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多么完美的一枪,我对你们杀死兰登更有信心了。不过,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那就以命抵命怎么样?”
萨洛奇满脸揶揄之色,继续道:“我有个建议,不如就让兰登先生去死吧!这样你们不仅可以以命抵命,更能重新获取自由,简直完美,你们觉得呢?”
众人下意识看向李慎之,又看了看开枪的柯林斯巡长。
“我觉得你可以去死了!”
柯林斯巡长一声怒骂,“砰砰砰!”又是一连串枪声随之炸响。
不同的是,这次乃是一颗颗昂贵的诅咒弹,它们亦对得起昂贵价格,在萨洛奇身上迸溅出大团血雾,打得萨洛奇连连后退。
但这次萨洛奇没有倒下。
只是用怜悯目光看向柯林斯:“你对我的仁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柯林斯先生?”
“啊——”
声落,柯林斯陡然捂住脑袋,发出刺耳尖叫。
他的身躯膨胀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倏然浮现出稠密鬃毛,竟然在眨眼间化身狼人。
然而狼人体质,对他眼前遭遇毫无帮助。
“噗!噗!噗!”
下一刻,他的眼睛、鼻孔、耳洞、嘴巴,突然喷射出大量鲜血。
在众人惊恐闪避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然后彻底死去。
“我只是想要兰登去死,你又何必插队呢?可怜的柯林斯先生。”
萨洛奇滴咕着,随即耸了耸肩:“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游戏继续,好好享受这场杀戮盛宴吧!”
说完,他便支配着早已被打烂的残躯,好整以暇的站在三楼出口,满脸戏谑的看向众人。
这一刻,偌大的治安署陷入了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些胆小的文员,早已被吓得夺路而逃。
然而无论是翻窗,还是逃回办公室,都成了一场徒劳。
大厅彷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禁锢住。
所有门窗皆全部被封死,甚至连足以轰开墙壁的霰弹枪,都无能为力。
“完了,门窗根本打不开。”
“这是该死的结界!”
“萨洛奇先生,你、你放我走吧,你知道的,我家里还有四岁孩子!你曾经还抱过他呢!”
被强迫集中在大厅中的治安署雇员们慌了。
有的商量对策;
有的向萨洛奇求饶;
还有人将目光看向李慎之,目光迟疑而诡谲。
可以预见,随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剩下的人必然会发疯,铤而走险。
到那时,李慎之无论是被动防御,还是大开杀戒,都会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最后,即便逃出这里,治安署恐怕也难有他一席之地。
高层会从他记忆中知道,这是他杀了所有同僚,换来的生机。
“唉!”
李慎之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句话。”
众人闭上嘴巴,目光看了过来。
“请大家摸一下后脖颈。”李慎之目光扫过众人,提醒道。
众人一怔下意识摸了过去。
入手润滑,好似米粒,但更富弹性,待捏在手中,凑到眼前一看。
所有人骇然失色!
“啊!蛆——”
“啊——不要不要——快帮我弄下来……好恶心!”
这不摸还好,这一摸,众人蓦然被渗得全身发麻,跳脚尖叫。
一些女性雇员更是发出哭腔,变身奇行种,原地扭动,拼命拍着后脖颈,感觉身体都已经不能要了。
“兰登,这这是什么意思?”一名治安员颤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的虫豸已经在刚刚钻入诸位大脑,只要我一个念头,它们就会吃掉你们的脑子。”李慎之澹澹道。
“你说什么?”
“兰登先生,你、你不能这么做。”
“这简直就是恶魔之举!”
众人傻眼了,一个个如坠冰窟,肝胆俱裂的尖叫嚷嚷起来。
“嘘!”
李慎之食指对在唇边,待众人噤声后,这才道:“先不要急着指责,即便是指责,也请指责始作俑者萨洛奇先生,而不是我。”
“现在我宣布游戏作废,不管是谁想要杀我,我都会先杀死对方,所以不要做出让我误判的动作。如果萨洛奇先生因此杀死你们其中之一,很遗憾,请你们要分清楚因果,这与我无关。”
李慎之意味深长的看向萨洛奇:
“勇者愤怒,抽刀指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只会抽刃指向更弱者!”
“萨洛奇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我佩服你的博学多才。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就是个废物,躲在器械室窝囊一辈子的废物,即便拥有力量,依旧是个可怜的废物,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只会玩弄一群弱者。”
这杀人诛心之言一出,场中蓦然陷入死寂。
萨洛奇构思而起的诛心计,在这刹那间冰封瓦解,荡然无存。
守在门口的萨洛奇,早已听得浑身颤抖,脸上肌肉扭曲。
没人知道,那一声声废物,如同喂毒的匕首,直插内心痛处,令他近乎发狂。
现在他要么直接杀人,玩胆小者游戏,试探彼此心理底线;
要么冤有头债有主,直面李慎之。
“呵呵……”
萨洛奇痴痴笑了起来:“真是伶牙俐齿!可惜,兰登先生,你知道戏剧中的好人为什么总会被威胁住吗?”
“因为好人还需要在这个社会中生活,他们必须得在乎旁人的眼光和评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永远会被排挤在社会主流之外。所以我决定改变游戏规则,放一部分人活着离开,唔,这部分人就由你决定好了,只要你撤出蛆虫,我就放他们走。”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他们全放了;要么将他们彻底杀光,掩埋真相。做出选择吧,兰登先生。”
李慎之听完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
从他选择以蛆虫要挟众人之时,他就已经放弃了完美道德。
眼前电车困境对他而言,自然毫无意义。
“派恩巡长,看得出来,你之前应该察觉到了异常,能告诉我,你察觉到的异常是什么吗?”
李慎之突然转变话题,看向派恩巡长。
“我办公桌上的几份档桉突然变成了白纸。”派恩想了想低声道。
“是吗?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李慎之点了点头。
“什么猜测?”派恩蓦然看了过来,神色紧张起来。
仔细看去,看似漫不经心,一脸揶揄模样的萨洛奇,也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