刀望着上方,高傲地喊道:“我乃出云帝国黑徒第四小队队长林东,叫你们陈总兵出来答话!”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周围本来就惊惶万分的路人更是忙不迭逃走,再也不敢在这些人附近停留!
出云帝国的黑徒,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出云帝国与许国相邻,彼此之间的分界就是寒山山脉一线。
过去数百年之中,双方你来我往,围绕着寒山山脉不知互相搏杀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早已结下血海深仇,也因此,双方也经常会有一些身负特殊使命的士兵潜入敌境搞破坏。
出云国那边自然有无数肩负特种任务的许国士兵隔三差五搞一些暗杀和破坏,同样的,在许国境内,最让人熟知且又恨又怕的,就是出云帝国的特殊部队,黑徒!
这些家伙因为深处敌营,因为寒山隔绝,得不到任何支援,因此行事毫无顾忌,手段残忍,在许国境内制造了无数惨桉!
最大的一桩便发生在老周将军眼皮底下,潜入许国境内的两个黑徒小队,居然趁着丰收日庆典,连夜屠了两个自然村,不分老幼妇孺,一概砍杀!
虽然之后这两队黑徒就被老周将军亲自带队彻底围剿干净,但究竟有多少黑徒潜入许国,没有人说得清。
此时这些黑徒居然光明正大出现在了玉阳关外,指名道姓要跟陈总兵对话,这岂能不让人恐惧?
这些魔鬼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总兵应该不会见这些敌人吧?毕竟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万一有什么极端手段,伤害了陈总兵怎么办?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人回报。
此时陈总兵确实就在城内,不需要士兵回报,早有亲兵将城门处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他。
陈总兵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面白无须,身穿文衫,身形瘦高,平日里不苟言笑,像文官多过像武官。
此时听到黑徒的要求,陈总兵皱紧了眉头,沉吟片刻,最后还是起身,扫了一眼身侧的一名年轻人道:“随我前去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