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吗？”
回去的路上，阿尔托莉雅便轻声询问着鼬。
既然真的动手了，那大概是失败了？
“一半一半吧。”
鼬深吸一口气，“多数人是同意我们宇智波离开的，毕竟现如今的局势，与我们过多纠缠没有好处。”
“不过猿飞日斩的态度让我有些不解，他试图挽留宇智波，好像猜到了什么，亦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口风突然一转，说出了一些不符合他以往在我印象中的话语。”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他留下宇智波的决心似乎很大。”
在他原本的预计中，优柔寡断，事事犹豫不决的猿飞日斩应该是最好解决的那一个人。
以对方那顾全大局的性子，以他那颗对于木叶愿意付出一切的心，同意宇智波离开的概率比很多人都高。
原本鼬比较担心的，是志村团藏在这个过程中捣乱，甚至派出根部忍者对宇智波展开截杀，毕竟他是坚决的反宇智波派系，且是那种斩草除根的态度。
可如今，猿飞日斩的变化，让鼬需要重新思考一些事情了。
“他开出了什么条件挽留宇智波？”
阿尔托莉雅问道。
宇智波美琴走在两人中间，没有开口参与，只是侧耳安静的听着。
宇智波鼬轻声开口回道：“暗队一支小队的支配权，火影顾问的职位，家族搬回木叶核心区域。”
宇智波美琴不自觉顿了顿脚步，瞪大眼睛朝左边看。
而她的视野中出现的，是自家长子面无表情的脸庞。
三个条件，在长子口中虽是简洁，但其中蕴含的意味难以估量。
至少，从木叶建起至今，宇智波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权利。
“就只有这些吗？”
阿尔托莉雅眉头一挑，继续问道，语气与鼬一般平静无波。
宇智波美琴刚刚跟上两人的步伐又不自觉停下，把瞪大的眼眸看向右边，什么叫‘就只有这些吗？’
一支暗部队伍的支配权就不说了，族人们能够进入暗部，也就代表着融入了木叶所掌握的情报链。
而连火影顾问的位子都让出来了，以后怕不是连火影都有机会！
“就只有这些。”
然而，鼬的语气依旧很平澹，回道，“拿着宇智波这么多年付出，本就该掌握的权利，换回宇智波继续留在木叶，还真是……”
他没有说下去。
而宇智波美琴站在原地，刚才听到这些条件心中那一丝丝的激动，荡然无存。
是啊，宇智波这些年战战兢兢的付出，别说火影，连个火影顾问的位子都没捞着。
木叶警备部听着名头大，实际上，木叶村内围和核心区域多是由暗部忍者在进行守备，他们警备部明面上是木叶的守备力量，可权限范围最多也就管到外围区域。
本就应得的权利因为木叶高层的忌惮，始终未有得到。
如今他们见自己等人要离开了，把这些本该由宇智波掌握的权利拿出来作为条件，这叫什么？
空手套白狼吗？
我刚才为什么要心生激动？
一下子，宇智波美琴只为刚才自己内心升起的那一丝丝激动感到可耻。
而对于宇智波美琴的内心在这短短几句话之中的变化和起伏，阿尔托莉雅和鼬并不了解。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阿尔托莉雅思虑片刻，“猿飞日斩如果始终不同意的话，宇智波离开，很可能真的会导致两者之间发生武力上的冲突，从而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
“你还想跟猿飞日斩继续僵持下去的话，我认为这不是一次互相谋划的过程了，而更像是在赌。”
“赌谁更爱木叶，赌谁更顾忌大局。”
比起以往，鼬虽然也是打着‘谁更爱木叶’的想法，可那是基于达成各项条件、因素……所进行的谋划。
而这一次，涉及到最终结果，两者之间都出现未知的变数，那就是在赌了。
赌谁沉不住气，赌运气，赌谁更大胆……
阿尔托莉雅的内心虽然已经在木叶的一次次动作中，逐渐偏向于宇智波，但还是不愿意看到大局混乱，民不聊生。
“……不赌了，不跟他赌了。”
这一次，鼬过了很久，直至三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他才开口回答，“不能跟猿飞日斩赌了，如果他真的了解了什么事情，很可能最后真的要以武力震慑一番，才能离开。”
“但这样的过程，太难把控。”
“我们只能换个人下手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虑猿飞日斩了解了什么事情。
大概率也就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搭上了大名府，又或者是边界出了问题，甚至是宇智波带土及其背后势力在后边搞事。
除了这三种理由，鼬找不到什么考虑的方向。
可若真是这三种理由中的一种，亦或者是多种致使猿飞日斩做出改变，那就没有必要再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了。
“换个人？”
阿尔托莉雅脸上浮现起疑惑，问道：“猿飞日斩作为火影，有着最终的决定权，你换哪个目标才能让我们达成最终想要的结果？”
她这一次没跟上鼬的思路。
没有，不管换哪个目标下手，只要猿飞日斩不同意，他们就无法安安静静的离开木叶。
“猿飞日斩能做出决定，那是因为……他是火影。”
鼬很平静且很有礼貌的帮两人开门，“既然他作为火影不同意我们离开木叶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说到这里，本来打算迈步走入家中的阿尔托莉雅和宇智波美琴都停下了脚步。
她们两人的脸色都很奇怪，不解、震惊、疑惑……很多很多的情绪出现在她们的脸上。
“……你想要换个火影？”
阿尔托莉雅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你要杀他？”
纵使她是一国之君，也不敢随意妄言更换他国国君。
虽然说，木叶村严格意义上只是一个掌握着极重武力的国中国。
至于宇智波美琴，她就更没有话说了。
自家长子是怎么轻而易举的把这种更换火影的话语，放在嘴边的？他有什么能力，有什么把握。
“没有办法，宇智波一定要离开木叶。”
鼬靠在门边，转头望着她们，“可猿飞日斩要挡路，那就没有办法了。”
“虽然说这样做同样很冒险，但比起去赌猿飞日斩的性子，我觉得成功率更高一些。”
“他这个人太深沉了，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了。”
这是实话。
一个本身就犹豫不决的人，现在宇智波鼬是真的摸不清楚猿飞日斩的性子了。
“……那你打算换谁去做火影？”
阿尔托莉雅茫然的看着眼前靠在门边的少年，什么时候，那个询问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的少年，成了现在自己已经看不透的样子了。