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不认识,也别再记得救人的事。”程宁压低声音道。
侧身挡住古风灵的视线,程宁不想再招惹麻烦,哪怕这个人会感激他们。
可能被人盯上算计的人,背景必然不简单,还是回乡下去赚银子更踏实。
“哦,我听二丫姐姐的。”
古风灵乖巧的回话,没有询问为什么,但小眼神还是往救过的少年那里瞟,估计是很好奇他为何会被人给打倒在巷子里。
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人,程宁也不方便都带回客栈去,给了人牙子伙食费让这些人暂住几日。
自然程宁还要给这些人买些布料,让他们利用短短的几日功夫给自己做身衣裳穿,也是在考验他们的针线活和处事能力。
毕竟其中还有两家人,男人或许会缝补,做衣裳应该不会,且一家好几口人,只靠一个女人或是加上个闺女也忙不过来。
难得来一次府城,程宁自然也要给家里添置些东西,程李氏娘几个一人一件首饰再加一块布料,小五的则是布料和文房四宝。
另有人情走动,程宁则是另外买的东西。
可让程宁没想到的是,托赵财给卖的那盒珍珠,却换来一处小商铺和一处庄子。
“赵掌柜,那盒珍珠值这么多银子吗?”
看着地契,程宁还有几分不真实感,怕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毒。
赵财已经详细的介绍了铺子和庄子的位置与大小,加起来少说也值几十万,关键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啊!
“也是巧了,想买珍珠的那位爷,正巧要去京里头疏通,现银又不敢动用,这才用两处产业来抵珍珠的价值。”
“这就是赶的好不如赶得巧,换做平时这交易绝对做不成,可谁让您卖的是对方需要的。而这产业急于脱手就会被压价不是?”
赵财给了很好的解释,绝不敢出卖大东家。
程宁哦了一声,看着两张红契没有作声。
不论是馅饼还是陷阱,红契上是程二丫的名字,那就是她程宁的了。
程二丫,嗯,现在看这个名字也挺顺眼的。
见程宁没有怀疑的收下契子,赵财又道:“三东家要是还有好东西,也可以拿给在下去卖。虽不敢说次次都是这样的高价,但在下在府城也算是有些人脉,至少不会被骗了。”
这话可是大东家交代的,赵财自然得透漏给程宁听。
“是啊,赵掌柜人脉广,只要是好东西就能遇到好买家,那也是我之幸。”
程宁勾起唇角,玩味的笑看赵财,直看的赵财心里发毛。
方才还觉得到底是小丫头好骗,这会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让程宁觉得那是掩饰了。
“赵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好东西没那么容易得,哪天我缺银子了再考虑要不要卖其他物件,届时定会优先考虑赵掌柜这里的‘买家’。”
程宁故意留个活口,便和赵财告辞。
不管赵财是把东西卖给谁了,对方若真的需要稀缺的物件,必然会主动找上门,到时候价钱更有的谈了。
至于这次对方给的诚意,程宁表示她已经吐口自己这里有好货,那就是给对方面子了。
程宁离开之后,赵财立即去禀报给朱贤明,自然是在七爷养伤的屋子。
“你是说那丫头怀疑了?”朱贤明问道。
“是。”
赵财点头后又补充道:“应当是在下说日后有好东西可以再来找我的时候,三东家才明确怀疑的。只是三东家并没有多问,还说以后缺银子的时候会考虑卖东西,优先找在下。”
朱贤明的笑容维持不住了,倒是七爷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道:“让你贪心,那丫头定是看穿你的意图。下回再想从她手里买好东西,你就等着花天价吧。”
像是自己能赚到钱一样,七爷透着得意。
挥手让赵掌柜退下,朱贤明哀怨的道:“要不让老二出面,用权势压那丫头,你说她还敢跟我漫天要价吗?”
朱贤明想说的是用权势压程宁一把,把她手里的好东西都弄来,银子按照行情给。
七爷倒是了解朱贤明的为人,故而道:“你想想她现在还没闯出名堂,就连知府家的后院都敢搅乱。老二家里那乱摊子,你确定禁得起那丫头折腾?”
“……”朱贤明。
“退一步讲,以老二的性格绝不会去为难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如果你能开得出打动他的条件,必然比被那丫头敲你一笔的代价还大。”
七爷分析的极为到位,倒是与在福宁镇时所表现的地痞七爷不像是同一个人。
朱贤明更加哀怨了,合着他结交了一帮兄弟,就都是为了算计他辛苦赚来的真金白银吗?
“不说这个了,我明日便要启程进京。那边我会帮你盯着些,听说老大也回京了,这次我是躲得过老二那不着调的,可躲不过老大的算计。”
朱贤明长叹一声,仿佛他是这天下最可怜的人。
七爷却沉默了,闭上眼不愿在说话。
京城,本该是他家的地方,却也住着他最恨的人。
却说程宁这边事情都办妥了,便雇了辆马车,带着新买的下人一同回福宁镇。
路上正巧与押着孙老爷的那波人擦肩而过,程宁只撩起车帘一角看了一眼,便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回家后,程宁将下人暂时安顿在后院的倒座房那边,不急着让他们直接伺候家里人。
“二丫,娘听说那孙老爷出事了,是不是咱家的作坊就保住了?你这是求了啥样的人,才能办这么大的事啊?”
程李氏自是高兴的,没想过程宁直接来了招釜底抽薪。
但有些事,程宁不会告诉程李氏,只是笑道:“赶巧了,本来是想送份厚礼给知府夫人的,结果正好赶上孙老爷得罪了知府夫人,倒是给我省了事,也省下了银子。”
程宁倒是没瞒着孙老爷以自己的名义,替知府在闹市养外室的事讲了一遍,再听到那外室的下场后,程李氏几人不由得唏嘘。
“这可是个教训,姥娘本不该管你们这些事的,可姥娘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哪怕嫁个穷苦人家,也比做这没名没分的女人好。”
“就算知府对外室有那么点心思,可一个女人不能生养了,进府去做了妾室又有啥用?迟早被正室给磋磨的连命都命了!”
李老太看事情不够全面,但站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角度,她说的也没错。
“娘你说啥呢!咱家几个闺女都是好的,她们要是敢那么干,我就不认生了这么个闺女,也省的到时候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李氏这也是在给几个闺女敲警钟,可心里却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