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算了一下母子几个的契子，李云才知道程宁给家里赚了多大的产业。
“二丫，你一定不能有事，娘欠你的太多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护着你呢！”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李云才敢抹眼泪，她是真后悔放程宁离开。
更后悔的是，二闺女就在身边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多心疼几回呢？非得当个大人看待，让闺女承担了不该有的责任，那会二闺女才几岁？
李云越想越伤心，又怕被下人听到再传出去，只能捂着嘴不敢作声。
安管家进来禀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门走上前来。
这次李云进京，安姨也是要随行的，毕竟李云是和离的女人，身边带着个会功夫的婆子能保证安全，也省的被人传闲话。
除了暗卫之外，只有车夫随行，其他下人要留在家中保护程大丫几个，否则李云也不放心家里。
“夫人若是不放心家里，不如晚些时候再走？”
安姨并不知道李云还不知道九山就是秦王的事，只当是她舍不得家里，放心不下孩子。
“安氏，我知道二丫离开前交给你一些东西，你都拿来吧。”
李云也没解释自己为何哭，只是侧身拭泪，到底不好叫人看了笑话，哪怕是管家也不成。
安姨莫名，但还是应了一声。
程宁走之前留下的有房契、地契和银票，实打实的东西让李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淌下来。
想到程宁离开的时候，抱着的就是再也回不来的心思，李云更坚定的认为程宁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二姑娘也是孝心，这些都是给夫人准备的。奴婢伺候人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如二姑娘这般本事又孝顺的主子呢。”
安姨不确定李云又为什么哭，只能说着好话。
李云点头，道理她当然知道，就是这样才心里难过。
可皇家的事不敢轻易说出口，李云只能一个人憋闷着。
“你也早些歇着吧，府里还有什么要交接的出发前你也安排妥当了。咱们这一次进京，不定啥时候能回来。”
李云轻叹了一声，只盼着二闺女能没事，家里这边也安好，就算让她折寿也愿意啊！
安姨误以为李云就是舍不得离家，这回她是真的没法再劝了。
不提李云特意把家当的大头都装进了箱笼，准备到了京城给程宁补嫁妆的事，京城这几天可是沸腾的很。
在程宁带头捐献银子和粮草后，各个官员的后院都跟着表示了一番，很多人心疼的很，对程宁难免有几分怨言，却又不敢说。
于是耳旁风吹了不少，朝臣们也都认定了程宁是用银子做手段，才得了秦王妃的头衔。
虽然这么想会贬低勤王，也没人敢说出口，却难得的成为默契。
只眼下还不适合除掉程宁这摇钱树，大臣们心里窝着火也不敢上折子。
唯有言官，为了青史留名，不怕死的弹劾程宁不配为秦王妃。
不提程宁捐献的物资所带来的效益，只拿程宁的出身说事。
农女就算了，可程宁经商是要和男人打交道的，那就是不守妇德！
看着基本没什么新意的参奏折子，秦灿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水来。
这些年只能暗地里护着程宁，如今过了明路反倒是给她招惹麻烦，这些老臣莫不是忘了他之前肃清朝堂的手段了？
“去给本王查清楚，这几个御史这么清闲，先好好查查他们的后院和宗族！”
“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捐银子的时候喊两袖清风，领俸禄的时候可没说银子烫手！”
秦灿冷笑，真当他不知道这些京官的底细？
随手将王大人的奏折扔给暗卫，秦灿冷冷的道：“重点查此人！”
皇权更替的日子近在眼前，秦灿却不得不分出人手来给程宁出气，否则日后登基了也别想顺利册封皇后。
哼！
言官不是正值吗？
那就狠狠的打他们的脸，让他们自己弹劾自己去，省的闲的慌！
养心殿。
老皇帝这几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每次醒来都要询问可有外头的消息。
自从上次挟持程宁之后，寝殿的密道已经被封上，老皇帝的暗卫除非大开杀戒，否则根本别想进来。
断了翅膀的老鹰，困在牢笼后已经磨灭了求生的意志，如今只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奴才无用。”
太监跪地，这四个字是他最常回答的。
老皇帝昏黄的眼睛没有半丝身材，沉默了半晌才道：“他若来了，告诉他一声，朕想要见见皇后。”
说完，老皇帝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想面对这个让他窒息的房间。
这边老皇帝的话，自然被禀报给秦灿。
登基大典在即，秦灿对老皇帝的态度越发的无视，能留着他的命也是为了让他看看先太子一脉重新掌握江山。
暗卫回话后，久久没等到主子的回答，便知道这事是不应允了，立即退到暗处离去。
“皇后……”
“呵！”
秦灿冷笑，他虽命人搜了后宫，但对于皇后并未刻意为难，但皇后也被软禁起来。
老皇帝这个时候想见皇后，绝对不是出于夫妻之情。
是皇后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还是老皇帝想把东西交给皇后带出去？
“可要属下再搜一遍凤栖宫？”
见主子开口，重言请示道。
秦灿摇头，将朱笔放下，活动着因批阅奏折而酸涩的手腕，道：“登基那日，给皇后机会去见老皇帝。”
重言应声表示明白，想到老皇帝卧寝中看似封了的密道，不动声色的又退到角落里。
毕竟是暗卫出身，除非需要在人前露脸，否则重言还是习惯站在暗处的。
这几日秦灿很忙，但每晚还是会回秦王府。
程宁也很忙，忙着学宫规，学习如何处理六宫事宜，还有试皇后的凤袍等。
公主府那边一直空着，程宁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跑回去一趟，弄了些保命的东西带回秦王府。
为了不被人发现，程宁挑选了几样占地方的东西扔进了空间，就算这边的下人有外人安插的，也不怕被发现她的秘密。
程宁的心里也很纠结，她与秦灿成婚，不论是住在秦王府，还是日后住进皇宫，从空间里取东西都不方便了。
可这个秘密程宁不敢向秦灿吐露，她不想去试探人性，更不敢用一家人的性命去赌。
“累了便将宫里的嬷嬷打发了，你将是一国之母，就算出错也没人敢指摘。”
手指轻轻刮着程宁的脸颊，秦灿心疼的道。
这才几日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圈，他后悔让嬷嬷们来教程宁规矩了。
“你回来了，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