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岁月中，教皇先后两次用过这个能力，解决了两个极为强大的敌人，现在只剩下一次使用机会。虽然只剩下一次机会，但一次机会依然足以让任何人，包括圣马丁和华文在内，对教皇望而却步。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而吴凡则最多有一半生还希望。
但现在这次机会已经用在吴凡身上，教皇制衡十二翼天使长最强硬的手段已经消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或许主要的对手就是大主教了。不过即使没有黑暗地域的记忆，教皇依然不容小视。
经过十二翼天使长的解释，吴凡也就明白了光辉内部的一些秘闻。而且他现在终于知道流砂让他挑战教皇的用意。想必流砂那时就已知道教皇多半会将吴凡送入黑暗地域的记忆。
如果吴凡能够活着出来，那么自然就有了前往黑暗地域的资格。如果吴凡死了，那么也不过是早一些而已。真到了黑暗地域，只有死得更快。
现在惟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教皇会对光明礼赞如此看重？
对于这个问题，十二翼天使长笑而不答。吴凡于是知道这事可能涉及光明教会核心机密，也就不再问了。
谈完这些，十二翼天使长说：“吴凡，教皇答应给你两倍的价格。这笔补偿会折算成材料，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的。”
对于痛宰光明教会，吴凡自然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当下点头道：“最好是某种强大到带有规则力量的材料。”
十二翼天使长点头答应了，然后说：“吴凡，教皇让我把这句话带给你。”
递过来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神文写着一句话：“自由不是毫无代价，最重的枷锁意味着最广阔的世界。”
吴凡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十二翼天使长显然也不打算解释。反复默念了几遍，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然后向十二翼天使长告辞，准备离开光明王朝。
“等一下！”叫住了吴凡，然后说：“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我总感觉到命运的力量在向我示警，而危险是向着你来的。”
吴凡深深地看着十二翼天使长，叹道：“为什么危险向我而来，却是你先有感觉？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十二翼天使长露出一个微笑，笑得吴凡毛骨悚然：“因为我们俩的命运，正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我能理解为，这是你又想要杀了我的开场白吗？”吴凡毫不客气。
“我杀了你，不就是交错命运的证明吗？”
“但我对和你命运交错毫无兴趣！你要是想杀我，倒是可以来试试，现在也行，以后也行！”
十二翼天使长居然连连点头：“放心，我会的！”
吴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倒是觉得，现在在这里把你给宰了，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十二翼天使长笑得光辉灿烂：“你杀不了我。”
吴凡眼中泛起一层危险的蓝色，声音却异常平静地说：“试试或许就知道了。”
“试也不会试的。因为你麻烦还很多，比如......”
一句话还没说完，吴凡怀中突然发出喀嚓一声轻响！吴凡顿时脸色大变，平静地看了一眼，站了起来，说：“我得先走了，你记得让人把光明礼赞的钱送过来。”
“放心，我在这方面的信誉一向完美。不过刚才是什么声音，是什么东西碎了吗？”
面对一脸疑惑和好奇的十二翼天使长，吴凡只是说：“你听错了。”
片刻之后，吴凡就消失在王都的超远程传送阵中。
站在传送阵前，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都消失了，而传送阵中的余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却留下大片阴影。
许久，才转身，对身后一名圣武士吩咐道：“去大主教那里。”
这名圣武士显然是马丁的心腹，闻言说：“殿下，现在还没有等到您说的时机呢。现在去找华文，会不会稍早了一点？”
十二翼天使长叹了口气，说：“时机没有等到，但危机已经先来了。我们没有时间再等，现在是找那个老家伙摊牌的时候了。”
圣武士一躬身，就随着一路远去。
吴凡一路传送，直到回到浮岛，在自己的书房中坐下，这才从怀中取出了末日印记。
此时此刻，末日印记的水晶外壳上竟然多了一条裂纹！而水晶内封存的金属则转为一个狰狞的机械，两根黑洞洞的管口正对着吴凡。
正在大规模生产雷神，自然知道这两根管口中可能会喷出什么。他慢慢转动末日印记，机械的两根枪口也随之转动，始终对准李察。
如果说一开始末日印记中生成的金属是一个无意识的机械，那么现在它就有了意识，也有了灵魂！
吴凡一下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收割者已经来了！
他已经无瑕去置疑为什么收割者会来得这么快，只是想到过去这段时间在尝试解析末日印记时候，看到的那数以万计的恐怖战争机械，忽然间全身发冷，竟然有些动弹不得的感觉！
那是恐惧！
不，自从前往绝域战场黄昏之地后，就很少恐惧，更从来没有过这样深沉的恐惧。
从末日印记中，他知道收割者的可怕，可是具体有多可怕，却完全无法用一个标准去衡量和描述。未知并不是最大的恐惧，知道一部分才会真正恐惧。
此刻吴凡之所以会恐惧，正是因为他和收割者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那几乎是一道鸿沟！
啪的一声，末日印记在手中彻底粉碎，里面封印着的机械跳了出来，枪口瞬间射出两道光束，射向李察的胸口。
光束穿透了吴凡的法袍，在他胸口灼烧出两块焦痕。就在这时，左手合拢，一把握住了那个机械，把它捏成了一团废铁。
缓缓张开左手，手心中是一团不规则的金属球，刚刚那个异形机械已经彻底被他捏得变成了一块完整的金属，所有的零件自然都再也还原不了。
随即解开衣服，检视着胸口的伤痕。那两处焦痕并不深，伤势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然而这个机械才多大？它只不过是小手指大小，射出的光束居然就能伤到吴凡！
很清楚自己身体的防御力，就连无定在不动用规则力量的情况下想要伤他都颇为困难。由此可见这个微型收割者的攻击力。小东西的一次轰击，威力已经比得上神魔的全力攻击了。
将那团损毁的金属收起，霍地站了起来，在意识中对所有的追随者下了命令，让他们立刻向黑玫瑰古堡集结。
一小时后，吴凡已经出现在黑玫瑰古堡的作战室内。大半的追随者都已经到了，只有小魔女因为需要驻守位面而没有前来。
作战室中悬挂着法罗的大幅魔法地图。而吴凡则站在魔法地图前，默然不语。
第八百二十七章 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