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做了决定,程宁自然不会再和吴家小子虚以为蛇,直接把人给打了出去,任由他在外头如何咒骂,也不给他再伤害香草的机会。
让下人去了趟小福村,香草一家人得了信立即赶过来,看到香草的模样后哭的不能自己,哪有不支持她和离的道理?
不喜欢麻烦人的程宁,为了香草能顺利和离,特意去了求了杨毅,这事有人证物证,告官的第二日官府便判了香草和离,嫁妆也允许她全部带走。
吴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了香草十两银子医药费,气的去小福村闹了好几场,没少到处败坏香草的名声。
“二丫,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家香草……”
香草娘说不下去了,跪下就要给程宁磕头。
程宁忙把人扶起来,道:“说起来香草吃了这么大的亏,也是因为我们家。婶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香草,往后她就是我娘的亲闺女,但凡我们姐妹有的,都亏不了她。”
这是二房商量好的,他们得对香草负责,但也补偿不了对香草的伤害。
香草娘也明白这个时候带香草回家,香草也不会好过,留在二房这边更好些。
“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李家太不是人,也是吴家本就不是好人家,当初婶子眼瞎选错了人啊!”
“香草留在你们家我放心,知道你们会对她好的。等这事过去了,婶子就来接她回家,香草还年轻,总得……”
香草娘未完的话大家都懂,这是想着日后让香草再嫁,好有个倚靠。
程宁没有说什么,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不论香草如何选择她都支持。
却说香草在二房住下了,程李氏日日的让厨房给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补身子,怕香草不自在才没让丫头伺候着,但也不许香草干活。
就是香草想做些手工,程李氏也盯着,怕她再劳神了会落下病根。
而程宁也特意请了徐大夫给香草看过,知道香草伤了根本,日后子嗣方面会受限,却也不是一定不能生,总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香草身处这个年代,还是渴望有自己的孩子的吧?
至于药钱,程宁是不在乎的,没有比人更重要的。
最近家里头忙,程宁没太多功夫开解香草,李金那边也暂时没空去处理,这个仇她先记着了。
“草帘子的数量差不多了,谁家手里有做好的就送过来,最多再收三天,到时候山脚那边窝风的地方多盖着点。”
程宁毕竟是主抓这些事的人,其实是动嘴更多。
村长点头道:“成,那我这就把话放出去,也省的大家伙不知道信儿。”
其实村长也明白,这冬小麦只要种成了,明年不少人家都会跟着种,就算是草帘子编多了也不愁没地儿用。
但是这会儿程宁这还有别的活,谁不想多赚点工钱?
倒是二房虽然买了不少下人,但都被程宁安排了活,倒是抽不出人手来。
程宁暂时没有继续买人的想法,和村长又说了收白菜的事,这才道:“村长叔,白菜、萝卜能收多少收多少,还按照之前的规矩,有人想要抬价的就不用买,咱们赚的也就是个辛苦钱。”
“另外,还得麻烦村长叔和各村说一下,这辣白菜最后一步只能咱们村做,所以他们在前头的步骤上决不能有半点差错,要不然再有活就不往外放了,我宁可多出点银子雇长工。”
虽然程宁没指望着赚大钱,可到底是有进项,又是吃食的东西,程宁也不想中途出了岔子。
“这事叔明白,绝对给你盯紧了。叔知道二房不差雇长工的银子,你这是想让乡亲们的日子都好过些,这话叔已经和各村说过了。
往年到了冬天里,大多数人都是在家里猫冬吃闲饭,守家带地的能赚点钱,谁要是起幺蛾子,活该他受穷。”
村长如今在各村都能挺直腰板,很多时候他说的话就代表二房的态度,各村也不敢小看了去。
这边和村长说完正事,程宁又问了家里的管家,也就是铁叔。
从大缸到坛子的订货,还有各种调味料,都马虎不得。
要不是有空间在,程宁突然想做辣白菜都不成,毕竟像是辣椒这一类的干调,除非是提前就预定,否则这么大量的买很难凑得到。
而程宁也没有要打破这里市场正常运作的打算,分一杯羹足以。
香草养了些日子,不愿意再当闲人,便和程宁说也想做工,程宁想了一下决定让她去镇上。
“我们再过些日子也会搬回来,也打算在镇上雇些人做事,你和桃花在那边帮我盯着些。”
“另外张木匠那里,我定了不少的东西,桃花那丫头心粗,你负责验货我也能放心。”
程宁知道香草这是闲不住,也不好意思在二房吃闲饭,便给她找点轻省的事做。
且张生已经回来了,桃花没什么事做却一直留在镇上也不好,会让人说嘴的。
有香草一起在那,总归是避嫌了。
“二丫,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
“与其再嫁个男人,不如靠自己来养活自己更踏实。要是将来真的能遇着合适的,我也不避着。但不管啥时候,我都不能成为吃闲饭的那个,也不能再让家里人为我操心了。”
香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脱离了吴家也让的眼神又有了光彩。
那个熟悉的香草仿佛又回来了,又仿若是还有些不同,程宁一时间心里感慨,只拉着香草的手,轻声道:“好,我们都好好的,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失望去。”
两人握着手相视一笑,仿佛其他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北地。
作为主将之子,风陌在军中有一定的声望,且平日不着调的他在军事方面却极其有天赋,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大概是从军的路太过顺畅,又或是风家掌握兵权多年,却始终支持先太子一脉,一直被皇家所忌惮。
“这都叫什么事啊!”
“你明明是金尊玉贵的王爷,现在被逼的连王府都回不去!我风家就忠心先太子一脉又如何?还不是他们皇家这一脉忌惮功臣,硬生生的逼着多少开国功勋,最终回老家颐养天年?”
“现在战事刚平,就想夺了风家的军权,当真以为我风家是怕事之人?”
风陌喝的有些高,在九山面前说话也没了顾忌。
若不是下人都被打发了,四处也有暗卫守着,九山绝对会把风陌给敲晕了,免得他祸从口出。
“去做两年县令,风家这个时候避避风头是好事。”
九山把玩着酒杯,看向风陌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也知道好友即便是醉了,有些话还是牢记不能宣之于口的。
比如,让他夺回该属于嫡系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